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王安想到了古代的練氣士。修爲到了一定的境界便可以餐風飲露,食氣而活。
現在想來也不是不可能,說到底人類之所要進食也是爲了獲得生長和活動所需的營養物質和能量,若是這些能量可以直接從周圍的環境之中提取呢,那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吃東西了?
當然,以王安現在的修爲肯定是達不到這個境界的,但是現在達不到並不意味着以後達不到。
在山中閉關一個月之後,他便回到了山村之中。他回來的時候,陽光正燦爛。
李新竹在東山的半山坡上,坐在一塊石頭上打坐,聽到王安的腳步聲之後睜開了眼睛。
“回來了?”笑了笑,打了一聲招呼。
“參禪?”
“靜心。”李新竹笑着道,“這些日子莫名的有些煩躁。”
王安聽後笑了笑。
“這些日子裡陸相宜、徐琦都來找過你,對了,還有一個叫燕暮雲的,來自燕趙之地。”
“有急事的話自然會再來的。”王安平靜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王安就待在山村之中,陪着兩位老人,知道李新竹修行,每日練習太極拳、易筋經,僅此而已。
這一日,天空陰沉,天上的烏雲很是厚重,壓在了山頂上,彷彿觸手可及。
雨是在臨近中午的時候下起來的,最開始的時候淅淅瀝瀝的,並不大。
王安沒有在院子裡而是在東山上。他在練拳,在這細密的雨中練拳,太極拳,身形舒展、自然,動靜之間有說不出來的韻律,四周的風雨在圍繞着他旋轉着。
猴子就靜靜的蹲在一旁看着。
王安在動靜之間隱隱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就是自己打的不單單是揮拳,天地間的風雨,還有自然似乎都在他的拳掌之間。
[太極拳+2]
太極拳(登峰造極):1/999。
看到提示,王安十分的開心,終於有一門功夫練到了這一種境界。
這一次系統獎勵的是“陰陽相濟”,這既不是什麼勁力,也不是真氣,而是一種修行的“道理”。
一時間醍醐灌頂,王安頓時對這門功夫有了更深的理解和體會。這不單單是一門拳法,一門功夫,而是一種思想,一種“道”。
太極之道,自然之道,陰陽之道。
王安擡手隨後畫了一個圈,隨手一揮,半空之中的風雨便改變了方向,落在一旁的石頭上,轟隆一聲,那石頭直接被雨水破開,碎掉。
吱吱,猴子下了一跳。
“走了,小侯。”王安喊了一聲,身形便一下子消失不見。
不用刻意的用力,念頭一動,真氣自然流轉,太足間,身體便忽的一下子出去了。
無形無象,全身透空,應物自然,西山懸磬,身心合一。
王安現在的修行境界已經到了一種十分高明的境界。
筋骨、勁力、真氣,之後再往上,便是一種異常“玄妙”的境界。
天還在下着雨,
王安到了自己門外的時候身上還在冒着熱氣,推門進入院子裡,身上的水汽便已經全部蒸發乾淨了,彷彿不曾淋過雨一般。倒是跟着他回來的猴子渾身溼漉漉的。
進了屋子,王安發現老人似乎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情。
“怎麼了,姥姥?”
“你小姨出事了。”
老人所說的小姨就是平時隔幾個月便來看望老人的那位親戚。
“怎麼了?”
“在外面打工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現在正在家裡躺着呢。”老人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
“二十多天前的事了,我也是剛剛知道的。”
“過幾天我去看看。”王安想了想之後道,人家平日裡隔一段時間就來看望兩位老人,既然知道了這事,他作爲一個晚輩就要去看看。
“嗯,好。”
過了中午,天空之中的雨下的越發大起來。這雨一下就是一天的時間,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方纔慢慢的的變小。
下午,李新竹撐着一把雨傘來到了王安的家中。
“我準備明天出去一趟,出一趟遠門,估計會離開一段時間。”
王安盯着李新竹。
“怎麼了?”李新竹發現王安盯着自己看,那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頓時心裡有些發毛。
“你這次出行可能會有危險。”王安平靜道。
“危險,你知道我要去幹什麼?”
