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掂量掂量後果後,無奈地打開錢包,掏出一把錢。
“五千我沒有,只有兩千。”
“才兩千?在這種高檔寫字樓上班才兩千?你騙誰?”況子華根本就不相信。
“不要就算。”蘇青青作勢把錢裝進錢包。
“要!”況子華伸手就搶。
兩千也是錢呢,何況他根本就沒欠那麼多,只是想訛詐她而已。
蘇青青的手縮了回去,冷冷地說:“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報警。”
“嘿,你以爲來一趟市區不用錢啊。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找你,我欠了別人一屁股債,再不還就會被人砍死。我好歹也是你的前夫,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況子華嬉皮笑臉地說,一把就將錢搶過來,拿到手裡,指頭放進嘴裡,蘸一下口水,點起錢來。
蘇青青看見他這樣噁心的動作,肚裡一陣翻江倒海,就差沒吐。
況子華清點完畢後,小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線,說:“放心,我也不是不講道義的人,拿了你的錢後,每個季度的計生檢查,我都會好好配合。”
說完,興沖沖地離開。
蘇青青瞪他的背影,暗自詛咒他最好過馬路被車撞,走路被天上硬物砸,最好就從此以後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而這時辦公大樓門口的另一邊,過來找程汎吃飯的戚敏君遠遠地站着,陰着臉,把眼前這一幕全收在眼底。
那雙美目閃動着算計的光芒。
戚敏君直接走進程汎的辦公室。
她嬌聲叫道:“老公----”
“進來爲什麼不敲門?”
程汎直接飛了一句冰冷的話語過來,砸在她的臉上,讓她尷尬難堪不已。
她只得收起嬌媚,訕訕地說:“我忘了……”
程汎哼一聲,視線收回來,繼續低頭看文件,把她晾在辦公室裡。
戚敏君一口怨氣堵在胸口,卻發作不得。
她努力吞下不快,擠出笑容說:“打擾你工作嗎?”
“找我什麼事?”程汎答非所問。
“找我老公吃飯,可以吧?”
“對不起,今晚我很忙,沒空。”
程汎的話等於拒絕了。
戚敏君被氣得胸口一起一伏。
她狠狠地扯着衣角,臉色陰沉得難看。
爲什麼,爲什麼程汎對她如此冷淡?
以前雖然是淡淡的,但還不至於甩臉的地步,但現在已經直接給她臉色了!
難道是因爲蘇青青出現的緣故?
想到蘇青青,她的心裡就有強烈的妒恨!
這個女人陰魂不散,分開了五年,居然還在B市碰上,而且還進了程汎的公司,做他的秘書!
兩人朝夕相處,難保不再次舊情復燃。
她一定要把他們之間的苗頭扼殺,保住她上市集團總裁夫人的位置!
想到這裡,戚敏君壓下嫉恨,善解人意地說:“沒關係。我可以等。直到你忙完爲止。”
“隨便。”
程汎又拋一句沒有溫度的話過來。
戚敏君臉色暗了暗,臉上卻依舊掛着微笑。
她挨着沙發坐下來,玩弄着新塗的指甲,突然間,漫不經心地說:“剛纔我在公司樓下,看見你的秘書跟一個男子在一起拉拉扯扯的。”
程汎心頭突地一跳,馬上擡起來頭,眼神中透出隱隱關切,等待着她繼續說下去。
戚敏君心裡涌起一股妒意,酸澀地說:“你還挺關心她啊,一聽到她的事情馬上就來勁。”
程汎沒有接她的話題,側頭沉思一下,問:“纏住蘇青青的是不是一個矮矮瘦瘦的男子?”
戚敏君幽怨地說:“看來你挺清楚她的事。”
程汎心裡很不舒服,蘇青青究竟是有多愚蠢纔會跟那個爛賭酗酒的前夫糾纏不清?
看她平常做事都不像是個沒腦子的人,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爛人,賭上自己的終身幸福!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一時間他有點心神不定。
戚敏君察言觀色,看出他的糾結和擔憂,忍着強烈的醋意,不冷不熱地說:“都分開那麼多年了,你還惦記着她?”
“你在說什麼?”程汎隨意地一瞥,已經帶着警戒意味。
戚敏君膽氣一怯,但已經翻涌上來的妒恨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中有着委屈和苦澀:“難道不是嗎?瞧你聽見她消息的表情,關心表露無遺。我纔是你妻子啊,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程汎表情一滯,卻沒有接腔。
看見他沉默不語的神態,戚敏君更加難受了。
起碼他也要說上一兩句安慰的話吧,哪怕是假話,哄哄她也不至於讓她這麼酸楚。
可他的充耳不聞,比抽她一巴掌還痛!
