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啪。”
莫名出現的微風還想繼續翻頁，日記本卻被一雙手穩穩地合上。
“刷。”
彷彿是知道，就算自己罵王五也沒什麼效果，只是白費口舌，龍套一號索性臭着一張臉直接離開。
……
咳咳，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很正常，沒有再出什麼特別寫出的意外了。
在打掉八長老的抵抗武裝，將目標一網打盡後，大批的衛隊涌入大殿，徹底控制住了局面。
衆人在一處陰暗密室的牀上堵到了八長老。
經過一陣象徵性的抵抗，自認一手遮天，一點也不怕進監獄的八長老被成功抓獲。
“……”
不管八長老的打算能不能得逞，他確實是享受了高標準的單間，沒和那羣第三檔的貨色擠在一起。
第一次抓捕大獲成功，長老們就等抓捕完那些身負衆怨的長老，然後召集姬族衆人，明正典型，整頓姬族，剔除反動分子，純潔隊伍。
……
“啪啪，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姬族八長老，還不快快放我出去！”
鎖鏈拍打在監獄欄杆上，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迴盪在空蕩蕩的監獄裡。
嗯，隨着待在監獄的日子越來越多，熟識的獄友數量越來越多，預料中的救援卻遲遲沒有出現，八長老有些慌了。
“現在還敢威脅，就說明這老小子沒有真的認，還對其他反動派抱有希望。
先不要理會他，等他什麼時候不威脅只求饒再說。”
兩位和長老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姬族子弟看守着監獄，互相交換了幾個眼神，就不再理會八長老。
（大長老也擔心會有人在親眼看到仇人後狂性大發，不顧一切地殺人。
還是特意挑兩個沒仇的人看守好）
王五（輕咳一聲）：咳咳，這裡倒是需要解釋一下，
爲什麼到處都有人和XX長老有仇；
爲什麼到處都有人喜聞樂見XX長老落馬；
爲什麼沒有仇恨的看守者還需要特別挑選。
王五（清了清嗓子）：大家要明白，姬族這個大帝世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算上外圍分支也不過幾十萬，一個四線城市城區的人口。
這當中呢，相貌美豔到能被長老看中的女修更是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學校校花、院花、系花、迪廳XX這種很出名的類型。
說每個衛隊成員都是小隊長那樣頭頂王冠的受害者有些誇張。
但每個衛隊成員都或多或少地認識這裡面的一兩個女修。
不是家族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就是居住在同一片居住區的鄰居。
衆人難免就會有一種事情就發生在身邊，我卻無能爲力的糟糕感覺。
難免就會降低對長老們的印象，把長老們和變態劃上等號。
王五（語氣一轉）：當然，這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還是高層推動。
如果換個時間，虛空先祖沒有復甦，大長老沒有產生整頓姬族的想法，整個姬族繼續古老腐朽下去。
那即使有人爆出了這麼悲慘的事情，大家心中也必然是怒火沖天。
但若是沒一個有威望的領頭人（小隊長）帶頭，沒有真正姬族高層（聖人）出面推動。
恐怕他們只會暗地裡罵罵，站出來明目張膽地支持是絕對不可能的。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羣連修行都懶得修行，修爲全靠雙修、天才地寶外力鑄就，整天變着花樣玩的二代是什麼貨色。
你暗戳戳說他一句，他就可能會把你搞死。
所以，痛恨歸痛恨，但只要沒牽扯到自己身上，大家頂多匿名（劃重點）聲討一二。
像什麼站出來助威，像什麼公然鄙視，自然是萬萬不敢的。
在這種情況下，對八長老沒什麼負面看法，只是純吃瓜的守衛就很稀少了。
……
