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青不由得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問道:“大人可是有什麼計劃麼?”
“計劃?”
“嘿嘿——”
辦公桌後的老頭冷笑了幾聲,又道:“這一次戰鬥你們也看到了,巖隱部隊損失慘重,連維持土之國的防禦都很勉強。”
“偏偏羅砂那毛頭小子也一點兒也不爭氣,一心想着停戰!”
“這不,老夫的屁股都沒有坐熱,連停戰協議都遞過來了!”
說着,大野木隨手在辦公桌上一掀,頓時將一份文件拋到了眼罩青年的跟前。
青緩緩將其撿起來,翻開第一頁,便清清楚楚地看到排頭寫着‘停戰’幾個字樣。
最下面還有一人的親筆簽名,羅砂!
他知道,那是砂隱村才上任不久的第四代風影。
“大勢已去,老夫即便是有再絕妙的計劃,也是無力迴天!”老頭兒長嘆了一口氣。
“那……大人你叫我來的意思是……”將那份文書合上,小心翼翼地放回辦公桌,青試探着問道。
大野木緊盯着他的眼睛,鄭重道:“西邊戰場也就是這個樣子了,談判乃是大勢所趨。”
“不過,想要真正地定下停戰協議,還需要一段時間。”
“只要你們霧隱那邊戰場上,能在這停戰協議徹底定下來之前,做出突破性的進展。”
“讓老夫看到勝利的希望。”
“想必,羅砂那個毛頭小子,也不介意終止談判,從火之國身上挖下一塊兒肉來!”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青點點頭,人家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他哪裡還不明白,這是要他帶信回去,讓霧隱製造戰機的意思。
隨後,他又苦笑道:“只是木葉已經掌控這邊戰場上的整體局勢,而我們的人已經暴露,只怕很難平安離開!”
“這一點,不用你們擔心!我已經爲你們準備好退路了!”
大野木擺了擺手,緩緩從椅子上浮起,一個三寸丁身材的老頭兒從辦公桌後飄了出來。
他自信道:“我已經爲你們開具了一份臨時通關文書。”
“你們只需要從土之國繞路,經由瀧之國,便能避開草之國這片戰場,免去木葉的阻攔!”
說罷,他又從懷裡摸出一份文件,遞到了眼罩青年的跟前。
“這老傢伙考慮得還真是詳細呢!”默默接過文件,青的心中感慨不已。
隨後,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土影大人,我們這一支增援部隊損失慘重,我能不能將他們全都帶回去?”
大野木回身往椅子飄去,擺了擺手,渾不在意地說道:“你自己看着辦吧!”
他早已看過這一次戰鬥的傷亡統計,自然也知道霧隱部隊只剩不到兩百人的情況。
就這麼一丁點兒人,相較於三方合計上萬人的部隊來說,微不足道。
強留對方,毫無意義。
因而,他並不在意霧隱那點兒人的去留。
“多謝土影大人!”
強自壓下心頭的竊喜,青恭敬行禮,而後緩緩退出了大帳。
這裡畢竟不是霧隱的地盤,他們霧忍又不受巖忍待見,因而日子過得很難受。
此刻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他如何能不高興?
可惜,部隊中還有不少人受了重傷需要時間治療休養,因而他沒法即刻帶人啓程返回,只得又在巖隱的營地裡熬了三天。
在這三天裡,倖存的衆人慢慢向後來者談起了那一夜的浴血廝殺。
當然,人們談得最多的,仍舊是那些在戰場上橫行無忌,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的箇中高手。
畢竟,沒人願意聽那些弱者被人花式虐殺的故事。
那些強者,猶如戰場上的璀璨星辰,個個引人奪目。
除去早已成名的木葉三忍之外,巖隱營地中談論最多的還是重現‘飛雷神之術’的波風水門。
那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憑藉‘飛雷神之術’,他在戰場上神出鬼沒,無人能擋,再搭上那一頭金色的頭髮,好似一道金色的流光在戰場上穿梭。
甚至還有人爆料,正是波風水門帶人繞後突襲,幾乎以一人之力切斷了巖隱的後勤補給線,這才導致巖隱正面戰場上一敗塗地。
如此戰績,再配上如此速度,有好事者稱其爲——‘金色閃光’!
大家公認,那是一個不次於木葉三忍的高手!
甚至於他的身邊,那個擁有一隻寫輪眼的部下,旗木卡卡西也招去不少人的關注。
那是一個年輕的天才,雖遠不及老師,但也算得上年輕翹楚,前途無量。
只可惜,那都是木葉的人,讓衆巖忍惋惜不已。
某處幽暗的地窟之中,一名渾身纏滿繃帶的小男孩在石牀上拼命掙扎,好似一條白色的毛毛蟲,極力地想要下到地上。
可惜,他全身纏滿繃帶,再加上曾受過致命的外傷,渾身根本使不上勁兒,儘管大汗淋漓,仍舊沒法從牀上下來。
“別掙扎了!留點兒力氣吧!”
不遠處的石座上,一名形如枯槁的老人,瞄了小男孩一眼,又道:“你的身體還沒徹底復原,再這麼掙扎下去,你就永遠也別想見到那個人了!”
聞言,小男孩艱難地轉過頭,堅定地對老人說道:“卡卡西和琳在等我,我一定要回去!”
看着他堅定的面容,老人冷冷地吐了兩個字。
“無聊!”
小男孩也不生氣,用露在紗布外面的那隻紅色眼睛盯老人,堅定不移道:“也許您已經看透了一切,但對於我來說,琳就是我人生的意義所在。”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足夠了!”
說罷,他頓覺心底有一道暖流淌過,似是渾身又有了力氣,腳丫一蹬,頓時翻落到了地上。
只可惜,他固然奮力翻下石牀,但重傷未愈,這突然砸在地上,身體根本就受不了這種衝擊。
一時間,疼得淚流不止,方纔的堅強蕩然無存,憑空多了幾分滑稽。
石座上的老人搖了搖頭,而後拄着手邊的一根鐮刀手柄緩緩站了起來,慢吞吞地往另一間石室走去。
石室內,一株豬籠草一樣的植物緩緩從地面長出,鋸齒狀的葉子打開,裡面露出一個半黑半白的人來。
“查到那個叫什麼卡卡西和琳的是什麼人了麼?”拄着鐮刀柄,老人輕聲對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