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做無非是坐以待斃罷了。
一旦這一分鐘過去,法陣失去靈氣就會失效,然後那妖怪就能發現他們的蹤跡。
10000米,聽起來很遠,但是對於四品甚至五品境界的修煉者來說,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情。
到時候,那妖怪要取他們兩的小命,不過是探囊取物一般。
滴答!滴答!滴答!
曾經,陳玄冥看過一本書,書上有一句話他記得很清楚:時間一秒一秒過去,而一秒與一秒之間,似乎隔着永恆。
當時他的理解是:比喻,誇張,生動形象的寫出了時間流逝得快,與其不復返性。同時表現出,時間的每一秒中都需要珍惜的情感,唯有珍惜其每一秒,生命纔會意義長久。表達了作者對歲月人生感慨甚遠並希望更多人去珍惜的情感。
但是現在,他多麼想,這一秒與一秒之間,真的隔着永恆。
因爲,當這六十秒走完,他的生命也將結束!
我不想死!
陳玄冥狠狠咬了咬牙,心中惡狠狠的想到:哪怕是死,我也要與你同歸於盡!
用力握緊脖子上的神玉,他決定,最後一秒鐘,他就帶着蘇小小躲進神玉空間。
但是,這個辦法仍然有一個很大的隱患,神玉空間能不能帶人進去?
暴露了神玉,又該如何善後?
若是進不了神玉空間,或者被那妖怪發現神玉的異常,那麼,他也不準備苟延殘喘,直接撤消龜息大法,讓天劫來洗地。
以他如今十顆金丹的恐怖積累,以及美人魚愛麗兒的加成,那場面應該是毀天滅地級別的吧!
我就不信,你能在那天劫中活下來!
至少黃泉路上有一頭五品妖怪陪伴,這一波不虧!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手中的靈石不停開裂,消失的部位已經佔據了一半。
陳玄冥忽然長長吐出一口氣,罷了,罷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心情出奇的平復下來,哪怕他能看到,小白雲廟上空,一頭巨大的妖雲升起,雲層之上,隱約能夠看到,一頭巨大的猛獸仰天怒吼!
恐怖的殺意如同狂風暴雨,要將方圓十里的大地徹底覆滅!
只可惜,蘇小小卻是被自己連累的……
“對不起!”陳玄冥對蘇小小滿懷歉意。
“因爲我,可能要害死你了。”
蘇小小的臉上竟然沒有多少恐懼,反而笑容淺淺的搖搖頭。
“怎麼能怪你?這本就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你已經不止一次豁出命救我,要欠也是我欠你的。我並不怕死,將軍百戰死,馬革裹屍還!我只是可惜,自己不是在戰鬥中死去,而是以這種憋屈的方式被人殺死。”
說話時,蘇小小那張秀美無比的臉龐慢慢垂落,竟然流露出一抹落寞。
可以看得出來,她很渴望戰鬥,哪怕在戰鬥中死去!
當看到少女眼神中的落寞之色,陳玄冥忽然有種極其心痛的感覺,也許,她的生死,真的不該以這種方式結局。
他忍不住張開嘴,想把神玉空間的事情告訴她。
“其實,我還有一個……”
恰在此時,蘇小小猛然擡起頭,竟然搶先說出了一句一模一樣的話來:“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
“辦法?嗯?什麼?”
陳玄冥微微一愣,心道,她怎麼知道自己想說的話。
“我還有一個辦法,只是很危險。若是成功的話,我們能幹掉這頭妖怪也說不定,但是失敗的話,我們可能會立即死去!”
蘇小小一雙美麗動人的眼睛似乎在閃閃發光,“你願不願意幫我?傾盡一切進行最後一戰?”
“我知道了!”
嘶!
陳玄冥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肅穆的看着蘇小小,從那雙眼睛中,他看到閃爍着期待和忐忑。就像是表白的少年,生怕被拒絕。
猛地站直身體,展顏一笑道:“你若想去,我便陪你去闖蕩,陪你去瘋狂,陪你輸了我的江山,那也無妨!大不了來世相隨!”
說完,陳玄冥已經徹底放開,轉身面對着那妖雲的方向,渾身氣勢如虹。
蘇小小杏眼彎彎,甜甜一笑,只是眼底隱隱有霧氣在流轉,那是感動。
“陳玄冥!”
“嗯?”
“認識你真好!”
“嗯!”
“戰?”
“戰!”
“嗯,別搞的和生離死別一樣,其實,還是有幾分勝算的。只是……”
“只是,這場戰鬥的關鍵,就看你爭不爭氣。”
“放心,末將陳玄冥,願世代爲蘇小小赴湯蹈火!”