不過，這兩位看守者的傲慢卻是激怒了心裡敏感的八長老。
“嘩啦。”
纏繞在身上的鎖鏈晃動，鬚髮皆張的八長老從地上站起，擺出生殺予奪的長老威嚴，冷聲道：
“小賊，我可是八長老，姬族頂端的人物。”
“往日你這等貨色給我端茶倒水都不夠，我現在能親口給你說話，你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怎麼能不當一回事？”
“噗嗤。”
聽到這麼“義正言辭”的話，扮冰山臉的看守者一號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我的八長老哎，您也不看看這是啥地方，在監獄裡擺你那長老架子，你覺得合適嗎？”
扭過頭看了一眼鬚髮凌亂的八長老，看守者一號不懷好意地說道：
“下了獄，您就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嗎？”
“這裡是大獄，可不是您生殺予奪的密室。”
說到“密室”二字的時候，看守者一號特意加重了語氣，嘲弄之情溢於言表。
看守者一號（理所當然）：雖然我們沒有仇恨，但難得有一位必死無疑的大人物下獄，不趁死前嘲諷他幾句，回頭還怎麼和朋友吹牛？
“哈哈哈。”
一直沒說話的看守者二號十分配合地捧腹大笑，演了龍套的戲份。
“嘩啦，豈不聞死灰復燃之說？！”
手上的鎖鏈劇烈晃動，在發現擺譜這條路不行後，姬家老八突然語氣一轉，半是威脅半是誘惑地說道：
“爾等如此折辱我，若我僥倖不死出獄，爾等又能跑到哪裡去？”
“爲何不好生招待，即使我沒有復燃最終死在五刑下，但我也不是沒有錢財酬謝二位啊，爲何一定要辱罵呢？”
“別忘了，你們不是監獄長，只是可以調動物資的小卒子，慷他人之慨，何樂而不爲？”
最後一句話格外的誘人，直擊看守者一號的心靈。
“……”
看守者一號二號對視一眼，瞪大的雙眼中滿是疑惑的神情。
對剛剛還牛氣沖天，認不清現實，現在一轉身就開始有理有據勸說的八長老感到難以置信。
看守者一號、二號（驚訝）：原，原來長老們不是一直鼻孔朝天，而是可以正常溝通的啊。
……
王五（故作震驚）：哈，原來你不是隻會亂喊亂叫的無腦反派？
姬家老八（拍桌而起，臉色漲紅）：休得胡言，什麼無腦反派，我那是主動配合葉某人演戲。
演戲，演戲，你懂不懂？！
……
“哎，他說的好像有道理啊。”
看守者一號戳了戳看守者二號，故意躲在姬家老八的視野死角小聲道：
“我們要不要聽他的好生照顧？”
“反正上面的大佬只要求看守，沒有禁止遞送酒肉、被褥。”
看守者一號是越說越激動，就好像是真的一點代價都不用付出，就能完美繼承八長老的一切。
“正如八長老所說，酒肉、被褥都不是我們的，慷他人之慨，何樂而不爲？”
“……”
沉默地盯了一號一陣，拄着一根制式長槍的看守者二號才慢吞吞地開口：
“一號啊，你說的都對，也許我們選擇幫助八長老不需要出多麼大的力氣，就能獲得不菲的回報。”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聽到這話，看守者一號已經快要興奮地蹦起來了，作勢就要跑回獄卒專用的小桌上，端一盤酒肉送給數日水米未進的八長老。
（單純的從飽腹方面來說，區區幾日水米未進自然不算什麼大事。
畢竟，以八長老的修爲，早就跳過吃飯獲取能量的步驟，到達吞吐天地靈氣的程度了。
可對修士們來說，吃飯的目的早就不是飽腹這個最初的原因了，而是變成了一種習慣，甚至成爲了一種彰顯身份的特殊手段。
從這方面來說，尊貴的八長老幾天不吃飯，確實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啪。”
一把抓住一號的手腕，迎着一號驚訝的目光，看守者二號認真，甚至稱得上規勸地開口：
“一號，有些事情看似什麼都不用付出，但當你做出選擇的瞬間，你就已經付出了一些東西。”
“啪啪，什麼跟什麼啊？”
抽了幾下，手腕沒有抽出來，看守者一號瞪了二號一眼，發泄式大吼一聲：
“你就說，我們好生照顧八長老，需不需要付出代價！”
“需要。”
面對一號的怒吼，看守者二號不以爲意，臉色不變地看着一號，繼續開口：
