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指的是以寡敵衆的勁裝男子,男子一身青衣,一臉肅殺的模樣,眼神猛的轉了過來,杜一涵只覺得像對上了冰渣子一樣,冷得渾身打擺子。
“丫的,什麼眼光。”杜一涵輕拍小寶的腦袋,鄙視的遞了他一個眼神。
這小子想爹想瘋了,在他小小的腦袋裡,堅定的認爲他娘就是世上最強的人,所以看到這種場景也不怕,而是淡定的問他娘,要不要救人。
這邊商量還沒有結果,那邊就已經結束了打鬥。
勁裝男子身上明顯有不少傷口,小麥色的肌膚略顯蒼白,步伐卻穩健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喂……”小寶一聲高喝,勁裝男子倒止了腳步,面無表情的看着小寶,像是在詢問。
“你要當我爹嗎?如果你要做我爹的話,我就讓我娘救你,如果不願意的話,我們就要走了。”小寶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男子,像在估量貨物一樣,覺得他還不錯。至少本領很高,可以先留着,在沒有遇見更好的爹之前,先備用着。
勁裝男子明顯一怔,傻傻的朝杜一涵看去,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杜一涵略現尷尬的清清喉嚨,不過卻在瞬間對男子有些改觀,至少他在看到她右臉的缺陷時,很平淡。故而挑眉問道:“你,哪來的?”
勁裝男子回神,不悅地斜了杜一涵一眼,杜一涵不客氣的回翻了一個白眼,忽然看見他右手提着一柄劍,劍上染了鮮紅的血漬,透着股可怕的詭異。頓時心臟跳停一下,語氣也沒再這麼橫。就剛纔看了下來,她不是這男人的對手,而且身邊還帶了小寶,更是沒有勝算。
“呵呵呵呵……”倆人僵持間,林子裡突然傳來一聲詭異的笑聲,男子渾身緊繃,身子倏地轉了過去,擺出進攻的姿勢。
杜一涵也暗自戒備,這聲音聽着就覺得透心涼,讓人不喜。
“吆,還有幫手呢!”
男子現身,杜一涵看到前面樹上突然冒出的一抹紅色,心中警鐘大響,好快的速度。
眨眼間,一紅一青纏鬥起來。
小寶眨了眨懵懂的眼,歪着頭奶聲奶氣的說:“娘,小寶怎麼看不見他們了。”
杜一涵顧不上回答小寶的問題,只是略顯驚訝的張大了嘴,爲什麼她能將倆人之間對打的一招一式都看得很清楚呢!
看了一陣,發現本就受傷的勁裝男子根本就不敵紅衣男人,眼看勁裝男子又受了一掌,杜一涵當即催促小寶坐好,準備駕着馬車開溜。
“想逃。”紅衣男子出聲,人如鬼魅一樣擋在前面,眼看他的掌風襲來,杜一涵想也沒想伸出雙手去擋。
瞬間將紅衣男子擊退數步,嘴角還掛着可疑的血跡。男人臉色不豫,眼中掀起波濤巨浪。
一番掙扎,朝勁裝男子吼道:“算你好運,這次就饒你一條狗命。”臨走之前還不忘神色複雜的瞪了杜一涵一眼。
杜一涵單手捂住胸口,看到紅衣男子離開後,才猛的噴出一口鮮血。
“娘……”杜小寶眼淚一濺,上前捧着杜一涵的臉蛋,小手
替她擦着嘴角,哭訴道:“你怎麼了,娘、娘……”
“沒事。”杜一涵安撫的拍拍小寶的腦袋,讓他乖乖的待在馬車裡面,一雙眉眼緊張的看着勁裝男子,若他這時候想做些什麼,她是一點反手的餘力也沒有。
“你想做什麼?”
勁裝男子上前,杜一涵戒備的看着他。眼神微眯,注意到他的視線並沒有在自己的臉上,反而落在她的胸口。
臉一落,低頭一看,見到貼身佩戴的玉佩露了出來,這時男子眼中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卻被杜一涵清楚的看到。
“你見過這玉?”
勁裝男子剛毅的脣瓣緊抿成一條直線,視線再次落在杜一涵臉上時,暖了幾分。
“我先替你療傷。”
“你是誰?”
“寒影。”
杜一涵並不認識眼前的人,可胸口翻滾得厲害,內息大亂,稍一掙扎就同意了勁裝男子的幫助。
在寒影的幫助下,調整體內的氣息,數刻鐘後,便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不再像剛纔那般,難過得像要斷氣了一樣。
“你是什麼人,剛纔要殺你的人是誰?”
“殺手。”寒影簡單的道出自己的身份。
杜一涵接連問了幾句,卻都沒有得到回答,見到他身上的傷還沒有處理,主動替他處理了傷口。靈光一閃,“你做我們的車伕吧?”
