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405—408 與兩常委冰釋前嫌 總有人在尋找攀升縫隙
203與兩常委冰釋前嫌
漢浩浩安排完了其他事項，突然想起張元來。一方面張元是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從隸屬關係上是他的上級。另外還有兩個原因，其一是他本身管着企業的用地審批等，其二自己也曾得罪過他的。既然可以和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化解矛盾，怎麼又不可以給張元化解矛盾呢？於是他試探性地給張元去了電話，十分禮貌和客氣地說：“張副市長，有件事情向你請示一下。今天下午有一個事關‘五朵金花’的宣傳和其他工作的協調會議，你有時間參加嗎？”
這還是他到蜀南之後，第一次主動低調地給張元去電話請示工作。十分顯然，張元很受用，也很樂意。爽快地問道：“漢副市長啊，你能說詳細一點嗎？”
漢浩浩也一不住二不休，索性對他說：“張副市長，大致情況是這樣的。今天下午，我通知了市委宣傳部，政府的投資促進局和商務局，市工商聯等政府部門與社團機構，外加‘五朵金花’的企業，召開一個聯繫會議，主題暫定的是研究關於‘五朵金花’的宣傳戰役。但是會上也還會涉及到各個企業的很多實際問題，所以我想請張副市長到會做指導。”
張元本來就是一個對權力貪婪的人，又見到漢浩浩主動向他示好臣服，他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他也很願意和企業的領導人交朋友。所以馬上就說：“好啊，我看看今天下午我的安排。”於是煞有介事的盤點了一番後說：“漢副市長，我看了我今天下午的活動，你的會議室下午兩點半開始是吧？我把國資委和高新區的活動推了就是，我就賴參加老弟主持的‘五朵金花’宣傳研討，老弟你抓的可是市裡面看好的創新性活動，指導我就不敢當了，過來跟你老弟學習學習倒是應該的。”
漢浩浩客氣地說：“那就謝謝張副市長了，下午見。”他剛剛放下電話，就接到了市委宣傳部辦公室的電話，電話的內容也只有一個，就是通知他下午的會議市委常委、宣傳部長也要親自參加。這倒是漢浩浩始料未及的。不過他想，這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不就是一個會議嗎，讓兩位來出出風頭，也沒有什麼的，只要能化干戈爲玉帛，團結兩位官場的宿將，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了。他連忙給市政府辦公室去了電話。
副秘書長很快就到了他的辦公室，對他說：“漢副市長，開這樣一個會議，有必要讓兩個常委都參加嗎？宣傳部長來吃參加還在情理之中，讓張元副市長來參加，是不是勉強了一點兒。”
漢浩浩說：“你就不要管這些了，是領導們自己要來的，你把會議安排好，搞好服務就是了。”
會議準時進行，因爲有市委常委和常務副市長參加，所以會議就由漢浩浩主持。他首先詳細闡述了關於“五朵金花”對已蜀南市和企業個體的意義，闡述了蜀南市培育和推廣品牌對於蜀南經濟發展的意義，然後纔將話題收了回來，講到了今天會議的主題。
宣傳部早就根據上一次會議的精神給部長起草了講話稿的，部長這一次也較爲全面的闡述了這一次宣傳“五朵金花”的宣傳戰役意義，以及具體的實施辦法。漢浩浩能感覺到，這一次部長之所以要來出席這個會議，完全是爲了挽回上一次會議不成功的面子。並對漢浩浩說：“會議紀要一定要送給書記和市長。”
漢浩浩當然應承下來了。
因爲事前並沒有安排張元參加，所以他很自然就沒有準備講話稿。但是他還是臨場發表了講話。他的講話大致也就是兩個意思，一是市政府高度重視品牌推介工作，漢副市長就是代表市政府專門抓這項工作的。市裡面也動用了財政經費，無償的用於推廣蜀南較爲成熟的品牌。其二就是希望第一批進入推廣的品牌要珍惜這一次歷史性的機會，與市委和市政府高度緊密的配合，既讓政府的經濟結構有所轉變，也能讓企業自身在這個過程之中得到高速的發展。總體上來說，張元還是幫助漢浩浩闡述了很多又不要闡述的觀點。漢浩浩也因此而覺得張元並非一無是處。
會議的宣傳議題完成之後，宣傳部長就提前離席了。接下來就舉行第二個議題，彙報各企業現階段的情況。並聽取企業的困難和問題。