“你想過沒有，在這個長老淪爲過街老鼠，族人氣氛被煽動，即將完蛋的特殊時間。
你我好生照顧八長老這件事一旦被爆出，會發生什麼？
你我會不會被憤怒的族人指着鼻子罵，本就不好的名聲（看守監獄）會不會一落千丈，會不會被人往門上潑狗血，對自己的生活造成嚴重困擾？”
“……但那可是一位長老的全部遺留啊！”
冷靜的理智告訴他該放棄，但衝動的感情卻讓看守者一號選擇繼續反駁。
“一號，你選擇幫助八長老的根本原因難道不是免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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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者二號擡起眼皮，用睿智（腦補）的雙眼注視着一號，指出了他的邏輯衝突：
“可現在看來，幫助八長老的代價雖然小（相對可能的收穫來說），但卻並不是免費的。”
“免費這個理由不成立，你需要想出一個新的理由說服自己。”
說罷，二號鬆開了一號的手腕，重新拄着槍站崗，表示自己不會第二次出手。
“……”
面對二號直指內心的發問，不僅是看守者一號，就連八長老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姬家老八（嘶了口冷氣，晃了晃大鐵鏈子）：難道現在的小年輕都變得這麼奸滑，一眼就能看到關鍵問題了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過了好一會，看守者一號活動了一下因長時間低頭而痠疼、發麻的脖頸，擡頭看着二號，沙啞着嗓子說道：
“我只有一個問題，你的選擇是什麼？”
“譁～（想不出耳朵豎起的擬聲詞是什麼，就當這是吧）”X2
“當作什麼都沒聽到，繼續看守，直到聖人長老下達新的命令。”
沒有猶豫，睿智（還是腦補）的看守者二號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
雖然還是沉默，但二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姬家老八是心喪若死，把欄杆抓住咯吱響，把鎖鏈晃得嘩啦響，心中不斷咆哮：
“*，爲什麼隨便挑兩個看守小兵，就這麼難忽悠？”
逃跑計劃剛剛施行就卡在了第一步，姬家老八的心情瞬間滑落谷底。
想到這裡，心灰意冷的姬家老八向後退了幾步，踉蹌摔倒在地。
“蹬蹬。”
硬撐的精氣神沒了，強行擺出的長老譜也散了。
這一刻，姬家老八的才表現的像是一個正常的老年人。
“也就是說，我要是選擇幫助，你是不是會向上面反應我？”
看守者一號嘴裡說着傷人心的話，臉上卻沒一絲一毫傷心的表情，反而有着一種好不容易預料中的激動。
“沒錯，爲了防止我被人誤會，我只能選擇上報。”
看守者二號嘴上說着近乎翻臉的話，臉上的表情是一點變化都欠奉。
“翻臉，翻臉，打起來打起來。”
——by某姬家行八長老的碎碎念
“咚。”
拿着制式長槍往地上一敲，看守者一號面無表情地站回了原來的地方，如何選擇不言而喻。
“咚～”
雖然沒有出言恭賀、笑容滿面，但看守者二號也配合地頓了頓手中長槍，在地上砸出了歡快的響聲。
二人對視一眼，眼中含笑，基情四射。
“咯吱，嘭。”
看到這一幕，姬家老八再也忍受不住，氣血上涌，嘴裡咯吱一聲，向後倒去，重重地磕在鋪着淺淺一層的稻草上，雙腿一蹬，當即暈了過去。
……
“哎，老八也在這。”
“什麼老八不老八，我現在只想睡覺！”
“快快快，把他擡走，我們趕緊打個盹，一會那羣黑皮狗子就來了。”
一陣嘈雜卻熟悉的聲音響起，還不等迷迷糊糊的姬家老八想明白這都是誰，就覺得身體一輕，又被人擡了起來。
“往哪放？”
“隨便一扔就行，哪那麼多講究。”
“可老八這還昏着，總不能扔石頭上吧？”
“老八修爲被禁，身體素質可沒有被禁，好歹是化龍巔峰半步仙台，能出什麼事？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