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要說,就算搖光聖地、姬家存世久遠,可你又憑什麼斷定他們一定做過捍衛人族的事呢?”
“難道就不能他們腳底流膿,頭頂張瘡,空活二十多萬年,就沒做過多少捍衛人族的事嗎?”
旁白·王五(捻鬚):事實上,這不太可能。
大家仔細想想,在劇情中,哪怕是李黑水這種和聖地完全對立的傢伙。
他評價各大聖地、帝族只會說他們行事霸道,而不會說他們背叛人族,是頭瘡腳膿的二五仔。
一個很簡單的邏輯,
作爲一個人族勢力,你不去捍衛人族,不在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那你憑什麼能屹立東荒大地二十萬年?靠帝兵嗎?
“可能種族大義、名望這種東西看起來很虛,不如帝兵、帝陣來的實在。”
突然一頓,王五轉身看向那羣一臉不屑的聖人長老。
“嗡。”
王五的雙眼朦朧一片,就像是穿過了時間長河,看到了過去。
有遊歷星空的強者聽聞聖靈虐殺人族聖人,二話不說,抽劍便斬。
劍下聖靈亡魂數十,渾身浮現出濃郁血光。
哪怕是面對大成聖靈,也敢揮劍相向;
黑暗動亂爆發,各地哀嚎連連,世間幾乎化爲鬼蜮。
有無數強者從聖地中浮現,仰天怒吼,氣血沖天撕破蒼穹。
成千上萬道流光劃過天空,奔赴各地與禁地妖魔廝殺,每時每刻都有人血灑疆場。
數位強大至極,或是氣血撕裂天穹,或是秩序神鏈纏繞,亦或是規則碎片環繞的強者從聖地衝出,攜帶帝兵和禁地之主於域外大戰。
他們拿命去拼至尊的生命物質,讓至尊被“擊敗”,平息動亂的根源。
雙眼中閃過無數堪稱慘烈的畫面,王五緩緩開口,聲音虛縹緲虛幻,彷彿是畫外音:
“沒有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光靠帝兵、帝陣的威脅可以稱雄一時,但絕不可能屹立東荒二十萬載不倒,不可能讓自己的名號傳遍北斗。
更不可能振臂一呼,從者雲集,攪動八方風雲。”
天道意志(出路人,有一說一):咳咳,王五的意思是說,
看問題要分兩面,要客觀地看待,不能非好即壞。
大家要明白,雖然搖光聖地、姬家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北斗修士界的毒瘤,一直在奪取除自己以外的任何勢力的果實。
那霸道的行事風格更是嚴重影響了散修,以及中小宗派的發展,是必須要剷除的大毒瘤。
(就像是葉凡,即使某些人受到了葉凡主角光環的影響,智商有些降低。
但那羣人見到好寶貝就搶,或是扔上三瓜裂棗就要強買,這是很過分的掠奪行爲)
天道意志(嘆氣):但從另一方面來說,搖光聖地、姬家這些毒瘤又是保護“弱小”修士們的巍峨山嶽。
他們的存在,成功降低了那些過於弱小的修士捲入特大獸潮、黑暗動亂、聖人大寇這種危險事件中,死於不明AOE的可能。
從這麼一方面來說,搖光聖地、姬家反而是北斗修士界的功臣,是北斗人族的救星。
天道意志(總結):那種“XX是反派,沒做過一件好事”的說法是大錯特錯的。
實際上,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壞人。
“壞”這個概念永遠都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
再壞的人,身上也有可以用來洗白的閃光點。
旁白·王五(突然插嘴,開始陰陽怪氣):哎呀呀,你這話說的對,就像那項王。
明明就是一個不把人命放眼裡,動手殺人奪權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招攬人才失敗,一怒之下就把人家母親給烹了;
屠城屠到“無遺類,皆坑之,諸所過無不殘滅”,自己的抗秦隊友都心驚膽戰的地步;
就這麼一個連做人底線都沒有的劊子手,竟然能被吹成了“大英雄”……
哎,這閃光點洗白的能力是真的強鴨,改天我也去試試。
天道意志(瞥了一眼):少說點吧,小心被罵。
……
“唉,好漢不提當年勇,別撿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說。”
嘴上說着不要,心裡十分滿意的白鬚長老擺了擺手,卻是怎麼都壓不住翹起的嘴角。
“大長老,你這話說的就不對!這等英雄事蹟怎麼能不提?!”