“程汎,你不覺得你對我太殘忍嗎?咱們結婚的這五年來,你對我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不錯,每到我生日,結婚紀念日,你都會送鮮花送禮物,可這些鮮花禮物花點錢都能做到,形式多於心思,我感受不到你愛意,我要這些東西來幹嘛?還有,你經常藉口忙於工作,你自己算一下指頭,有多少個晚上是我獨自一人睡覺?我們之間親熱的次數有幾次?”
說到這裡,戚敏君已經流下眼淚了,一個女孩子,居然要把這種事情用抱怨的形式說出來,是多麼的難堪和羞恥!
程汎呼一口氣,眼裡的冰凌散開,但是卻越來越晦暗不明。
他緩緩地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抽過桌上紙巾盒的一片紙巾,遞給哭化了妝的她。
但戚敏君沒接。
程汎這動作,意味着他已經心軟,愧疚。
她就要這個男人有負罪感。
於是,哭得更加變本加厲。
“我不要你的同情......嗚嗚嗚,我只要你的愛......就像我們當初結婚時的那樣,很甜蜜,彼此沒有都能坦誠......”
程汎見她不拿紙巾,就隨手扔在桌上。
他已經算忍耐了,她還不知足?
他靜靜地站在她身邊。
沉默半響纔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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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們交往的時候早已經說清楚,除了我這個人以外,我可以給你任何東西,包括金錢,怎麼到了今天,你忽然就不滿足呢?”
那冰冷漠然的話語響起時,戚敏君聽得倒抽一口冷氣,連哭泣都止住了,一顆心慢慢地沉到心底深處,而絕望則鋪天蓋地如浪花一樣撲過來。
她以爲哭泣和抱怨會讓他服軟和心疼,誰知道他的心比石頭還硬!
那她還哀求他什麼?
“程汎我問你,你我相處那麼久,你難道就不曾有過一刻的愛我?還是因爲你心早就給了那個叫蘇青青的人?”
程汎沒有接上她哀怨淒厲的目光,臉上神色淡然,說:“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思。我還有事情忙。沒什麼事,你就先出去外面等着,別打擾我工作。”
話語決絕、冷漠,沒半分溫度。
戚敏君霍地站起來,眼裡變幻着痛苦、憤恨、絕望、以及陰戾。
突然間,她發出淒厲的叫喊:“蘇青青不僅跟你拍過拖,還跟傅君成上過牀,後來結婚又離婚,現又還跟前夫糾纏着,像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也喜歡?你是不是腦子進水?”
熱血嗖地涌上程汎大腦,“水性楊花”是對一個人女人品行的否定,他可以任意折磨、侮辱蘇青青,但他絕對不允許別人有半句對她的不敬和鄙視!
他突然拿過桌上的茶杯就甩出去,哐啷一聲響,茶杯碰在門上,隨即碎了一地!
戚敏君何曾見過他如此暴躁?嚇得心臟砰砰劇跳着,臉色唰地白了。
“如果再給我聽到有半句議論蘇青青的話,別怪我不客氣!”程汎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眼裡似乎要噴出火來,好像要將戚敏君噬滅。
戚敏君強壓着狂跳的心臟,神色惶然地看着他。
“滾!”程汎大喝一聲。
戚敏君咬着牙齒,強忍住屈辱難過的淚水,一言不發,甩一下長髮,轉身出門。
高跟鞋敲打在地磚上,噔噔噔的急促腳步聲一陣遠去,最終消失。
程汎臉色鐵青,胸口起伏,呼吸不穩......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盪悠悠......”
今晚的況子華跟人賭博,賺了點小錢,一高興,喝了二兩白酒,晃着昏沉沉的腦袋,哼着歌兒,腳步有點不穩地往出租屋走去。
剛轉進一條小巷,昏暗的燈光下,前面突然多了幾條高大人影。
況子華一怔,停住腳步。
他雖然有醉意,但這幾條人影的逼近,還是讓他感覺到一股殺氣。
他的神經馬上繃緊,警惕地看着來人。
只見爲首一個男子,身材高大,面容冷峻,一身黑色的西裝,顯得氣勢萬鈞!
而那雙鷹準般的眼眸,射出陰鷙駭人的光芒,讓況子華呼吸都一窒。
他眨了眨眼睛,剎時間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就是那天在蘇青青樓下纏住她時,就是被這個男人趕走的!
如今他帶着兩個人黑衣人堵住回家的路,難道是想對他不利?
況子華狹小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害怕,轉身就想走。
才跨出一步,身體已經被兩個黑衣人按住。
“幹什麼幹什麼?”
況子華大聲嚷着。
話剛說完,人就扔到一邊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