“別說得這麼煽情嘛,再說人家要感動的哭了……”
“……”
“能別哭了嗎?那妖怪要來了,先說說你的辦法!不然我就要哭了……”
“嗯……”
第八章比爾:很久以前在中國,據說在西元一零零三年左右,有一天白蓮教的掌門人白眉道長走在路上的時候,不知在沉思什麼,就是功力高強如白眉的人會沉思的事,換言之,就是天知道他在想什麼。此時有個少林武僧走過來,正好和他背道而行,少林武僧和白眉擦身而過時,白眉懷着高深莫測的寬宏大量向少林武僧微微頷首。結果對方沒回禮。那位少林武僧是故意輕蔑白眉?或者只是沒看到他點頭示意?那位少林武僧的動機我們不得而知,只知道後果怎樣。隔天早上白眉來到了少林寺,命令少林寺住持在他面前自刎謝罪,彌嘗他所受的羞辱。起先少林寺住持想安撫白眉,結果發現白眉根本安撫不了。於是展開了少林寺大屠殺,寺裡的六十名僧侶全數遇害,死在白蓮教掌門人的手上。於是謠傳起白眉的五步穿心指。
碧翠絲:何謂五步穿心指?
比爾:就是武術界最致命的絕招。用指尖點你的穴道,點身上五個不同的穴位,然後放你走,但等你走了五步,心臟就會在體內炸開,瞬間倒地而死
碧翠絲:他有教你嗎?
比爾:沒有。他的五步穿心指從不外傳,說真的我一直很欣賞你,小妞兒,你年紀輕輕就聰明過人,請容我給你幾句忠告:無論如何,不管白眉說什麼,你都要唯命是從。只要你眼神中略有叛意,眼睛就會被他挖出來。若你用美國人的高傲姿態對他,他會把你的頸背當樹枝一樣扭斷。到時候你就嗚呼哀哉了
比爾:他願意收你爲徒
碧翠絲:那你呢?
比爾:沒事
碧翠絲:打架了嗎?
比爾:友誼賽
碧:他爲何收我爲徒?
比:因爲他一隻腳踏進棺材裡。所有老不死的都一樣,等到快要葛屁了就會很寂寞。不會影響他的脾氣,只是這才發現有人作伴的重要。光是再看到這段價梯,我身體就涼了半截,你等着享受挑水上下這段階梯的樂趣吧
碧:我們何時再相見?
比:那是我最愛的七十年代靈魂曲
碧:什麼?
比:沒事。等他說你學成了爲止
碧:你覺得要多久?
比: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記住,不準嘲諷,不準回嘴。至少第一年要絕對服從,先和他熟稔了再說。他討厭白人,鄙視美國人,對女人更是輕篾不屑,所以你在這裡可能要呆上好一陣子。再見
天馬蹄子一決,掀起一捧好大的沙子,帶着濃濃的灰塵,消失了聲影。
碧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剛剛倔強的上揚的嘴脣慢慢晚了下來,目光幽遠,看着遠方消失的天空,莫名的有些惆悵,有些瀰漫,有些緊張。
不過,這種迷茫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碧用力提起自己的行囊,而後咬緊牙關,毅然轉身,向着這座陌生而悠遠的山峰爬去。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勇往直前吧!
爲什麼說悠遠,因爲,眼前的山很高很高,高到他一眼望不到邊,眼前只有讓人頭暈目眩的臺階,一層一層,上端被雲霧縈繞,彷彿是通往天空的階梯。
兩臂寬的青石臺階,看樣子已經很多年了,石階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的眼神,之後厚厚的青苔被踩扁,碾碎,雨後又生一層青苔,經年累月的反覆形成歲月積澱的黑褐色,踩上去有些滑膩卻無比堅實。
一擡頭,粗略一看,足足超過數千階,一眼望不到邊,狹窄的臺階彎彎曲曲,綿延至山頂。彷彿是一條沒有盡頭,沒有未來的未知天路。
一步一步,拾階而上。對於有着年輕力勝的碧來說,爬臺階,簡直是小菜一碟。
就這樣,從朝陽出升,一直到日上三杆。碧已經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一回頭,他已經看不到山腳了,放眼望去,除了身後不知幾許的臺階,身邊,雲捲雲舒,
終於,越過不知道多少層的臺階,眼前出現了一座道觀。周圍的古木不高,但是其遒勁蒼穹的古木由於高空而生的更是奇形怪狀,同樣古樸的道觀,略有些破損的牆壁和屋檐反而越發讓道觀顯得古樸,歲月悠遠。
