心事重重的鐵雲連夜回了海北。
路上,他讓晚風吹動着自己的頭髮,想讓腦袋清醒一下。
車上還有個愛妃等着鐵雲去ai撫呢,可現在鐵雲沒那心情去做那種事。
今晚的鐵雲,註定失眠。
第二天,鐵雲料想到了,肯定會有n個電話打來,說誇張點,他的手機差點被打爆了,前前後後差不多兩千個電話,都是那一千個名流打着。
出了家門,門口正有幾十個名流等着他呢。
鐵雲裝作很納悶的樣子問,“你們這是幹嘛,讓不讓人睡的好覺了,幾千個電話,我的神啊。”
一個已經謝頂中年人對鐵雲講到着,昨晚有七個名流被人殺了。
鐵雲一下子嚴肅起來了,“什麼?被殺了,誰這麼大膽子?”
門口的名流們不敢瞎猜,鐵雲思考一會,說出了三個字--一個人的名字,“張梓健?”
“你是說,是張梓健幹掉以龐博未首的名流們?”謝頂中年人問。
鐵雲點了點頭,“他媽的,除了他,還有誰?都怪你們,不出手早一點結果了他,如果他現在死了,那會出這事端啊。哎,幹掉張梓健的事你們去辦吧,我給你們打打助攻。”
謝頂中年人面露苦澀,“不是我不想幹掉他,而是幹掉他有點難啊,現在張梓健這逼玩意兒也洗白了,這些天根本沒惹事,根本抓不到小辮子啊。”
鐵雲笑了一下,“我倒是有個辦法。”
鐵雲微微低下頭,趴在謝頂中年人耳邊喃喃着。
下午,一千個名流來了八百人,全聚集在鐵雲的總部裡,鐵雲當着名流們的面,給張梓健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鐵雲略帶嘲諷口吻,“想東山再起了啊,張大扛把子?”
……
“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我裝作很不耐煩的模樣說。
鐵雲笑了,“呵呵,當然有事,今兒個一早,我們發現以龐博爲首的名流在昨晚全被暗殺了,暗殺之人非常的狠毒,清一色的用着尖刀,既不發出一絲聲響,又出手快準狠,把龐博上下老小全殺掉了,這個人,是不是你啊?”
“你他孃的放屁!”我脫口而出。
“只有你最有這個可能,如果不是你,你敢不敢來一趟海北,和我還有那一千個名流當面對峙一下?”鐵雲問着。
我早就料到鐵雲會以懷疑我的名義把我騙到海北,和名流們談論談論着,他在給我扣上個莫須有罪名或者無賴到底,死死咬着是我殺死龐博等人,直接幹掉我。這次海北之行,是必須要去的。況且,我不去海北,那對面的鐵雲肯定會直接扣在我腦袋上殺死龐博罪名,發兵來滅我了,所以,海北之行,又是不得不去。
還有,這次去海北,我有信心直接翻盤,我幹啥不去啊?
“我這人光明磊落,不是我殺的就不是我殺的,去海北可以,但我怕你對我圖謀不軌,在海北和海北交界處見面,咋樣?”