那位聖人長老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指着光肌老,指桑罵槐……哦不,指着鼻子怒罵:
“若是不提,還不知道要被某些別有用心之輩在背地裡編排成什麼樣!”
“你放屁!”
聽到這句污衊,原本因爲理虧低着頭不敢對視的光肌老突然擡起頭,怒瞪聖人長老:
“我一心爲了姬族強盛,此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鑑!”
“啪,那你爲什麼要侮辱大長老!”
一拍桌子,聖人長老以不遜色,甚至更高一截的嗓門吼回去。
“我,我那是不知道……”
面對聖人長老的質問,心中怒火澎湃的光肌老突然沒了回答的底氣。
雙拳攥緊,光肌老重新低下頭,沒什麼底氣地開口。
“嘿,什麼不知道……”
腦海中突然迴盪着“卑鄙的肉食者”這種話語,聖人長老默默打消了放過教育的想法。
聖人長老(臉色發黑):雖然這種人的實力、潛力都不算弱,是黃金大世的生力軍。
但他思想上有很大的問題,這個問題不解決,是要出出大事情的。
聖人長老(雙眼眯起):搞不懂姬家的衰敗原因可以理解。
畢竟,有很多的事情你沒經歷過,得出錯誤的結論很正常,大家不會因爲這點給你下定論。
可你在發現自己搞不懂後,就一股腦地把屎盆子扣到當權派上,來句“卑鄙的肉食者”……這,這就太過分了吧?
“啪,我看,你就是別有用心,想要搞臭我們這些老傢伙,自己上位。”
越想越氣,聖人長老索性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光肌老惡狠狠地說道:
“這種人還教育什麼,直接請虛空鏡大人出手,把他斃了。”
“嗡~”
說罷,聖人長老身上就浮現出正統的紫焰(象徵着虛空古經的力量),燃燒着紫焰的手掌一翻,就朝着光肌老腦門摁去。
“哆哆嗦嗦。”
彷彿是早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結果,光肌老並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大喊“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只是低着頭,牙齒不受控制地上下碰撞,靜靜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光肌老(慘然一笑):自古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以我的行爲來看,我就是一個不擇手段,想要上位的陰謀家,死的一點也不怨!
“咚。”
突然,一隻包裹着紫焰的柺杖出現在光肌老頭頂,輕鬆擋住了聖人長老的手掌。
“噗。”
氣焰翻飛,一圈衝擊波擴散。
聖人長老身體一僵,扭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柺杖的主人白鬚長老,哆嗦着說道:
“大,大長老,您這是爲什麼?”
“不爲什麼。”
也許是剛纔被人吹了吹,體內把即將爆滿的怒氣有所下降。
白鬚長老搖了搖頭,捋了捋鬍鬚,指着光肌老搖着頭說道:
“不要對年輕人那麼苛刻嘛。”
“可他明明是在侮辱您啊!”
看着白鬚長老一副不在意,小意思的表情,聖人長老都快被氣瘋了。
聖人長老(大怒):*的,剛纔你還板着臉,一副“這事沒完”的表情。
現在,一眨眼的功夫,你就給我說“這是小事”?
*!耍人玩呢!
“我們作爲老而不死的老賊,是註定要退場的,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要允許他們犯錯。”
看着聖人長老那氣的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只當做他一時間想不開。
白鬚長老捻着鬍鬚,面帶笑容地開口解釋。
不知道,還真的以爲白鬚長老心胸寬廣,長老肚裡能撐罵呢。
“……”X20
面對白鬚長老這堪稱自抽嘴巴的行爲。
不願意跟聖人長老一樣,變成第二個沙雕被大家笑話的衆人紛紛陷入了沉默。
直到,直到姬皓月的爆發……
“轟!”
一道紫黑色(姬紫月的描述並不正確,不是鮮血的血紅,而是結渣的紫黑)的氣焰柱沖天而起,直直地頂在那彷彿無盡虛空的穹頂。
“嘶,那邊發生什麼了?怎麼能量波動這麼劇烈!還有,這光柱是什麼!”