碧的精神爲之一振奮,顧不得疲憊,拖着有些失去知覺的身體邁入道觀內。一路上四處打量,道觀內也長着濃密茂盛的草木,顯然主人不是個喜歡打掃的隱士。
翻過三重院門,顧不得仔細打量,碧有預感,自己要見的人,就在裡面。
碧定定的站在道路中央,擡頭一看,只見眼前是一面巨大的牆壁,牆壁上刻畫着黑白分明的太極陰陽魚,漆黑與雪白,強烈的對比,衝擊的碧的心神一顫。
更讓人瞪大眼睛的是,太極牆壁下有一老者盤膝打坐。人的第一眼看到的是牆壁上的巨大陰陽魚,第二眼看到的是老者。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接下來,這個老者卻碧那巨大的陰陽魚更加吸引人的眼球,彷彿有一種神秘的氣質讓人無法轉移注意力。如同黑洞吞噬,甚至強迫人無法挪開眼球。
一身白袍,袍子的邊角則是黑色的邊。那一頭亮麗如雪的銀絲耀耀生輝!頭上挽着道冠,橫插着一枚玉簪。面色卻很紅潤,鶴髮童顏,仙風道骨。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碧嚥了咽口水,地下頭顱,以示恭敬,不由放緩腳步聲,似乎怕驚擾對方,一邊靠近,一邊細細觀察。
老者彷彿是一塊雕塑,居然感覺不到半分人的氣息。如若寺廟裡的泥胎雕塑,卻讓人越發心生敬畏。
恭敬的行禮,左膝跪地,雙手抱拳,彎腰一禮。
碧輕聲喚道:師父!
老者忽然睜開了眼睛,這一睜眼,卻將那仙風道骨,慈眉善目消失的無影無蹤!白眉倒豎,吊眼邪睛,相反,卻有一股桀驁不馴,古怪刁鑽的神情像是寫在臉上!難纏的氣質撲面而來。
碧的臉色一白,心中暗暗不妙,也許,自己真的錯了!
果然,老者張口便斥,開口便罵!
白眉:你的中文好差。我聽不順耳,像小貓在叫一樣。我沒問你話,你就不準開口,這要求過分嗎?你懂不懂廣東話?
碧:我日語很流利
白:我沒問你懂不懂日本話,只問你懂不懂廣東話?
碧:一點點
白:你是來學功夫的奧秘,不是來學語言的,但是如果你不懂我說的話,我等於是在對牛彈琴,大聲指着你,拿棍子打你也沒用。比爾是不是你師父?
碧:是的
白:你師父跟我說你曾經學過武術,你會什麼功夫?
碧:我精通虎鶴雙形拳,我的日本武士刀法更是純熟
白:什麼日本武士刀法!笑死人了,你們所謂的精通武術,只有那些日本畜生纔去學,你竟然還敢應師我?你自認是本道的對手嗎?
碧:不
白:你知道我殺人不眨眼嗎?你來是想找死嗎?
碧:不
白:哈哈哈,那你就是太蠢了。起身,讓我看清你氣喘噓噓的樣子,剛纔走了一百多石階就很累吧?怎麼了?啞口無言了?對,你懂日本話,但我最痛恨的就是日本鬼子!過去兵器架那裡,拿一把劍,讓我見識你的功夫有多了得,出招吧,我只要有一招接不住,今天就跪下來拜你爲師
白:讓你看清楚我穿幾號鞋子。你的劍術只是屬於一般業餘的水平,你所謂的功夫說穿了跟殘廢沒什麼兩樣。我要你示範你會的功夫你照做了我也看到了,結果你什麼都不會。使出你的虎鶴雙形拳吧,看我的鷹瓜拳厲害還是你厲害
白:你和其他美國女人一樣,只會去餐廳吃喝享受和花男人的錢。痛得要命吧
碧:是!
白:只要我一出力就能扭斷你隻手臂
碧:求求你不要!
白:你現在被我制服了,我想要怎麼做都可以。放馬過來啊
碧:做不到
白:你做不到嗎?
碧:對
白:有沒有試過這麼痛的滋味啊?
碧:不!
白:在我面前,你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樣。你想要學到我的功夫嗎
碧:要
白:你要接受我的訓練,從明天開始。既然你把手臂給了我,我要把它練得結實
白:你做得到嗎?
碧:可以,但那麼近沒辦法
白:那就是不行啦!說不定你的敵人就在你眼前三寸之處,你怎麼辦?夾着尾巴逃掉還是用拳頭打穿他?現在開始!
白:應該是木頭怕拳頭而不是拳頭怕木頭,難怪你打不穿,因爲你還沒開始打就已經認輸
白眉:你想學狗吃飯,就要和狗一樣睡在外面,如果你想和人一樣睡在屋裡,就拿起筷子吃飯!
碧翠絲:快斷啊。。。。。。好了白眉,看我的吧
碧:請給我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