“成!三個小時後到,可以吧?”鐵雲給我規定着時間。
我點頭答應着。
心情激動極了,叫上兩千個兄弟,我們上了車直奔海東海北交界處。快到交界處,我把現在所在位置告訴鐵雲,讓他領着那羣名流來吧。
十幾分鍾,幾百臺的豪車行駛過來,真幾把的耀眼,各式各樣的車,有的我都沒見過。
一個個從車上走下來的名流英姿颯爽,看我的眼神不再那麼恭維,個子比我矮的名流一大堆,但他們看我的眼神卻帶有很強烈俯視勁頭。
好久不見鐵雲了,他廋了,臉發虛。同樣,我也廋了不少。
我不想和鐵雲廢話那麼多,言多必失,說一些其他話也會越說越讓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所以我直接奔入正題,“鐵雲,我來了。”
“不錯,有膽子。”梯雲啪啪給我拍了兩下掌,一個身高龐大保鏢扛着個豪華椅放在鐵雲身後,鐵雲一屁股坐了下去,翹起二郎腿,“說說你殺死龐博等人的過程吧。”
“我沒殺他們,何來的殺人過程?況且,我傻逼嗎我?我爲什麼要在我最困難的時期,馬上要被你們圍攻死的時候,去頂峰罪案,殺掉你們同盟,而且還一殺就是七人?”我眼神裡流露不屈。
鐵雲身後的名流們不樂意了,反駁我,有的甚至罵我,說我不見棺材不掉淚,還有的名流更直接,直接讓鐵雲領着他的小弟在這裡快點滅殺了我,和我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鐵雲倒是想二話不說的就幹掉我,可這麼簡單幹掉我,恐怕會遭人詬病,畢竟我還沒伏法呢。
鐵雲對我的質問,他倒是有一套說辭,“對啊,正如你說的,你頂風作案非常冒險,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第一念頭想到殺掉龐博等人的人就是你,但很快就會否決你,因爲你頂風作案是隻有傻逼才能幹出的事來,但你真聰明,就是利用這點,來迷惑我們衆人,我分析的對不對?”
鐵雲反駁的很有道理,一時間我被弄的說不出話來了,無比窘迫站在那裡。當然,說不出話來全是裝出來的。
那邊名流認爲鐵雲分析的很到位,指着我咒罵,說我是一條狼,早應該掐死了,有的名流甚至破口大罵的問候起我的家人來了。
我低頭裝作思考的模樣,大約三十秒後擡起頭,“龐博家有攝像頭嗎?攝像頭肯定會記錄,到底是誰殺掉的他。”
鐵雲有點不耐煩了,“哎呀你就乖乖伏法吧,你若刺殺,攝像頭肯定會事先破壞掉。我叫人去看了,龐博家的攝像頭在昨天就壞了。”
“全壞了?”我疑問。
“嗯。”
“難道他家不會有針孔攝像頭這樣的高科技?應該會有的,這種攝像頭小,不易被特意破壞攝像頭的人發現,龐博混的不孬,肯定會裝置的。”
“草,沒有,你煩不煩啊,快點認罪吧,現在龐博家全死絕了,就算有,你知道針孔攝像頭在哪裡嗎?”
“你怎麼知道沒有針孔攝像頭?”我又疑問了句。
這句話把鐵雲嗆的說不出話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名流高喊,“其實,龐博家裡有針孔攝像頭!”
鐵雲身體一震,急忙回頭。
說話的名流名叫龐奎,是龐博的弟弟,是我讓副管家去找他,暴露出其實龐博家還有針孔攝像頭的。
“其實,在昨晚龐博家全被殺了,但還有一人僥倖沒死,他就是龐博家的副管家!他現在來找我了,說龐博家裡還有針孔攝像頭,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去看,就和你們來了這裡。”龐奎說道着,同時又拍了拍身邊的副管家。
鐵雲心中思緒萬千,心中早就把管家罵人一千八百遍了,沒錯,鐵雲收買破壞龐博家所有攝像頭的人,就是管家。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死管家!
“那就快把攝像頭拿來吧,到底是誰幹掉的龐博,一切就清楚了。”一個名流說到着。
其他名流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快讓真相大白了,我可不想繼續耗下去了,這些天我工作都沒幹,先是幹張梓健,現在又出了這一碼事,崩潰啊。”
“走,那咱快點去取攝像頭吧。”龐奎拉着副管家就要走。
鐵雲表情有些難看,他還在強力壓制着。我對着龐奎背影喊了句,“慢着。”
龐奎皺眉不懷好意看我,“什麼事?”
