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出路

莊少哲終於受不了陸凌的電話騷擾,打算去他那裡一次,傳授他‘寒冰手’的功夫。

星期四放學後,莊少哲先去市南醫院陪兩個女孩子吃了晚飯,正好碰上張醫生查房,向張醫生詢問了兩個女孩子的病情後,莊少哲的心終於完全放下,再過兩天她們就可以出院了。看了木松林神奇的丸藥效力後,張醫生對中華醫術發生了濃厚的興趣,拗不過張醫生的軟磨硬泡,木松林收了張醫生爲關門弟子,傳授他中華醫術,按入門的順序來排,四十多歲的張醫生,還要管十五歲的莊少哲叫師兄。

聽到自己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愛動的林心雯早就呆不住了,如果不是莊少哲堅持,她今晚就想溜回家。林玲的心情卻是一天比一天低落,她知道,病好後,自己就要踏上北去的火車了,想到此次別後,和莊少哲不知道何時才能重逢,心裡越加傷感,背地裡偷偷掉了不少眼淚。

和兩個女孩子打了聲招呼後,莊少哲騎上自行車,趕奔虹口區。

南市區距虹口區並不太遠,從江西中路一直往下,穿過黃浦區,轉到四川路後,跨過四川路橋,就是虹口區的地界。

此時下班高峰期已過,路上車輛並不多,莊少哲只用了20分鐘就按陸凌給的地址,來到了四川北路‘斧頭幫’的總部。這是個兩層樓的建築,門口掛了塊牌子,上寫‘凌雲經貿有限公司’,陸凌早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師父!你可來啦,可把我想死了!”陸凌上前就要給莊少哲磕頭,馬上被莊少哲用手製止了,在這人來人往的四川北路,來這麼一下,肯定會引來不少人圍觀。

在門口停好自行車,莊少哲隨着陸凌走進了公司。剛一進門,就見到十多個黑衣大漢,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兩旁,‘刷~~’地一下,給他們來了個90度的大鞠躬,嘴裡喊道:“莊老大好!”

“我說陸凌,我什麼時候成了老大了,你擺這個陣仗幹什麼?”莊少哲被他們這麼一叫,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師父,我都是老大了,您是老大的師父,不是老大還是什麼?”陸凌和莊少哲直講歪理。

“對!老大的師父就是老大!”黑衣衆齊聲叫道。

自把王二楞子的楊浦區也收入囊中後,‘斧頭幫’的勢力一下子增強了不少,不僅人數翻了一倍,達到了5、600人,而且地盤比原來大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十雄結義’的時候,雖然陸凌因爲莊少哲的關係,沒有算在內,但是和‘兄弟會’、‘瘋狼幫’、‘鐮刀幫’這幾個大幫會老大的關係卻也不錯,手下要人有人,要錢有錢,現在這個上海灘上,陸凌的名字也是砰砰響。

陸凌帶着莊少哲來到二樓會議廳,偌大個會議廳內當中擺了兩張大大的圓桌,桌上擺滿了大盤小盤的菜餚和整瓶整瓶的高度五糧液,十七個服裝各異的大漢已在桌旁就坐,但是老大沒來,誰也不敢碰桌上的酒菜,看到陸凌帶着莊少哲進來,十七人趕忙起身相迎。

“哈哈,哈哈,師父,我給您介紹下,這些都是當初和我一起出生入死打江湖的兄弟,都是我的鐵哥們兒,這個‘斧頭幫’就是憑我們這十八柄斧頭一斧頭一斧頭砍出來的!”陸凌拉着莊少哲來到這17人面前。

“大家好!”莊少哲舉手和這些臉上多少都有些傷疤的大漢打招呼。

“莊老大好!”衆大漢齊聲回答道。

莊少哲額頭上立刻見汗,看來,今天這個‘莊老大’是當定了。

寒暄過後,衆人各就各位,陸凌硬拉着莊少哲坐了上座,自己在旁作陪。莊少哲是吃了飯來的,本不想再吃,但是這些人等自己等了這麼長時間,都已經快8點了,還沒粒米下肚,看在人家這份誠意上,自己肚子再怎麼飽,也要坐下來撐撐場面。

“師父,這桌海鮮酒席是我特地叫兄弟們在旁邊的王朝海鮮酒樓訂的,本來想在那裡吃的,可是那裡太吵,出來進去也不方便,還是咱們自己的地方舒服!”陸凌打開瓶五糧液,朝莊少哲面前的啤酒杯裡,‘骨嘟嘟’倒了個滿杯,莊少哲本想制止,但是又一想和這些人在一起不喝酒肯定不行,與其和他爭爭搶搶,還不如讓他倒個爽快,憑自己天修者的體質,難道還怕酒精?