最先發言的當然是國際李氏企業集團的廖文。他的文稿顯然是經過精心打造的，從褒揚政府，到企業內部工作的準本，再到品牌推廣等等問題，都提出了精闢的見解。總體上說，他的發言完全和市政府的想法相吻合，對政府提出來共同出資推廣品牌的建議沒有任何異議，只要政府啓動這項工作，他們將不遺餘力的予以支持和配合。他們高姿態的發言，讓接下來的兩家企業有了基本的發言傾向。
漢浩浩一邊聽，廖文的發言多數實際上都是李非的想法，而李非完全是站在漢浩浩的立場上來思考問題。所以漢浩浩對李非充滿感激。
殷小桃發言說：“完全贊同市政府的這個具有前瞻性的決策。我在這裡想說的除了感謝，其他的都顯得多餘。我們的困難和問題市裡面已經全部替我們排除了，接下來就看我們國際殷氏集團內部的運作了。我再一次重申，政府的決定我集團完全贊成，也和國際李氏企業集團一樣，只要政府啓動這個計劃，該我們配合和出力的地方，我們絕不含糊。”她在發言的時候，黃葉一直與張元竊竊私語，好像有說不完的秘密一樣。但是別人並不明白，都是張元主動與她搭訕，表現出超乎尋常的友好。殷小桃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發言完畢之後，故意說：“我的話完了，看黃總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沒有。”
黃葉愣了一刻，才說：“沒有。”漢浩浩也能感覺出來，殷小桃似乎對她這位未來的嫂嫂並不是那麼滿意。
劉曼洋的發言也秉承了幾家企業的風格，都是對政府褒揚一番，然後簡短彙報了企業的發展進度。
通過這一次會議，漢浩浩更清晰更全面的瞭解了五個品牌的發展進度，也更瞭解了每一個企業自身的情況和想法，他在總結時說：“我期望我們政府和企業一起共同努力，實現政府改善經濟結構的目標……”會議圓滿的結束了。張元和宣傳部部長也都相對滿意。
會議一結束，張元將黃葉請走了，殷小桃卻惴惴不安地進了漢浩浩的辦公室。
204總有人在尋找攀升縫隙
秘書給殷小桃泡上茶就離開了。殷小桃望着漢浩浩久久沒有說話，臉上盪漾着微笑。漢浩浩瞥了他一眼，說：“黃葉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殷小桃一直盯着漢浩浩的臉，眼睛都沒有眨巴一下，彷彿她一眨巴眼睛，漢浩浩就要消失似的。樂呵呵地說：“她怎麼回事我怎麼了解啊？你要了解她你就打電話詢問我哥吧？我對她可沒有什麼興趣。”
漢浩浩說：“我可沒有給你開玩笑的意思，我總覺得她這人有幾分詭異，又有幾分神秘兮兮的。剛纔給我電話我就很受不了。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她男友的關係，說話的言語之間夾帶曖昧讓我無法接受。”
殷小桃說：“哦，你就爲這個生氣呀？我看就沒有必要了吧？不過，我也真的不瞭解她的。以前我一直在國外，只是偶爾聽到家人提起過她。回來之後和她的見面也是有次數的，所以我真對她不太瞭解。比如現在，她去找張元副市長我就不知大她幹什麼？但是她是成年的女人啊，我又怎麼好意思過問呢。”
漢浩浩說：“原來你們的關係也這樣生疏啊？”
殷小桃說：“就是這樣啊。”
漢浩浩若有所思，早知道是這樣，他還不該說這番話。一邊翻看文件，一邊說：“我看你怎麼也變了個人似的啊？”
殷小桃說：“怎麼啦？變得理解你一點，對你溫柔一點你還不習慣啦？你真的就需要野蠻女友？”
漢浩浩說：“看你說到哪裡去了，你是我妹妹呢，什麼野蠻女友啊？”
殷小桃說：“現在都該下班了，在辦公室多沒勁啊？要不我們出去走一走吧？”
漢浩浩擡眼望了她一眼，問道：“怎麼，真有事啊？”
殷小桃急了：“你什麼意思啊？沒事就不能出去走一走了嗎？”
漢浩浩說：“當然可以啊，不過，你得等我一會，我妹妹雅蘭一會還要過來呢？”
殷小桃撅嘴說：“你整天和雅蘭在一起就不膩味啊？走吧，不等她了。”
漢浩浩說：“我看你是誤會了，雅蘭是我妹妹呢。我和她也不經常見面的，很多時候都只是在工作中見得到的。她今天要給我送一份重要的文件過來呢。”
殷小桃不屑地說：“原來是公事啊，你讓辦公室明天轉交你不就得了嗎？”
兩人正爭執的時候，黃葉卻打了殷小桃的電話。說道：“小桃啊，張元市長和小周書記今晚請我們吃飯呢？你還在政府大樓嗎？”
殷小桃說：“我看算了吧？今晚還有很多事情的。”
黃葉說：“我都聽小周書記說了，拆遷進行得很順利，你還能有什麼事呢。我不和你說了，張副市長要和你說話呢。”電話裡傳出了張元的聲音：“是殷董吧？你不會連我的面子也不給了吧？人家小周書記都已經做了安排了，你不去恐怕不夠朋友吧？”
