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其他特警仍然被恐怖分子的火力壓得擡不起頭來時,陳律撿起了身邊一名倒下的警察的配槍,加上自己佩戴的一共兩把九毫米手槍突然從接近頂層的高處一躍而下。他的身體很自然地在空中變成了頭朝下腳朝上的危險姿態,在重力的作用下往底層迅墜下。
在墜落的過程中,陳律手持雙槍宛如雄鷹一般張開了手臂,在空中形成一個倒十字的姿勢。沒等其他人意識到他想要幹什麼,兩把手槍緊湊的槍鳴聲響起了。
兩根槍管以快得看不清的高急舞動着,每一次槍響都能射出一子彈,準確無誤地命中一名恐怖分子的頭顱,射穿頭骨貫入腦部最後帶出一片紅白混合的液體。
絕大部分人都是在反應過來生了什麼前中槍倒地的,在如此精準的槍法面前,他們根本就沒有聽到槍響然後尋找掩體的機會,每一次槍聲都催促着死亡的喪鐘,毫不留情地奪去這些窮兇極惡之徒的性命。
甚至包括已經被蝙蝠俠制服的那些毫無還手之力的傷員在內。
下墜了不到三分之一,陳律手中兩把手槍的子彈就已經打空,同時他也沒有浪費過任何一顆自己射出的子彈。接着他又作出了下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只見他雙手一交叉,兩個彈夾便從槍托中甩了出去。當陳律重新張開雙臂時,兩把手槍均已換上了新的彈夾,繼續向剩下的恐怖分子射着催命的彈雨,整個過程連半秒鐘都花不上。
當陳律繼續保持着高頻射擊直到自己落到底部時,在場的一百來名恐怖分子就一個不剩全部中槍殞命。在他的頭部即將觸及地面前,陳律用變成生化電子臂的左手往地上一撐,合金打造的手掌便在地板上擊出一個深深的掌印,接着這股反作用力,陳律完成了一次瀟灑的翻身,挺直着站立在大樓底層的地面上。
在場所有特警都被這突如其來又不可思議的神技所驚呆了,原本需要他們賭上性命步步爲營逐個擊倒的強悍罪犯竟然在幾秒鐘後變成屍體一片?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可事實又擺在眼前,在這棟大樓裡面與警察作對的罪犯確實是一個不剩地死光了,沒有留下任何活口。他們全部乾淨利落地倒下,比幾秒鐘前的狀態只是多了頭上一個槍眼而已。
“搞定了,我們收工吧。”
陳律的一聲懶散地輕呼讓這些特警們從震驚中驚醒了過來,他們都以看待怪物的眼神望着這名年輕的警察,難以置信剛纔如此彪悍迅捷地擊殺竟然會出自這麼一個外表平凡的年輕人之後,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還是警察中的一員。
沒等這羣特警向陳律出疑問,身後便傳來一聲沙啞的怒喝:“等一下!”
是蝙蝠俠從黑暗中現身,他頭戴着一頂帶蝙蝠耳的頭盔,身上穿着一套現代化的輕型防彈盔甲,雙手套着插着蝙蝠鏢的護腕,肩上掛着一件斗大的黑色披風,氣勢洶洶地衝到了陳律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質問道:
“你爲什麼要殺了他們?”
儘管整個人都快要被蝙蝠俠給提起來了,可陳律望着對方的眼神中依舊充滿了不屑,他嘴角輕微上演,針鋒相對地諷刺道:“我射殺暴力抗法的罪犯還需要得到你的請示嗎?你真把自己當成警察的上司了呀。”
“可那些被繳械而且打斷手腳的人,他們已經沒有威脅了!”蝙蝠俠氣憤地繼續說道,抓住陳律衣領的雙手舉得更高了,“爲什麼你還要殺了他們?”
“夠了!”陳律不耐煩地一把打落了蝙蝠俠的手臂,退後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察制服說道:“他們是否還存在威脅不是你說了算,而是由我們警方來判斷的。他們說不定還能咬死我的同事,又或者在危機關頭將他們從高處推下去——這哪怕是一個小孩都能做到。你有拔光他們的牙齒嗎?你有將他們的四肢全部打斷嗎?”
陳律極具氣勢的反駁讓蝙蝠俠愣了半秒鐘,雖然這聽起來很像歪理,但蝙蝠俠的確不是能夠干預警察正當執法的警局高層,他只是一個在警局編制外的義警而已。在陳律面前,他和一個普通的守法公民沒什麼區別,如果他非要向陳律的行爲提意見的話,就只有把陳律告上法院。
但以蝙蝠俠的法律知識,他明白這種官司就算不用打也知道結局,在仍然有大批恐怖分子在持槍向警方射擊的過程中,陳律擊殺俘虜的做法似乎有些不人道,但在法律上倒是毋庸置疑的合法的。那些被自己制服的罪犯並非主動向警方投降,僅僅是被繳械而且折斷手腳而已,並不能因此認定他們對警方就完全沒有了威脅性。
就算存在一定的質疑聲音,但最終陳律這名暴力警察一定還是會被無罪釋放,因爲他面對的並不是手無存鐵的小販,而是一羣手持輕重火力的亡命之徒,輿論是必定會站在陳律這一邊的。
最終唯一會感到不爽的,就只有打算將這些罪犯活着送入監獄的蝙蝠俠而已。
“你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嗎?”蝙蝠俠不甘心地問道,在自己的領地哥譚上,他不希望出現這麼一名比任何罪犯都要來得兇惡殘忍的警察存在。
陳律輕蔑一笑向他挑釁道:“是的,開槍能解決的事我絕不用手銬,怎樣,你要沒收我的警員證嗎?”
陳律還從懷裡掏出一本警員證向蝙蝠俠揚了揚,認真地盯着他的雙眼說道:“你要拿就拿走啊,不過在你轉身的瞬間,我一定會朝你開槍的。”
“不。”蝙蝠俠搖搖頭,“我不是一個罪犯。”
“真可惜,在我看來你已經接近了。”陳律收起了警員證,繼續毫不留情地向蝙蝠俠嘲諷道:“如果你抓到了我的什麼馬腳,我很歡迎和你在法庭上見面。但如果你被我抓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我會直接拿子彈來招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