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女孩，王歌心中微微有些動容。
如果他和織織之間的距離有一百步，那織織已經向他走了九十九步，現在，他只需向前邁出這最後一步就好。
他本是猶豫不決的，但眼下，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做出決定才行。
自己心裡的答案，到底是什麼呢？
……都到這份上了，沒道理再拒絕了吧？
在明確自己是渣男、知曉自己全部的基礎上，這個女孩依舊堅定地向自己走來。
她的愛那麼一意孤行、奮不顧身，自己卻一直都在遮遮掩掩、畏畏縮縮。
也該回應了吧。
早就該回應了吧。
不就是再多承受一份愧疚嗎？也沒關係吧，未來還有很久，自己有足夠的時間來彌補她們。
那就……思緒到這，王歌深呼吸一口氣，正要開口答應：“我……”
“等等！”
黎織夢看出他的意圖，急忙開口打斷。
“怎麼了？”
王歌疑惑。
“咳，那個，你別衝動……我剛剛是突然頭腦發熱才表白的，就是，你知道的，我經常會頭腦一熱就做一些衝動的事……”
可能是沒想好該怎麼說，她的話說的亂七八糟的。
“所以？”
王歌不明白，“你想表達什麼？”
“呃……你讓我想想。”
看着黎織夢這樣子，王歌撓了撓頭，有點無語。
她cpu好像燒了。
“噢，對！”
黎織夢終於整理好語言了，一拍手掌，認真道，“雖然我是頭腦一熱才向你表白的，但我不希望你也是頭腦一熱就答應我，雖然我知道你肯定會答應我，但是我覺得你還是回去再思考一下比較好。”
“……爲什麼？”王歌問。
“因爲言言子跟我說過，因一時衝動或頭腦發熱而誕生的感情通常都是走不長久的。”
黎織夢一臉認真，“我已經衝動了，所以伱不可以再衝動了，你必須回去冷靜冷靜再給我答案。”
聞言，王歌挑眉，“你就不怕我冷靜之後就不答應你了？”
“當然不怕。”
黎織夢擺擺手，“就算放你回去冷靜思考一下，你肯定也會答應我的。”
“因爲。”
她自我陶醉地上前兩步，張開雙臂，身上好像在發光，“沒有人能夠抵擋織織大人的魅力！”
王歌：“……”
虧我還以爲你是怕我拒絕呢，沒想到你壓根沒想過還有被拒絕的可能啊？
你到底哪來的自信啊？
“那結果不是一樣麼，根本沒有回去思考的必要吧。”
王歌說道，“而且我並沒有衝動。”
他覺得還得等下次，太麻煩了。
“在數學題目裡面，光結果正確沒用，必須過程也正確才能得滿分。”
黎織夢振振有詞，“而且你自己說你沒衝動根本沒有可信度，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喝醉。”
……雖然嘴上說的頭頭是道，但你壓根一點都不懂吧？
王歌在心裡瘋狂吐槽。
不過，雖然這傢伙在不懂裝懂，但畢竟出發點是爲了能跟自己更長久地走下去。
“行行行。”
王歌嘆了口氣，“我聽你的，聽你的行了吧。”
雖然他不認爲自己是一時衝動，但還是選擇滿足了黎織夢的要求。
“聽我的就對了。”黎織夢得意的笑了起來，又拍了拍王歌的肩膀，“那我先回去啦哥哥，拜拜。”
“嗯，拜拜。”
目送黎織夢背影蹦蹦跳跳的消失，他略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這傢伙……
算了，懶得管那麼多了，既然織織不急，那自己也不用着急。
回學校上課。
……
將黎織夢的事情暫時拋到腦後，上完課，今天的王歌還是照例去找顧盼煙打擂臺。
雖然目前戰無不敗，無一勝績，但他百折不撓，堅信久疾成醫。
就像玩魂遊一樣，每一次被打倒，都在熟悉對手的招式，每一次的失敗，都在慢慢變強。
唯一不同的是顧盼煙不像電腦NPC一樣，只會用固定的招式。
而且更恐怖的一點是，顧盼煙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王歌在一次次變強的同時，她也並不是停滯不前。
沒有系統的幫助，誰變強得更快，還真不好說。
不過無所謂，王歌對自己很自信。
“煙寶，我感覺我距離能打敗你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
登上擂臺，王歌神采奕奕道。
“反正不會是今天。”
顧盼煙聳聳肩，又轉過頭，看向擂臺下某個戴着黑色大框眼鏡的傢伙，“你把她帶來幹嘛？是想讓她看看你被打趴下的蠢樣嗎？”
“……你的嘴還是那麼不留情面啊，煙寶。”
王歌攤手，“不過這次你是真誤會我了，是她自己要來的。”
“哦？”
顧盼煙挑了挑眉，“她來做什麼？那傢伙對這些事不是一向都漠不關心麼？”
“這我哪知道。”
王歌隨口道，“可能是心血來潮想出來逛逛吧。”
陳言希只說想幫幫他，沒說具體怎麼幫，他也不清楚希希是怎麼想的。
“早就該讓她多出來逛逛了。”
顧盼煙說，“天天就知道看書看書，不僅人越看越傻，眼睛都要看瞎了。”
她說的是陳言希的近視問題，這兩年陳言希的近視又嚴重了一些，爲此還換了一副度數高的眼鏡。
這裡就不得不吐槽一下陳言希的品味了，新眼鏡的鏡框和舊眼鏡差不多，都是黑色的、能遮住大半張的臉的那種。
對此，王歌直呼暴殄天物，而陳言希之所以這樣做的理由也很簡單：戴習慣了，懶得換。
王歌雖然覺得可惜，卻也尊重陳言希的選擇。
扯遠了，回到現在。
聽到顧盼煙的話，王歌心說其實最近這些天我天天帶她出去玩，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心裡這麼想，面上卻是咧嘴笑了笑，道：“你還挺關心她的嘛。”
顧盼煙‘呵’了一聲，“雖然她不怎麼討人喜歡，但和你比起來，還是她更好一點。”
“這是我該說的話吧。”
王歌小聲嘀咕，“跟你比起來，希希簡直是天使。”
“你說什麼？”
“咳，那個，我是說，咱倆可以開始了。”
王歌擺好架勢，“來吧，煙寶，我準備好了！”
“迫不及待想捱揍了是麼？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