當然，國際殷氏集團的廠房廠區是在人家小周書記的轄區，現在還沒有完全進入正軌呢，今後需要她協調的事情還多着呢，所以這個時候殷小桃十分清楚，別人可以得罪，唯獨這個鎮黨委書記還真不能輕易得罪。於是說：“張副市長，你等一會，我現在正在給漢副市長請示工作呢。你看……”
張元的笑聲更加爽朗了，說道：“好啊，你現在就在浩浩副市長的辦公室是嗎？這就更好了，浩浩也是我張元的好兄弟啊？要是你能將他拉上，我們一會也就更開心了。就這樣，我們等你們吧？”
殷小桃無奈地看了漢浩浩一眼，嬌嗔道：“你看怎麼辦呢？”
這裡面的內幕，漢浩浩時再清楚不過了。這個張元和小周書記哪裡是請什麼客啊，分明就是看中黃葉背後的姐夫呢。這一點黃葉自己不知道，殷小桃也不動腦筋。現在倒好了，兩個懵懂的女人又將他也扯到裡面去了。漢浩浩明白，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裝糊塗，佯裝什麼也不知道。殷明要是知道黃葉在這裡照樣招搖，還不知道有多生氣呢。殷明倒不是害怕黃葉本身有什麼問題，他最擔心的是副省長怪罪他呀。現在黃葉忙活的畢竟是他殷家的事啊？所以漢浩浩此刻只能裝什麼也不知道，更不能將這寫細節告訴殷明。於是說：“你什麼意思？想去赴會啊？”
殷小桃說：“我纔不想去呢，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們的聲場基地不是在人家小周書記的轄區嗎？現階段還沒有正軌呀，今後麻煩她的是可能還不是一件兩件，你說不去好嗎？”她這就是要讓漢浩浩屈服呢。
漢浩浩說：“要是我不去呢？”
殷小桃孩子氣地說：“要是你不去，我寧願得罪他們，我也就不去了。”
漢浩浩搖搖頭，說：“真拿你沒辦法。”
殷小桃突然說：“有件事……”然後欲言又止。
漢浩浩說：“你說呀？”
殷小桃搖搖頭，說：“沒什麼，沒什麼了。”滿臉羞紅了。正當她準備說起李非的事，突然想起了哥哥殷明的告誡，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去給漢浩浩提及這件事。弄不好就適得其反。
哥哥殷明還說：“你大概不如我瞭解漢浩浩的，你的心思難道我看不出來嗎？可是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欲速則不達。很多事情是需要時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漢浩浩是那種略帶傳統的男人，他和李非的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他們確實是有感情了。現階段你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妹妹，所以你千萬不能冒失，你明白嗎……”
她當時心跳就加速了，問道：“哥，你這消息屬實嗎？李非是不是真的不回來了？”
殷明說：“我可沒有說李非不回來啊。我說的是她可能要較長時間留在法國，至於時間是多長，估計不會太短。”
殷小桃說：“你能不能不說虛無的外交辭令，不會太長到底是多長啊？”
殷明說：“你老是問我，我也說不清楚啊。按照一般的規律，恐怕也得三五年吧？”
殷小桃幾乎高興得跳了起來：“你說的可是絕對真實的？”
殷明說：“我也沒有考證過，不都是爸爸傳回來的話嗎。”
殷小桃又撅嘴說：“你這話等於沒說，更讓我的心情混亂了。”
殷明說：“你現階段的任務就是建廠，生產‘鷹牌’衣服和‘鷹牌’鞋子，其他的事情，我建議你往後放一放。你哥都還沒有結果，你慌什麼呢……”其實，殷小桃也明白這是哥哥在警告她決不能操之過急，所以他纔會這樣粗暴地對她說話。
她收起了笑容，還是讓漢浩浩看出來了，說道：“算了吧，你們小丫頭的事情，經常一驚一乍的，走吧，人家又要來電話了。”殷小桃自己都能感覺到臉上的熱度，跟在漢浩浩身後走出了政府辦公大樓。
張元和小周書記還有黃葉已經在樓下等候了，見到漢浩浩和殷小桃到了，司機就啓動了轎車。對於漢浩浩來說，也只能當接待招商客戶一樣，浪費幾個小時的時間了。他一上車就給雅蘭發了短信：文件明天再送來吧，我出去有一點急事。
短短兩分鐘，雅蘭就回了短信：你千萬不要在外面喝多了，今晚我給你煲湯等你回家。他將手機放進口袋那一刻，內心有幾分惆悵。一邊的殷小桃推推他的胳膊，輕聲問道：“你沒事吧？要是有事，我們就不去了？”
漢浩浩淡然一笑說：“那怎麼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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