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煙寶，好巧，你也在這啊，哈哈。”
王歌乾笑兩聲。
“不巧。”
顧盼煙漫不經心道，“我是一路跟着你來到這的。”
哦豁。
完蛋。
王歌本來還幻想着說不定顧盼煙只是來這裡有事，這次只是恰好撞見什麼的，但隨着這句話從顧盼煙口中說出，他心裡最後一絲僥倖也隨之破滅。
他頭頂上已經開始出汗了。
“倒也不是故意跟蹤你，雖然我確實挺閒的，但也不至於做那種事。”
顧盼煙隨口說了一句，又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坐，這麼緊張幹什麼，又不是第一次被我抓到了。”
王歌老老實實走過去，坐到她身邊，雙腿併攏，雙手放到膝蓋上，低着頭，像個做錯事挨訓的小學生。
顧盼煙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剛纔說到哪了來着？哦對，你會被我抓到，其實是因爲陳言希讓我今天下午來機場看看，說不定會有驚喜。”
說到這，她盯着王歌的側臉，外在的從容險些維持不住，咬牙切齒道，“果真是好大的驚喜啊。”
王歌：“……”
好好好。
本來以爲一個煙寶就夠難纏了，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希希的身影……怎麼辦，她們兩人聯手的話，自己的勝算無限接近於零啊！
“煙寶，你先別激動。”
王歌思索了兩秒，果斷開始挑撥離間，“陳言希這是把你當槍使，你不能上當啊煙寶。”
“是麼。”
顧盼煙聞言，冷笑一聲，“你該不會以爲只有她看出來伱們倆之間貓膩了吧？”
“呃……”
王歌面色變得僵硬起來。
顧盼煙眯着眼睛，繼續說，“你該不會以爲，前兩天在電話裡，我真的是不小心才向你透露了黎織夢迴來了的消息吧？”
王歌和黎織夢的朋友圈交集其實並不多，除了陳言希和顧盼煙之外，就只剩周流和桉桉了。
周流和桉桉已經被糊弄過去，如果顧盼煙不告訴王歌黎織夢迴來了這個消息，可以預料到的是，王歌大概率直到黎織夢離開後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你……故意的？”
王歌嗓音乾澀。
“當然。”
顧盼菸嘴角翹起一抹危險的弧度，“不把獵物引出來，怎麼能讓他落網呢？”
“你說對吧？”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王歌的喉結，她在他耳邊輕聲說，“我親愛的，男朋友。”
一滴汗水從額頭滴落，王歌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溼透了。
真·汗流浹背。
自從上次顧盼煙因爲陳言希的事情和王歌鬧分手被王歌哄好之後，這兩年，她除了偶爾揍一揍王歌、給他找點麻煩之外，便一直都表現得很鹹魚，懶散，漫不經心，似乎什麼事都懶得管，也都懶得放在心上。
對王歌也一直很寬容，就算王歌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她也就嘴上罵兩句，但最後還是會滿足王歌。
以至於王歌都快忘記了，顧盼煙，除了擁有一身冠絕常人的武力之外，還有能夠輕易看穿人心的智慧，以及那堪稱恐怖的敏銳洞察力。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裡想着自家煙寶也太超標了。
就這配置，放到什麼奇幻小說裡，高低也是個大魔王級別的人物。
設計師呢？看一眼啊！
這不削能玩？
他又不是什麼手持聖劍的勇者，拿什麼跟這大魔王鬥啊？
聖女呢，救一下啊！
王歌腦子裡剛冒出這個想法，下一秒，忽然有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顧盼煙的動作頓了頓，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點擊接通。
“別折磨他了，先回來吧。”
電話裡傳出陳言希平靜的聲音，“再晚點就沒有票了。”
“知道了。”顧盼煙回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王歌這才鬆了口氣。
這壓迫感也太強了。
“聽到了吧？”
放下手機，顧盼煙看向他。
“聽到了。”
王歌老實了。
“那你還愣着幹嘛？”
“啊？”
王歌沒反應過來。
“買票啊。”
顧盼煙沒好氣道。
“哦哦。”
王歌急忙拿出手機，買了兩張回長川的機票。
顧盼煙沒再說什麼，站起來去值機。
王歌跟在她後面。
很快，過完安檢，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候機廳。
距離登機還有段時間，兩人坐在候機廳的座椅上，相顧無言。
顧盼煙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王歌用手肘撐着膝蓋，很是糾結地在抓頭髮。
沉默許久，他終於開口，小心翼翼喊了一聲：“煙寶。”
“幹嘛？”
顧盼煙的語氣很惡劣。
王歌就小聲解釋：“那個，其實，我跟織織之間也沒發生什麼，我們有在保持距離了，自駕遊之後就沒聯繫過……這次就是，她要走了，我來送她一下……”
顧盼煙睜開眼睛，掃了他一眼，冷笑，“不然你以爲你爲什麼還能坐在這跟我說話？”
王歌聞言，頓時期期艾艾道，“那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沒機會了。”
顧盼煙惡狠狠道，“回去就分手。”
“別啊煙寶。”
王歌立馬湊過去，一臉認真，“看在我至少還在約束自己而且目前並沒有出軌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滾滾滾。”
顧盼煙沒回答，只是不耐煩地把他推開，“煩着呢。”
王歌撓撓頭，猜到顧盼煙或許也在糾結。
他嘆了口氣，沒有再開口。
這還只是前菜，他已經預見到，等回到長川后，等待他的審判才正式開始。
在此之前，他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可是能做什麼呢？
能做的，上次就已經做過，這已經是他背叛顧盼煙的第二次了，這次要怎麼做才能讓顧盼煙原諒他呢？
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是他被同一個人背叛兩次，別說原諒了，他想殺了那個人的心都有了。
沒辦法，要怪只能怪他太花心。
明明已經有希希和煙寶了，卻還是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織織。
明明知道不能和織織太親密，卻還是管不住自己，還爲了給織織驚喜專門買了機票……
這下好了，織織那邊倒是哄開心了，煙寶和希希這邊卻是要爆炸了。
任王歌有無數種哄女孩子開心的方法和手段，但面對希希和煙寶的聯手，即使是他也束手無策。
只能認命似的等待即將到來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