“不知道,但是我能從你的身上看出來有些東西。”
“你還說你不會相面?”
“這不是相面,怎麼說呢,這是一種感知,你身上的氣場在衰弱,最近這段時間你在這裡修行,身上氣場一直穩定在一個比較強的狀態,但是現在你的氣場卻有衰弱的跡象。
你的身體之強壯已經到了寒暑不侵的程度,所以你一般不會生病,那就剩下一種解釋,你的運勢在變弱。”
“運勢,這,這不就算命嗎?”
“還有,你的印堂有些黑。”王安擡手指了指李新竹的額頭。
“這不就是相面嗎?有性命之憂嗎?”
“不好說。”王安搖搖頭。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不能去了。”
“是私事嗎?”
“不是,特事局的一次行動,邀請我參加。”
“你自己決定。”王安道。
想了一天的李新竹還是決定去。王安聽後沒再說什麼,只是叮囑他小心些。李新竹離開之後王安便步行去看了那位出事的親戚。
她是骨折,傷在胳膊上,打着石膏。對方見到王安之後十分的驚訝。
“小安,我真該聽你的。”那個女子出了事之後便想起了王安曾經給自己的說的話,細想想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出事一樣。
“小安,你是不是會算命啊?”女子低聲問道。
“不是,就是看您氣色不好,以爲你身體不舒服。”王安笑着道。女子聽後笑了笑沒再接着問,一隻手給他泡茶。
“您別忙了。”王安急忙道。
這邊正說着話呢,咣噹一聲響,一個二十多歲年輕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耷拉着腦袋。
“回來了,這是你表哥。”女子急忙道。
那個年輕人擡頭看了一眼王安,喊了一聲,然後就進了自己房間。
“這孩子!”女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大學畢業了?”
“畢業了,現在的大學生太多了,工作不好找,好不容易託人找了個工作,他又不喜歡幹,正在鬧情緒呢。”
王安聽後只是默默的點點頭。這邊正說着話呢,年輕人從屋子裡出來,急匆匆的出去。
“媽,我中午有事,不在家吃飯了。”話說完人就已經離開了家。
哎,女子又是一聲嘆息。和帝國絕大部分父母一樣,這輩子都在爲自己的子女考慮。
王安在她家呆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告辭離開。他是步行來的,自然是要步行步行回去,並沒有翻山越嶺,也沒有步履如飛,而是沿着柏油馬路,慢慢的向回走着。
在村鎮外的公路上,他看到了幾個年輕人湊在一起抽菸,其中就有他剛剛見到的那個年輕人。
“中午吃點什麼?”
“這鎮上有什麼好吃的,去縣裡吃吧,我一哥們剛剛開了一家東北菜館,味道不錯,咱們去嚐嚐?”
“好啊!”
年輕人,看着有些張揚,即使他們內心迷茫,惆悵。
王安在其中兩個人的身上看到了紋身。並不是說紋身的年輕人就不好,畢竟這是每個人的自由,但是相對的,紋身的人中壞人的機率更大一些。
事無絕對,
王安看了一眼他們。剛纔在那女子的家中,他便感覺到那個年輕人身上的氣場很弱,這是要出事的前兆。
他那些看上去張揚的,不怎麼靠譜的朋友很有可能就是誘因,年輕人在社會上闖蕩,最怕交友不慎。
“沒能幫你,就幫你這兒子一把,就當是還你的人情了。”王安心道。
“走吧,上車!”
幾個人準備上車。嘭的一聲怪響。
“什麼聲音?”
“壞了車胎爆了!”一個人下車一看,發現一個後輪的車胎爆了。
“好好的怎麼爆胎了呢?”
“這鎮上有個汽修廠,就在前面不遠處,去那裡補一補吧?”說話的是那個年輕人。
“先換上備胎!”