至少他們倆人在一起,合力的話,就不怕紅衣男子再犯。
寒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杜一涵,點了點頭。
杜一涵微垂下眼,沒多說話就爬進了車廂,將駕駛位置讓了出來,雖然她是抱着利用勁裝男子的想法,可是他卻爲什麼輕易的同意了呢!
杜一涵素手輕撫胸前的玉佩,寒影明顯認識這塊玉,本想殺她的他,突然改了主意,不止幫她,還肯做她的車伕,就是因爲這塊玉吧!只是這中間又有怎麼樣的聯繫呢!這塊玉,穿來第一日沐浴時,就見過了,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別,只當是一塊普通的配飾,一直沒上心,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天黑之前,一行三人趕到了下一個鎮。
杜一涵身體不舒服,再加上她雖然防備寒影,但也知道他暫時不會害他們娘倆,所以什麼事也都樂得讓他去做,就是在他住客棧只要求開一間上房時,也只是側目多望了一眼,並沒有說其他。
寒影本就不多話,杜一涵沒問,他自然也不會多解釋。
晚上在寒影的幫助下,內息在體內運轉了一個週期,感覺緩了許多,被寒影制止才罷手。
接連兩次,杜一涵對自己的身體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雖然不知道寒影幫她是爲了什麼,但目前是對她好的。
夜裡,寒影在房裡打地鋪,杜一涵防備了半夜,見他沒有舉動,才緩緩鬆了神,卻不敢沉睡。
第二日一早下樓,還沒走下就聽到大堂裡有女子嬌喝的聲音。
“你們到底拿了什麼東西餵我的馬,爲什麼我的馬現在拉肚子,你們這家黑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
杜一涵下樓,走到掌櫃邊上,偏頭正好看清女子怒容。
女子身着一襲淺紫百褶裙,裙襬刺着幾隻蝴蝶,眉間描繪了一隻耀眼的蘭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蘇,水靈靈的大眼睛彷彿能譜寫一切,嘴脣不點自紅,嬌豔出衆的容貌因染了怒容略顯失色。
“掌櫃,這附近有哪裡好玩的嗎?”杜一涵早起下樓,就是爲了打聽一下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兒,也確定一下接下來的路線。
掌櫃連頭也沒回,忙擺手道:“客官稍等,”說罷,朝淺紫色豔麗女子走去,“這位姑娘,馬廄裡放了幾匹馬,但不知道怎麼就姑娘的馬出了事,但既然在本店出了事情,本店就一定會負責到底,姑娘不必擔憂。”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馬出事,是自己活該咯。你……”
淺紫色豔麗女子得勢不饒人,明眸轉了過來,驚得睜大了眼,整個人像箭一樣,忽然衝到了杜一涵的面前。
“你怎麼在這裡?”
杜一涵迷茫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我認識你嗎?”雖說她腦子裡有一些模糊記憶,但到底是模糊映像,而且在前主人的記憶中,也少有幾人出場過。
“杜儀晗,你不要裝了。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沒想到你還沒死呀!”
隨着淺紫色豔麗女子一聲無理的嬌斥,杜一涵的記憶如泉涌般向她襲來,也想起了眼前的姑娘,正是和她有着血親的堂妹杜月芳。
“怎麼就你一個人,你那賤種兒子呢!”
杜一涵眼一眯,不管眼前的女子是誰,揚手甩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的臉蛋迅速紅腫起來。
身後隨侍的兩名小丫鬟立即上前護主,“儀晗小姐,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動手打小姐呢!”
杜一涵啞然,敢情她們倒是有理了。
女子一時被打懵了,眼淚嘩嘩的落下。
“小姐沒事吧?”先前的翠綠色衣裳的丫鬟喝斥完杜一涵後,緊張的看着自家小姐。
身後的另一名丫鬟立即對掌櫃喝斥,“沒眼色的東西,還不拿熱毛巾過來。”
掌櫃的臉一下就落了下來,橫了狐假虎威的丫鬟一眼,才指使小二進後堂去拿熱毛巾送來。
杜一涵冷笑的看着這主僕三人,還真當自己是小姐了,人人都是她們的奴婢嗎?要人做事口氣還敢這麼差。
“不準走,我跟你沒完。”杜月芳回過神來,立即對杜一涵斥道。
杜一涵本就沒想走,難得遇上認識她的人,她也好奇身體前主人的事情,畢竟眼前的事擱在這裡,最簡單的一件事就是孩子的爹是誰?沒辦法,誰叫她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有限。
杜一涵冷眼旁觀,見杜月芳主僕將小二指使得團團轉,翠綠色衣裳的小丫鬟接過帕子,小心翼翼的貼着杜月芳的臉上。
杜月芳立即‘哎喲’一聲慘叫,擡腳朝綠衣丫鬟的小腿上踢去,“蠢貨,不知道輕點。”
杜月芳一把搶過熱毛巾,小心翼翼貼着自己紅腫的臉蛋,眼神如刀刃一樣狠狠的朝杜一涵射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