一位不配擁有姓名的龍套長老揪着鬍子,指着被紫黑氣焰柱籠罩的姬皓月,又痛又驚地說道。
旁白·王五(捻鬚):哈哈,一看你沒有學會捻鬚的精髓。
除非你想和三尺美髯說拜拜,否則,在捻鬚前,一定一定要給自己的下巴恆定一個生根術。
天道意志(黑着一張臉出現):夠了王五,不要再推進劇情的時候犯沙雕。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打暈了扔回大繭,關小黑屋!
“……”
王五伸手在嘴角一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沙雕了,乖巧地坐好。
……
“嗡,嗡嗡。”
不等衆人從沖天紫黑色氣焰中回過神來,古殿的穹頂就發生了驚人的異變。
“譁。”
被氣焰一衝,星辰碎片開始接連閃爍,以紫焰氣焰頂在位置開始,快速向着四周擴散。
也就衆人下意識捻鬚的功夫,穹頂萬千星辰碎片盡皆閃爍不停,釋放着璀璨的光芒。
“嗡~”
星辰被激活,虛空大帝殘留的道韻瀰漫。
在衆人眼中,穹頂愈發深邃不可測,就好似是真的頭頂虛空,不再給人一種樣子貨的感覺。
衆長老(神色尷尬):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過分,但我們還是要說。
先祖能捉星拿月不假,可他卻不能將宇宙星空都搬到姬家,只能做個樣子貨虛空,是件高仿A貨。
“爲何我如今看來,只覺得穹頂虛空一片浩瀚,望不到邊緣呢?”
最先開口的龍套長老使勁捏着鬍鬚,不可思議地擡頭看着穹頂虛空,顫聲道:
“我明明記得,上次偷偷來這感悟道韻,穹頂虛空只有百尺啊!”
“刷。”
龍套長老話音剛落,穹頂虛空中的一顆星辰光芒大放,照射出一道動張西望,做賊心虛的虛影。
衆人心有所感,定睛看去,發覺此虛影正是剛剛不小心說漏嘴的龍套長老。
“……咦~”X20
無論老少,無論光頭白鬚,衆人都面露鄙夷,拉長音調咦着。
“咦,咦個屁!我就不信你們沒有偷偷來過!”
臉色漲得通紅,說不清是氣的還是羞的。
成爲鄙夷對象的龍套長老跺了跺腳,擼起袖子,也不講究什麼同長老之情。
張開嘴,伸出手,唾沫星子四濺,龍套長老開始舌戰羣老!
“……”
衆位長老可疑地對視幾眼,沉默片刻,纔有一位長老捻着鬍鬚站了出來,端着架子,拿着腔調說道:
“咳咳,小龍套啊,爲了感悟道韻不惜違反先祖遺令,偷來虛空古殿的那是你,不是我們。”
捻鬚長老說的漂亮話很快就贏得了衆人的贊同,衆人捻鬚的捻鬚,摸光頭的摸光頭,都露出一副“小人哉龍套”的表情。
“是極是極,吾修道千餘載,不曾違背誓言。”
甚至還有一位被欺負得慘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出氣筒的年輕長老挺身而出,戟指龍套長老,義正言辭地呵斥:
“莫要將我們想的和你一樣卑鄙無恥,我們和你不一樣!”
“哼。”X19
呵斥一出,衆人紛紛雙手抱胸,下巴擡起,捻着鬍鬚,一副“我們是君子,你是小人,我們不一樣”的可惡表情。
“哆哆嗦嗦。”
牙齒上下碰撞,龍套長老眼前一陣發黑,被這些人的無恥言論氣的發顫。
“放屁,你們若真的沒有來這,那你告訴我,爲什麼我來過這,虛空領域的造詣還不如你們中的大多數人(大多數人指的是十幾位捻鬚長老)呢?”
“總不能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千萬年一出,號稱虛空大帝再世的天才吧?”
龍套長老(撇嘴):每回大家切磋講道的時候,你們的道韻讓我感到那麼熟悉,就好像長時間接觸過一樣。
更別說,大家對虛空的造詣還都根據各自成爲長老的時間遞減,每年的增長曲線幾乎一模一樣。
誰家感悟虛空能感悟的這麼整齊劃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