幾個人下車,從後備箱裡拿出來工具準備更換輪胎,這個輪胎剛剛換好,又一個輪胎報廢掉了。
“什麼情況?!”幾個人傻眼了,這也太邪門了。
就在他們有些束手無策的時候,守衛局的人來了,把他們幾個人通通抓了起來。
“你們憑什麼抓我們,我們又沒犯事!?”
“老實點,有人舉報你們聚衆從事非法活動,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人是王安通過關係找來的。
最終那四個年輕人除了王安只見過一次面的表弟被放了出來,其餘的幾個都被找理由關了起來,他們還真的犯過事,其中兩個人入室盜竊過。
被放出來的年輕人可是被嚇得不輕,畢竟是第一次進去,被守衛局的人一通嚇唬,連小時候偷看鄰居阿姨洗澡的事情都說了。
估計從守衛局出來之後,他會做幾天的噩夢,也會老實安穩一段時間。
王安步行回到了山村。
十天之後,他接到了徐琦的電話,李新竹出事了,在參加一次秘密行動的時候受了傷,好在傷的並不重,正在某處基地之中接受治療。
某處基地之中,李新竹的身上纏着繃帶。
“我感覺我傷的並不重,什麼時候可以離開?”他問一旁的漂亮護士。
“不知道,好好休息。”護士微微一笑,然後扭着腰離開。
“嗯,這身材,這屁股,生兒之相。”李新竹咧嘴一笑。
“哎,還真是讓他給說中了,真的出事了,出師不利啊!”
秘密基地之中,一間辦公室裡。
“已經對李新竹的血液進行了取樣化驗,通過他的血液樣本和身體檢測的情況來看,他的身體已經開始進化,我希望能夠對他的身體進一步的檢查,最好是能夠”
“不行,到此爲止,不能在他身上進行過多的檢查。”
“爲什麼?”
“服從命令。”
“這”
“他是王安的人,王安的弟子,明白了?”
“噢,那我就明白了!”
李新竹的身體恢復的很快,他在病牀上實在是躺夠了,基地的人專門派人把他送回了山村。
山村之中,陸相宜正在和王安說李新竹的事。
“秘密任務,什麼秘密任務,確定不是專門針對他的任務?”
“當然不是,任務的確是有,去了西南之地,去圍剿一個神秘的山村,那個山村裡的人都變成了怪物,他就是在那次行動中受的傷,不過傷的並不是很重,之所以要在基地之中接受治療,是因爲擔心他身上有傳染性的致病菌,需要隔離一段時間。”陸相宜解釋道。
“人沒事就好,我不希望他成爲被研究的對象。”
“有您在,肯定不會,估計沒有人有那個膽子!”
“那可不一定,你們特事局的人心都大的很呢!”王安平靜道。
陸相宜聽後笑了笑,沉默了一會之後擡頭盯着坐在自己身前的王安。
“現在他們可是對您畏懼的很呢,特別是你上次從卑移山和葬仙谷出來之後。”
“那個山村是怎麼回事?”
“還在查,具體是怎麼回事到現在爲止我也而不是很清楚。”
陸相宜是頭一天到的,第二天李新竹就回來了,生龍活虎的一個人,完全看不出來曾經受過傷的樣子。
他回來之後沒等王安問,他便將自己這次出去執行任務的情況告訴了他們。
目標是一個特殊的村子,被迷霧籠罩的村子,村子裡出了怪物,進去圍剿的隊伍都失去了消息。
本來是計劃着火炮犁地,全部消滅的,可是後來有人分析裡面可能蘊含着罕見的樣本,就想到派遣一支特別的小隊進去,特事局便臨時組建了一支特別小隊,抽調了幾個作戰能力極強的人,這其中就有李新竹。
村子裡真有怪物,是變異的人,這些人完全沒有了理智,身體一邊,身上長出了怪異的類似於鱗片一般的組織。
他們進去之後最開始的時候十分的順利,眼看要收尾的過程中突然就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