“好!莊老大夠膽色!”陸凌給莊少哲倒酒,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看着,看到莊少哲一點也沒有阻攔的意思,人人都挑起了大拇指,黑道上的人就服這個。

看到莊少哲的酒杯已滿,衆人這才紛紛開瓶爲自己倒酒,不過時,每人的杯子裡都已滿上,七、八個空了的酒瓶被扔在了一旁,立刻被在旁伺候的小弟收走。

“師父,今天這兩桌酒席是專門爲迎接您預備的,您就說個開場話吧!”陸凌湊到莊少哲的耳邊小聲說道。

莊少哲想了想,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酒杯,對着衆人道:“各位大哥,我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只不過是學了些功夫,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大的本事,謝謝你們這麼看得起我,我先乾爲敬!”說罷,舉杯就脣,一飲而盡。

衆人都看呆了,高度的白酒哪有這麼喝的?平時他們也就是倒一大杯,每次敬酒的時候喝一大口,看到水位明顯下降,已經是很夠意思了,沒想到今天莊少哲來了個一口悶!

“好!!!!莊老大好樣的!”衆大漢齊聲叫好,一股豪氣上來,也接連把杯中酒乾掉,不管莊少哲會不會喝酒,憑着這股子膽氣就是好漢子!

莊少哲喝罷杯中酒,開始還沒什麼,剛一坐下,就覺得胃裡好象着火了一般,順着食道,一直燒到喉嚨口,腦子也暈暈的,一張俊臉登時通紅,好象要滴出血來。這輩子第一次喝酒,沒想到酒精的力道這麼厲害,怪不得人家常說,‘酒要少吃,事要多知’,看來並非沒有道理啊。

“師父,你沒事吧?”陸凌率先覺察出了莊少哲的不對,連忙關心地問道。

“沒事,你們快吃些東西吧,別餓壞了。”莊少哲揮了揮手,同時調動體內的‘金元力’,把血液裡的酒精分子吸了個一乾二淨,臉色頓時不象剛纔那麼紅了,體內的各種不良反應也隨之消失,莊少哲還不放心,用‘金元力’在胃和食道的內壁鋪了一層薄薄的保護膜,這才心下大定。

‘斧頭幫’的衆人因爲之前沒有吃東西,空腹這麼大杯酒下去,也覺得有些受不了,都在忙着埋頭吃些肉菜,墊墊肚子,一時間,沒人注意到莊少哲的臉色變化。

“陸凌,你這家公司平時都做些什麼生意?”莊少哲夾了片‘章魚大烤’放入口中。

“師父,我這裡其實就是幫派開會的時候派派用場,其他的時候,也不做什麼生意,我們也不懂這個,還不如收收保護費來的穩當。”

“不過,你們老是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一旦國家開始大規模嚴打活動,你們怎麼辦?還能收上保護費?”

“師父,不瞞你說,我們混黑道的,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又道‘今天脫了鞋和襪,不知明天穿不穿’,一個不好就把腦袋混丟了,哪想得了那麼多,真要嚴打了,就熬着唄。”

“哦,原來是這樣”莊少哲沉吟了半響,說實在的,這些人拉幫結派就這麼在社會上混着,人數又這麼多,不僅對社會來說是個不安定因素,而且他們也終究免不了死於今後的黑道火拼之中。自己做爲國安局的一員,又是陸凌的師父,心裡實在是想給他們安排一條好的出路。

忽然,莊少哲腦中靈光一現,轉頭對陸凌說道:“陸凌,我有一個想法,如果可行的話,可以讓你們和你們那批兄弟們,都能安安穩穩地渡過下半輩子。”莊少哲這話剛一說完,原本吵吵囔囔的檯面上忽然一下子靜了下來。

陸凌站起來激動地說道:“師父,你說的是真的?那可幫了我們大忙了,你看我們這些人個個都30好幾的人了。”指了指對面的一個大鬍子,接着道:“這是老刀,前天他剛過完39歲生日,包括他在內,大家一個娶媳婦的都沒有,爲啥?找不到女人結婚?不是!就是怕哪天死在外面,家裡留下孤兒寡母怎麼辦?不瞞您說,自從當了老大以來,我從來就沒睡過一次安穩覺,每次枕頭底下都塞了把斧子,這種日子我可是過夠了!”

“是啊!是啊!陸老大說的對!別看我們現在風光,這風水輪流換,誰知道將來的事?莊老大如果能給我們找一條出路,那可是太好了!莊老大,你快說說,是啥主意?”所有人都興奮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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