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問話,何沐怔了一下子。“我的家人?除了我的父母,我再沒別的家人了。”
我思索一下,又大膽的問起了,“那你的父母人現在在哪裡?”
“國外啊,我不是以前對你講過嗎?”何沐不解的看着我,很納悶我爲何問她關於家人的問題。
我就是個問題少年,閒的沒事我就喜歡瞎猜,比如說走大街上,猜一猜漂亮小姑娘腰圍多少多少,哪個女老師和男老師有點曖昧,教務處主任有沒有潛規則年輕老師,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瞎聯想。
面前的何沐顯然被我聯想到,會不會和郝學彬所講故事裡慘死的一對夫妻有關係。
“國外?真的是國外?”我繼續追問。
何沐有些不耐煩,以前何沐多少有些冷,但說話講話從來沒有不耐煩過,這讓我更加好奇了。
“對啊,就是國外。”何沐語氣有點變味道了。
咬咬牙,我又追問起來,“哪個國家啊?走了多久?”
何沐有些煩了,“這些和你有關係嗎?”
迫切想知道何沐父母在哪個國家的我聽到何沐這句鋒利如刀子般話的時候,我的心拔涼拔涼的。何沐很少對我發火啊,問一問她父母在哪個國家,至於發火嗎?
我眼簾漸漸下垂,低頭不說話了。
氣氛異常尷尬。
停頓了十幾秒,我給何沐道歉,“對不起,我的問題太多了,抱歉。”
道歉完,我轉身落寞的走了。
剛要下樓梯,何沐叫住了我。
“哎……”何沐喊了一聲,我迷茫轉頭。
“你怎麼突然問了問,我父母在哪個國家,這是爲什麼?”何沐似乎感覺剛剛有些太過激了,想安慰安慰我,但肉麻的話她也說不出口,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問我。
何沐這麼問我,如果我說,我就是閒的沒鳥事,就是想問問,那估計何沐肯定不會回答她父母在哪裡的。我如果要說,郝學彬當年殺了一對姓何的夫妻,那又有些不太妥當,要是何沐父母真是那對夫妻,那何沐知道父母已死,會是什麼心情啊。所以,哥們我只能坑爹了。
雙手一個勁的猛搓,我撒謊不臉紅的對何沐道,“奧,沒什麼事,就是我爸想問的,你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吧。”
一聽是是我爸讓我問的,何沐顯然有些正視起這問題來了,她支支吾吾,“梓健……其實我騙你了,我父母根本不在國外。他們在哪裡,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已經離開我十幾年了。”
我神情緊張起來了,“你父母離開你,大約多少年了?還記得嗎?”
“十七年。”何沐回答。
聽到何沐回答,我的心都在狂跳啊,天啊,不會這麼巧吧?
“那時候我還小,就記得已經懷有身孕的母親和父親一次駕駛船外出,就再也沒回來。”何沐臉色有些不正常,眼眶微微泛紅,肯定是想父母了。
我一個勁的向後踉蹌,險些沒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極了,手在發抖,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看來,郝學彬當年殺死的那對夫妻,是何沐的父母無疑了!
媽的,千刀萬剮的郝學彬,你他媽這麼多年做惡夢都是輕的!
“你怎麼了?”何沐微微皺了下眉。
“沒……沒什麼。”我連忙搪塞過去,何沐父母已經死了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何沐知道,我想何沐心中應該一直存在個夢,夢裡有她的爸爸媽媽,她儘可能的發揮想象,去把夢境充實完整。幻想着父母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過的很好很好,早晚有一天會接她走的。
我要是把她父母已死消息告訴何沐,那何沐的夢也就碎了,取而代之的是劇烈的傷心。索性,就讓她繼續夢去吧。
我以前是無神論者,好歹哥們我也是中國少年隊員,黨的光輝照萬代。但這段日子稀奇古怪的事讓我發覺,世上還有好多好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郝學彬故事裡,何沐母親臨死說出的幾段話我都快忘掉了,不過那句‘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我記憶猶新。何沐母親真的變成厲鬼來找郝學彬嗎?我猜不出來,或許就是臨死想簡單嚇唬嚇唬郝學彬吧。
在郝學彬認爲,最最重要未了事就暫時這麼擱着吧,我真的解決不了這件事。要是有那麼一天,何沐父母鬼魂真來找來,那我直接把他們的珠寶還給他們,再把郝學彬那差不多有六千萬的人民幣也給他們不就得了?
