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個der啊？”
聽見張旭膚淺的見解，我頓時讓給他說的樂了。
“比如說這塊地皮價值一百萬。咱們去談了，人家張嘴就要三百萬。而剛好，方成虎的預算是不超過八十萬把它拿下，你說，這個情況下，咱們該怎麼辦？”
我說完話，直接兩手一攤，瞪眼看着張旭，給他出了一個難題。不過，這也是事實，像方成虎他們這樣的人，知道這塊地皮值多少錢，但肯定不會去花這些錢去買下來。他們寧可去讓手下辦這件事，至於什麼辦法他就不需要操心了。或許，連五十萬也花不了。
張旭一邊開車，一邊白了我一眼，瞪着眼珠子來了句，“那他這不是坑人嗎？這樣的活兒，他怎麼不自己來幹！”
“你廢話，他自己來幹，要程龍這樣的人幹啥？白養着你啊？”我很是無語的看了張旭一眼，他腦子真是一根筋。
張旭扭頭瞅着我“嘿嘿”傻笑了一陣，然後我倆隨便閒聊了點別的話題。一路上我想眯會也沒眯成。等着到了審批局以後，我讓張旭在車上等我，然後我自己上樓，去見老李。
老李上班的時候穿的很樸素，說話什麼的也很規範，簡直就是標杆，根本讓人挑不出來什麼毛病。
可我總是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人，往往才最有問題。
“李哥！”
走進辦公室以後，我喊了一聲。
老李擡眼看了我一眼，輕笑道，“來啦。來，坐吧！”
“你說說，什麼事兒？”
還沒等我坐下，老李便已經開口問我了。我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擡頭看着老李，先是把督查交代給我們的事兒，跟老李說了一遍。
老李始終都很平淡，等我說完了以後，他思索了那麼一會兒，忽然露出了笑容。
我狐疑的看着老李，沒忍住的問了句，“李哥，你笑什麼呢。”
“沒什麼。你就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就行了。樣子必須裝足了，不管你們怎麼談，用什麼手段，都沒問題。但是記住一點，不能鬧出人命！”
老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很嚴肅，並且用手指頭，指着我。
我見他表情嚴肅，也沒敢不認真。而是坐直了身體，聽他說的每一句話。等到他說完了以後，我才問他，“李哥。可是如果我跟程龍拿不下這個地皮，怎麼辦？”
“拿得下，這個你放心就行了。”
老李喝了口茶水，半眯着眼，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我就知道老方會走這一步，他所看中的這塊地皮，我知道。我跟這家公司的老總關係還不錯。所以我跟你說，你們盡力而爲就行了。如果到了最後你們實在是搞不定，自然會有人跟你們談的，肯定讓你把地皮給拿到手。但是你記住一點，這件事不能讓程龍知道！”
“好的，李哥。我知道了。”
老李的這一番話，着實讓我吃驚不已。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一手。
甚至我覺得老李也沒跟我說實話，或許這是他一手安排的，早就安排好商量好的事情，就等着方成虎開口了。
不過，無論他們是怎樣想的。最起碼，程龍是不知道這件事的，這就足夠了。
這一刻，一個陰暗的計劃，逐漸的在我心裡面生根發芽。程龍，這一次我肯定把他給除掉，還是讓方成虎親手除掉他自己的左膀右臂。
從老李這裡出來以後，我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川哥正在等我。
“川哥！”我打了個招呼。
川哥四處看了兩眼，朝我試了個眼色，然後我跟在他的後面走。我們倆穿過辦公大樓，直接繞到後面的雜院，這邊有一個很大的鍋爐房，不過看樣子是廢棄了。
我有點不明白，川哥把我帶到這裡，究竟是幹什麼。
繼續朝前走了兩步以後，川哥停了下來。
接着，他站在原地，側身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漠。
“川哥，你把我帶到這，是李哥安排的？”我試探性的問了川哥一句。
川哥沒有答話，而是從兜裡掏出來一個U盤，遞給了我。
“這是什麼？”
我擡起頭，十分疑惑的看着川哥。
川哥伸手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聲音很小的跟我說，“這個是老李全部的受賄記錄，還有些別的東西，包括他的情婦，房產。這些資料是我這麼多年在他身邊才蒐集到的，你拿着，這些東西足夠扳倒他了！”
“什麼！？”
我聞言，頓時大吃了一驚，臉色也跟着鉅變，猛地往後退了兩步。
我想不明白，川哥跟着老李這麼多年了。爲什麼會突然想把他給扳倒。何況，我跟川哥的關係並不是多麼的熟悉，他苦心積攢這麼多年，肯定是想着一擊必中的。
既然這樣，那他又怎麼可能會把這些東西，輕易的交給我？
一瞬間，我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大腦很快速的運轉，在想川哥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是老李對我的試探？
如果川哥真的是扳倒老李，肯定不會把這些東西交給我的。換成我是他，我肯定不會這麼做。何況，即便是真的想給我，也不會在這個地方給我吧？無論什麼時間，他總有機會出來跟我見一面的。
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在心底確定，川哥肯定是在試探我的。何況，老李這麼謹慎的一個人，又怎麼會讓一個司機，掌握自己這麼多的秘密。
下了決定以後，我的表情，這才逐漸的恢復。
我假裝喘着粗氣，十分不可相信的看着川哥，咬着牙說，“川哥，你別逗我。這樣的玩笑，咱們開不起！”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趕快拿着。我好不容易積攢了這麼多的證據，爲的就是這一天。我跟在他身邊時間太久了，沒辦法去舉報他。只有你，只有你纔可以！”
川哥的表情很急，也很慌張。
“你快點拿着它離開，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得馬上回去。你若是不相信的話，你拿回去打開看一眼，就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