“小心點,你身邊最好要有一百人保護,要不然容易出點意外。”我善意提醒着。
龐奎沒有一絲感激我的意思,因爲他潛意識裡也認定,幹掉他哥哥的人就是我。嘿嘿,沒錯就是我,不過我只不過是在暗中操縱而已,出手幹掉龐博的是鐵雲。
“謝謝你的好意,我身邊有保鏢。”龐奎不畏不亢說了句,上了車。
他確實有二十多個保鏢,就算鐵雲讓人襲擊他們,他們也能撐住一會,只要一遇見襲擊,副管家就會給陳巖峰打電話,陳巖峰現在就在海北龐博所在那個城市轉悠呢,電話一響,他就立刻去救人。
一個小時後,龐奎回來了。
這一個小時對我來說可是度日如年啊,那羣名流一個勁的損我,什麼話都用上了,我都快忍受不住了。
龐奎多少有些狼狽,他下車的時候狠狠的摔了一個屁股蹲,他的腿受傷了,副管家也受了點皮外傷,顯然,鐵雲的人在半路上襲擊他們了。
別看鐵雲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看似啥事沒幹,其實他的人已經在暗中運作,伺機出手幹掉龐奎呢。
龐奎準備的很全面,拿來了一個充電式的視頻播放器,把十幾個攝像頭裡的錄像帶放進了播放器裡,十幾個界面一下子就展現出來了。
龐奎一點一點快退着,退到了昨晚。
播放器的屏幕不算大,此時上千雙的眼睛都在直勾勾的盯着它,它所展現的畫面讓人震驚!
龐奎發現客廳的監控屏幕上發現昨晚殺死他哥哥全家的黑衣人,他就把客廳的攝像屏幕放大。
黑衣人都蒙面,龐奎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誰是誰。
黑衣人進行了一系列慘無人道的虐殺後,扛着龐博走了。
龐奎又把界面恢復成十幾個小屏幕組成的界面,他眼睛一眨不眨尋找着值班室的攝像頭,因爲龐博就死在值班室裡,所以龐奎纔會如此肯定黑衣人是把龐博扛進值班室的。
值班室很好找,因爲值班室最破。
屏幕放大,此時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正揮舞凳子毆打着龐博。
所有人眼珠子等睜開老大,很想看看這男人是誰,但可惜,男人和其他黑衣人一樣,都戴着頭套。我也在看攝像頭,不禁捏了把汗,想不到鐵雲還這麼謹慎了,都戴了頭套。
此時一直微微皺眉的鐵雲鬆了口氣,好險啊,幸好昨晚還戴着頭套,要不然就真暴露了。剛剛鐵雲擔心的要死,現在好了,他不怕了。
屏幕上,高高瘦瘦的男人打累了,把凳子扔在地上,對躺在地上半死不活龐博說話。
我們聽不到聲音,只能一個勁看着這懵懵懂懂的畫面。
“哎,你們說,這個人的身材像不像鐵雲啊?”一個大嘴巴的名流說了句。
鐵雲眉毛一下子皺的緊緊的,眼珠子瞪的老大,看着說話名流,“閉上你的狗嘴!再造謠,我殺了你,信不信?”
名流立馬不敢說話了,臉都嚇綠了。
屏幕中,黑衣人最終用凳子打死了龐博,龐奎一邊看一邊抹着眼淚,哭嚎着,“哥啊,你咋這麼命苦呢,你說你到底惹到誰了呢?”
屏幕中,黑衣人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鮮血,走近值班室鏡子旁,看了看自己的臉,接着雙手背在身後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之後,突然進來了一個黑衣人,好像在對高高瘦瘦黑衣人講,一切處理完了,沒有活着的人了,可以走了。
高高瘦瘦黑衣人走出值班室,我心灰意冷,鐵雲卻興高采烈。
哎,終究還是沒讓鐵雲暴露出來。
就在我無比失望的情況下,屏幕中高高瘦瘦的黑衣人突然擡起頭,不經意的向上張望了一下,大半張臉,暴露出來了。
“操!”看見這張臉,龐奎怒吼一聲。
前排的名流們也都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殺死龐博的人居然是鐵雲。
鐵雲一驚,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了,剛剛的得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驚慌,“天啊,天啊,這是怎麼回事?我昨晚一直在海北總部裡睡覺啊!”