這事完成起來太簡單了,我倒是開始感覺起來,郝學彬拜託我的第一件事,也就是尋找他女兒阿雅那件事有些難辦。
扭了扭臉,僵硬一掃而光,我笑眯眯走過去摟着何沐,柔柔軟軟的,還待着好聞的洗髮水味道呢,“你放心,你父母應該在世界的另一邊過的很好很好,只不過他們暫時有事耽擱了,不能來看你。但你別忘了,你至少還有我,我老爹老孃,也是你的父母啊?”
我的安慰很奏效,何沐依偎在我的肩頭,頭髮絲香味更濃了。
七月十四,很快就要到來了,我的好奇心已經按捺不住了,總之一閒的蛋疼,我就愛瞎想事情。
我問何沐,“我那特殊身份到底是怎麼特殊啊?”
何沐撇撇嘴,“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問那麼多幹嘛?現在說出來,我怕嚇到你,你仔細去觀察,你和正常人有哪些不一樣就知道了。”
看了看渾身上下,哪裡不一樣啊。操,急死哥們我了。
晚上,我拿着郝學彬留下的那六千萬,全存到一張卡上。我又去了郝學彬所在的公墓,去看看他。
黑白照中的他,醜陋無比,嘴角咧開笑容,笑的卻很憂愁。
死,也就對他是解脫吧。
點了根菸,我對着墓碑上的他念叨着,說一說最近發生了的事兒,又把他所殺的那對夫妻就是何沐父母的事情告訴他了。
我罵郝學彬是畜生,反正天底下最難聽的罵人話,在這一刻我都脫口而出了。罵爽了,我從上衣兜裡拿出一張較老照片,看了眼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心裡琢磨着,郝學彬和這個女人結合所生的女兒會是什麼樣的呢?
反正絕對不是美女!
郝學彬長的太抱歉了,他老婆長相也是一般,怎麼會生出大美女來呢?茫茫人海找到阿雅,難度很大。
三天後,考覈的日子到了。
五個隊伍直勾勾的站在我對面,這一個月來,他們的進步我全看在眼裡,郝學彬的小弟非常入羣,甚至有幾個都對哥們我盲目崇拜起來了。
爲啥崇拜我?哥們我長得不算帥,戰鬥力很強,但比我強的人多了去了。那是因爲啥?
是因爲那天郝學彬中毒馬上快死的了時候,他指着我罵了句,讓所有小弟都以爲我是兇手。
那天我真是慘啊,都快被唾沫星子淹死了,但我沒回罵一句話,甚至都沒反駁說我不是兇手,我只是在沉默。
沉默,不是在妥協,而是堅信,邪不勝正,光明,是能戰勝黑暗的。
當時的我沉默了,不知不覺,光明就照射進來了,現在郝學彬小弟幾乎沒有一人對我心懷不滿,這就是對我最好的補償。
領着五個隊長,我雙手背在身後去檢查衛生。
五個宿舍都看了,一隊還是最好,二隊最幾把的差,還是髒亂差,氣急敗壞的我都要回頭抽陳巖峰這個二逼了。
其他三個隊則有些旗鼓相當,都在進步,很是滿意。
衛生檢查完了,接下來檢查的就是戰鬥力了。
至於各個隊伍隊員素質方面的檢查,其實在這個月來,就有專門檢查的人員檢查了。畢竟各個成員罵人不罵人不是幾分鐘知道的。
這個月來,罵人帶口病最多還是二隊。
罰錢是二隊,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