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走呂慈不久,王也就找上了李天羅。
“嘿,我說老李,羅天大醮上你可當着大家面都說過了,要罩着我。”
王也見着李天羅就直接說道,把李天羅搞得有點迷。
“怎麼了?”
王也肚子裡全是苦水。
“我琢磨羅天大醮也沒我啥事兒了,就準備找個地兒休息一下,等行動開始了我再來,沒想到剛躺下沒多會兒,我就被人纏上了。那貨也是個術士,還挺厲害,要不是我還有點本事兒,恐怕現在還在跟他磨着呢。”
李天羅聞言,一愣:“纏着你的人是全性的?”
“嘿,這倒不是,而且麻煩就麻煩在他不是。他……”
“王大師,魁兒來了!出來見見我啊,王大師!”
這王也話還沒說完,屋外就響起了一道五大三粗的聲音,王也聽到這個聲音,不禁無奈捂臉。
“得嘞,老李,跟我出去看看吧。”王也嘆了口氣,帶着李天羅出了門。
之間一個大鬍子光頭站在門外,見着王也出來就是一拜。
“魁兒見過王大師。”
“王也,他是?”
李天羅回顧記憶,並沒有眼前這個大鬍子光頭的存在。
“十佬之一,術字門領頭人陳金魁前輩。”王也道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李天羅聞言一笑:“他堂堂一個十佬,怎麼對你開口閉口就是大師?”
陳金魁擡頭看見說話的人是李天羅,開口說道:“原來是天羅真人當下,這事兒你不用問王大師,其實說來都是魁兒的一廂情願。自從在羅天大醮上看到了王大師施展的奇門格局之後,魁兒這才知道,什麼叫井底之蛙,什麼叫坐井觀天。原本魁兒是想來看看,這場羅天大醮上有沒有什麼年輕一輩的術士新秀,魁兒也好收個徒。直到看見王大師施展的奇門格局之後,魁兒這才知道,魁兒這點微末本事還想收徒,簡直太沒自知之明瞭!”
看着陳金魁一口一個魁兒,姿態放得極低,李天羅不禁有些疑惑:“你我輩分差不多,我們便同輩相交可好?”
陳金魁點了點頭:“自是可以。”
“昨夜就是你一直在糾纏王也?”
李天羅開門見山,並沒有因爲陳金魁是十佬就跟他兜兜轉轉。
“異……異人之間的事怎麼能叫糾纏呢,那叫誠心求教,對!誠心求教!”陳金魁突然想到了小時候在語文課本里的一句套話,當即套用了出來。
王也聞言,忍不住出聲道:“唉,我說魁兒爺,您這求教可有點讓人招架不住啊。”
陳金魁對王也言語中的嘲諷一點都不生氣,反而一臉憨厚的笑道:“這不王大師您老人家身懷絕技,讓魁兒心馳神往嗎?”
王也看着陳金魁這個樣子,實在是沒辦法。人一堂堂十佬,能這麼低聲下氣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他還能說啥?
李天羅看了看陳金魁,道:“你也算一方名宿了,用得着這樣嗎?”
陳金魁聞言,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情認真的回答道:“學無先後,達者爲先。王大師在奇門之術上讓魁兒自愧不如,自然當得起魁兒的尊重。”
如果陳金魁用武用勢來壓人,李天羅還不用這麼縛手縛腳,關鍵是陳金魁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那些手段,完全一副無賴樣,一副纏定了王也的樣子。
李天羅看了看陳金魁,又看了看王也。
“王也,風后奇門非武當弟子不傳嗎?”
陳金魁一聽李天羅這麼問王也,眼睛頓時就亮了。
一雙目光如火的眼神,盯得王也渾身難受。
“唉,本來是非武當弟子不傳的……”
“我這就改投武當派!”
王也:“……我說魁兒爺,您別急啊,聽我說完。太師爺上次召我回去跟我說過,風后奇門可以不用只傳武當中人。但是,也不能輕易傳人。”
聽見不用改投武當派,陳金魁也是鬆了口氣,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術字門的帶頭大哥,真要拜在武當門下,那影響的可就不是他一個人了。至於拜師王也,他拜的是中海二公子王也,跟武當王也何干?
“王大師,您就直說吧,要怎樣才肯教魁兒風后奇門。”陳金魁低聲祈求道。
“唉,魁兒爺啊,您可真會難爲人,我不教吧,您想學。可我要是教吧,可我怕……叫不醒你啊。”
王也的語氣由慵懶變爲了認真。
八奇技之一的風后奇門,在如今這個異人界裡,王也應該是最爲了解這門術法的人了。在王也看來,風后奇門是門極爲危險的術法,武當後山山洞裡還剩下的兩位老爺子不就是最好的說明嗎?強行去學習風后奇門,結果陷入內景之中幾十年,未得一日清醒。
至於王也他爲什麼能學會風后奇門,王也至今也沒搞明白。就這樣,他哪兒敢教人? ▪тt kan▪¢ o
李天羅明白王也的意思了,可無奈陳金魁一副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態度,就算王也說破大天,他也要在這有生之年親自體會一下那種於掌控奇門的感覺。就求道精神來說,陳金魁算是一個純粹者了。
王也實在被陳金魁煩得沒辦法了,你說陳金魁要是一般異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他不光是術字門領頭人,還是十佬之一。
他要因爲學風后奇門而陷入內景無法自拔,恐怕會在異人界引起一場不小的騷亂。
“魁兒爺,實話告訴您,這風后奇門讓術士立於奇門格局之中,掌控奇門萬物變化,化吾爲王,是一門極爲精妙的術法。可學習起來,稍有不慎,便會陷入內景之中無法自拔。不怕您生氣,這風后奇門,現在的你還學不得。”
王也選擇了實話實說,想要陳金魁知難而退。
可陳金魁自見到了王也施展風后奇門後,便深深的陷入其中。倘若這一生無法習得此奇技,他便是死了,也不甘心。
“王大師,魁兒現在學不得,不代表日後學不得,魁兒願意從此侍奉在王大師左右,等待能夠學此奇技的日子到來。”
陳金魁的一番發言,直接讓王也無語了
王也無奈的看向李天羅。
李天羅搖了搖頭,笑道:“你堂堂一個術字們領頭人,十佬之一,侍奉在一個武當派的小輩身邊,你覺得合適嗎?況且,若你不管事了,那術字門,十佬會議又怎麼辦?”
李天羅一針見血的發言,讓陳金魁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