龐奎按了一下暫停,高高舉起播放器,後面的名流即使看不見播放器裡的人到底是誰,但也能猜想出是誰。
看鐵雲的反映就知道了,很好猜的。
“看見了嗎?看見了嗎?媽的,是這個裝人的鐵雲!”龐奎歇斯底里的大喊一聲,把播放器放下,他再也忍不住了,怒氣衝衝的向鐵雲衝了過去,“操你媽的,我讓你裝人,你個狗逼裝人還裝的挺像啊?啊?我打死你!”
誰敢打鐵雲?四個省裡幾乎沒人敢,打鐵雲明顯是不要之舉。但爲了報仇,天王老子,他龐奎也敢打。
衝到鐵雲身邊,龐奎直接騎在鐵雲身上,揮舞砂鍋大拳頭,一下又一下掄打在鐵雲臉上。
剛剛打了兩拳,就響起了一聲槍響。
龐奎後腦勺中彈,子彈直接從他腦袋裡穿了過去,在空中濺起了一朵漂亮的血花。
鐵雲推開了龐奎,站起身一臉茫然,他現在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好了,他裝作可憐模樣,看着身後衆多名流,“你們,你們聽我解釋。”
名流們還是願意聽鐵雲解釋的,畢竟死的人又不是他們的親戚,只不過算是他們暫時的合作伙伴而已。現在我是名流們的大敵,名流們現在再和鐵雲搞僵了不怎麼好。
突然間,旁邊樹林子裡一陣躁動。
好多名流以爲是狐狸之類的動物,沒在意。
等一個大活人鑽出樹林的時候,名流們纔去觀望。
此人是閆文志。
此時閆文志的手裡正拎着兩個血淋淋的人頭呢,他見到這麼多人,裝出驚慌模樣,又踮起腳尖看了看鐵雲,“老大,完成任務了。”
鐵雲愣了,什麼任務?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閆文志手裡血淋淋人頭吸引住了,也包括鐵雲,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這兩個人頭的主人是誰!
“這不是海東的李鬍子和海西的慕容小鵬嗎?”一個認識這二人的名流發出聲來,“草,鐵雲,這是咋回事?你昨天殺掉我們一千人裡七個名流,今兒個殺掉三個,你不會是想全殺了我們吧?”
“你讓你手下幹掉兩個名流,就是他的任務?”又一個名流發問道。
名流們現在只想把事情問個明白,不問明白保不準死在鐵雲手下的早晚會是他們。
鐵雲雙拳攥的緊緊的,死死盯着閆文志。鐵雲已經知道有人陰他了,這個陰他的人還用想嗎?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我。
但現在無論他怎麼解釋,把舌頭說爛也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話的,監控攝像頭他活活打死龐博,就是最好的證據。
閆文志跑進了鐵雲隊伍裡,又兩個名流直接吩咐保鏢去把閆文志抓來。
七八個保鏢出手迅速制服了閆文志,鐵雲手下想要制止,名流們這次可團結了,衝着鐵雲手下喊着,“咋地啊,原形畢露了?現在就想幹掉我們了?”
鐵雲揮手讓手下別動手,如果玩硬的,只會讓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地步。
閆文志被暴打的哭爹喊娘,保鏢逼問他,“說,你的任務是啥?”
“沒,沒任務。”閆文志死鴨子嘴硬。
其實,幹掉兩個名流是我吩咐給閆文志的任務,殺死七個名流我感覺還有點幹不倒鐵雲,所以又給閆文志打去電話,讓他再幹掉兩個並且這個時候出現,說是鐵雲吩咐給他的任務。
閆文志就是不說,保鏢出手也怪狠的,最後閆文志都快被活活打死了。
閆文志他終於說了,“我怕死,求你們被繼續打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任務就是,我老大想慢慢的殺掉你們,陷害給張梓健,因爲你們聯合起來真的是太強大了,有一天合夥搞我老大,那可不行。我老大都想好了,一點一點的殺你們,讓你們發現不到是他乾的。張梓健被陷害完了,我老大還有陷害的對象,反正,我老大早就算好了,連你們什麼時候死,他都算好日期了。”
此話一出,鐵雲,完蛋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間大笑起來了。
笑着笑着,我笑彎了腰,笑着笑着,我捂着肚子滿地打滾,最後,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又在笑,又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