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
到睡覺的時候了！
王歌的內心在歡呼。
他彷彿看到了夢寐以求的左擁右抱在向他招手。
哪怕什麼都不做，就光抱着，那也超爽超滿足的好嗎？
只不過，理想很豐滿，現世很骨感。
顧盼煙和陳言希確實全都躺進被窩了。
也沒有再做別的事，書本和手機都放到了一邊去。
不過她們兩個就好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樣，躺是躺下了，但都和王歌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而且背對着他，中間留出很大的空隙。
王歌的臂展不夠長，這樣的距離想左擁右抱，除非變成戴草帽的蒙奇·D·路飛。
這彷彿是兩個女孩給他設置的陷阱，讓他只能去抱一個。
看看他選擇抱誰。
這能選嗎？
包不能選的啊。
“咳咳，那個，兩位。”
他小聲說道，“我覺得憑咱們的關係，完全可以離得近一些。身體的距離近一點，心與心之間的距離也能近一點——你們覺得呢？”
顧盼煙表示贊同：“有道理。”
陳言希也點了點頭：“我覺得你說的對。”
然後倆人躺在那一動不動。
王歌：“……”
“不是，你倆啥時候這麼有默契了？”他鬱悶地問。
“不知道。”
顧盼煙翻過身，嘴角勾起一抹笑，“伱不是說，想要身體距離近一點麼？爲什麼不能是你主動離我們近一些？”
她饒有興趣道，“這種事情，你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讓女孩子主動吧？”
王歌：？
他一臉幽怨，用對口型的方式對顧盼煙道，“你當初強吻我又QJ我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
顧盼煙也笑吟吟地用口型迴應：“信不信我現在再QJ你一次。”
王歌：“……”
“爲什麼，爲什麼啊……”
王歌捂着心口，一臉痛心道，“我明明對你們這麼好，拿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我把我的所有真心全都給你們了，可你們呢？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連滿足一下我心裡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都不願意嗎？”
“嗯。”
顧盼煙點頭。
王歌又可憐兮兮地轉頭看向陳言希。
陳言希搖頭，“她不願意的話，我的意見無論是什麼都不重要了。”
她其實挺無所謂的，即使心裡有些不願，但並不想糾結這些問題。
只不過顧盼煙不樂意，還讓她別老慣着王歌，所以她才配合一下。
“……唉。”
王歌嘆了口氣，心灰意冷道，“明明牀上有三個人，但感覺我和獨守空房沒什麼區別。”
說完，縮進了被子裡，進入自閉模式。
“又沒有限制你，不讓你做什麼。”
顧盼煙撇撇嘴，“你想抱誰就抱誰唄。”
王歌默默抱住自己，把臉蒙進被子裡，不說話。
顧盼煙：“……”
陳言希看着他們，靜靜的想了幾秒後，拿過放在旁邊的書本和眼鏡，從牀上坐了起來。
“你幹什麼？”
顧盼煙問。
“睡不着，我去那邊看會書。”
陳言希戴上眼鏡，站起來往窗邊走去，“你們先睡吧，不用管我。”在牀上不是一樣能看書麼？
聰明如顧盼煙，自然很容易就猜到了陳言希此舉的意思。
她有些頭疼地嘆了口氣，沒說話。
陳言希的用意很簡單。
兩個女孩都在的情況下，王歌是不可能捨棄其中一個，去抱另一個的。
因爲這樣做，被捨棄的那個一定會難過。
所以王歌只能抱住自己，縮進被窩裡自閉。
陳言希主動離開，就是讓王歌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抱顧盼煙，不用內疚、不用怕她難過，也不會“獨守空房”。
這樣，既滿足了王歌，又不會讓顧盼煙生氣。
一舉兩得。
至於她自己嘛……不重要。
她比較能忍。
但是，她剛站起來，還沒走兩步，手忽然被拉住了。
“不用。”
王歌手上稍微用了點力，把她重新拉回了牀上。
“沒關係，希希，你睡吧。”
他坐起來，搖搖頭，“是我的問題，我太貪心，想要的太多……其實你們對我已經夠好了，我早該滿足了。”
顧盼煙能看出來，王歌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他說着，從牀上爬了起來，道，“你們睡吧，我去打地鋪，在牀上睡的話總是不由自主地產生一些歪心思。”
希希和煙寶光是和他在一起，就已經足夠委屈她們了，所以王歌不希望希希和煙寶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再因爲這種事傷心難過。
如果一定有一個人要受委屈，他希望那個人是他自己。
他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這次也不例外。
陳言希大框眼鏡下那雙黑漆漆的眸子盯着王歌看了幾秒，又將視線轉移到顧盼煙身上。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你給我滾回來。”
顧盼煙卻是受不了了，直接伸手抓住王歌衣服的後脖領，把他給拽了回來。
“我真服了，你倆是在這給我演苦情戲呢？合着我成反派了唄？”
她氣沖沖地把王歌按回被窩裡，又伸手去拽陳言希，“你也給我回來。”
陳言希身體素質遠不如顧盼煙，自然很輕易地就被顧盼煙拉了回來。
王歌弱弱地喊她：“煙寶……”
“閉嘴，再多說一句立馬QJ你！”
顧盼煙惡狠狠道。
王歌瞬間噤聲。
等把這倆人全都按回被窩裡之後，顧盼煙劈頭蓋臉上來就是一句：“你倆是傻逼吧？”
然後，在兩個人懵逼的眼神中，顧盼煙持續輸出：
“我真是納悶，打牌的時候聰明的跟鬼一樣，怎麼現在像被他媽腦殘電視劇裡的男女主附體了似的。”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媽的，都讓你睡中間了，你就老老實實忍一會，等我睡着了不就沒人管你了？不是你想怎麼抱就怎麼抱？我什麼時候睡覺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天就知道賣慘裝可憐，能不能有點新意？”
“還有你，讓你別慣着他別慣着他，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啊，你讓這渣男難受一會能怎麼着？能要你命啊？用得着你在這當好人？還出去看書呢，不如先進醫院看看眼睛和腦子，要不然怎麼能看上這死渣男。”
“什麼狗屁天才少女、高考狀元，明明是兩個傻逼。”
“……”
王歌和陳言希一聲不吭，老老實實捱罵。
王歌知道煙寶是真生氣了，不敢吭聲，陳言希則壓根是被罵懵了。
她根本沒想到顧盼煙還有這麼暴躁的一面，全程都是懵的。
顧盼煙恨恨地罵了半天，總算是罵累了，起牀喝了口水後，重新躺回牀上，把被子往身上一蓋，又把王歌的一條胳膊扯過來當枕頭枕着。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