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你們妹的,讓你們先叫喚舒服,一會兒再讓你們嚐嚐我的手段!”
張凡壓制着全身氣息,悄悄爬出了地道,剛爬出來就聽見了遠處傳來的喊殺聲。
張凡掛着一臉壞笑,從地道里搬出來幾大桶的火油,藉助涅槃真龍訣讓他的氣息變的難以察覺,就連威虎這樣的高手也無法捕捉到他的氣息。
鬼鬼祟祟的摸到敵軍營地附近,張凡躡手躡腳的先去了溜到了軍械庫裡,爲自己換了一身黑炎叛軍的裝束,接着避開人多的地方,又去了一趟叛軍裝運補給的庫房。
“就是這玩意,黑火藥!”
張凡偷偷撬開了一個木箱,發現裡面有整箱整箱的黑火藥,一看就是準備用來爆破龍頜堡堅固的城池所用。
別看這個世界科技落後,但在尋求如何快速消滅人族本身這件事情上,盤古大陸與地球沒什麼區別。
這種天然的黑火藥爆炸威力雖然不及混雜了真元力的爆裂箭,但勝在這裡的黑火藥數量着實可觀,一旦引爆,不說將整個聯軍營地掀翻,至少能將這幫兔崽子給炸蒙圈,對張凡他們來說,局面越混亂越好,只有亂中求勝這一條路可走!
將兩桶火油全部倒在了庫房之後,張凡再次計算了一下庫房的方位,以保證能夠在遠距離用弓箭引爆的成功率。
“有點奇怪,叛軍這邊怎麼會這麼安靜。”
做完了這一切,張凡正準備轉身開溜,腳步一頓,面露狐疑。
司徒世家這邊喊殺聲震天,而另一邊的黑炎軍團卻異乎尋常的安靜,司徒世家的狼騎正在集結整備中,反觀黑炎軍這邊卻依舊按兵不動,也沒有人大聲喧譁與司徒世家的武者呼應,明顯可看出來兩邊根本不是鐵板一塊,一直在各自爲戰。
氣氛有些詭秘,張凡猶豫了片刻,心一橫,算計着發動奇襲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乾脆身形一動,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叛軍最大的營帳外面,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叛軍統帥的營帳。
“爹,大軍交給兒郎指揮,成兒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統帥營帳內,薛成單膝跪地,神情悲憤,接連兩位與他有血緣的兄弟戰死,這讓他這個做大哥的陷入瘋狂。
一個叫做張凡的奴才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是與他同父同母的弟弟薛軒被殺,這對他打擊極大,幾次要不是幾位武尊強者攔着,不然他早就一個人跑去尋仇了。
端坐統帥大位上的薛彭天絲毫不見往日的兇狠,雙目佈滿血絲,臉上浮現病態的蒼白,脖頸處露出一道連他這樣的九段武尊強者也無法癒合的猙獰傷口,仍然不斷的向外滲着鮮血,隨時都會有下人過來爲他清理傷口。
就是這一擊險些將他砍成兩半,要不是他足夠狠辣強行用手下高手的身體作盾牌爲自己抵擋,不然他早已經遭到薛凌風的清算命喪黃泉了。
“不行。”
薛彭天一口回絕了薛城的請求,薛城見父親態度如此強硬,氣惱的雙拳狠砸地面,咬牙切齒道:“我要將那個小雜zhong千刀萬剮!請父親成全!”
全力壓制着氣息的張凡不敢露頭直接窺視,擔心像薛彭天這等感官敏銳的高手會察覺到,卻也在外面聽見了兩人的對話,不禁感到一絲遺憾,看來就差一點老丈人就成功了,現在得知薛彭天還沒死,這的確讓他感到一些隱憂。
薛彭天是叛變的發起者,要是薛彭天父子倆死了,那事情就會好辦許多,張凡想到這裡就有些頭大,知道了薛彭天受重傷的消息,但他並不敢有任何突然發起偷襲,一勞永逸的想法。
上次在斬殺失去戰力的叛變長老時就險些丟掉了小命,何況薛彭天要比普通長老強橫不少,貿然偷襲就跟自殺沒什麼兩樣。
“我知道你想爲軒兒報仇,不過區區一個張凡掀不起什麼風浪,爲了這樣一個陰險狡詐之輩冒險攻城, 不值得這麼做,何況……”
薛彭天臉色一緩,看着與自己有着三分神似的長子,嘆息道:“何況我只有你一個子嗣了,你需爲我這一脈延續香火。”
“我……僅僅是延續香火那怎麼能行,我必須給二弟三弟一個交代!”薛城急了眼,他堂堂一個武道天驕,竟然只能做延續香火這樣的事?這讓他很是不甘心。
“呵呵,我的大哥對我起了殺心,我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因此你不能冒這個險。”
薛彭天陰沉的冷笑,險些被突然殺來的薛凌風斬殺,這反倒讓他冷靜了一些,他很清楚薛凌風的實力,就算是他提前做好了的準備,讓連他在內的三位九段武尊,以及薛家老祖一起伏擊薛凌風,卻仍然是差點被他得手,甚至還在斬殺一人的情況下從容離開。
“可是薛凌風那老混蛋已經被司徒老祖壓制,落於絕對下風,落敗只是時間問題,不用這般杞人憂天吧?”薛城皺眉說道。
“愚蠢,枉你還曾在我大哥麾下做過黑甲近衛百夫長,你竟然不知道他仍有底牌未出,哼,他要是有這般容易對付,那他就不是薛凌風了!”薛彭天冷哼道,對他這個愚蠢的兒子有些失望。
“不要再多說了,即可前往暗夜領域,到了那裡你就安全了,切記如果黑炎軍團戰敗,我需要你別回頭,一路向北前往聖天學院,在那裡與你素未謀面的舅舅會照顧你。”
薛彭天一臉凝重的說道,說話的口氣像是交代後事一般,越是修爲強大者的直覺往往很準,再痛失兩個兒子後他不得不做出最會的打算,哪怕現在形勢看上去一片大好,然而只要薛凌風這尊武王一刻不死,就會始終如一把利劍懸在他頭頂上。
“父親我絕不能做一個逃兵啊!”薛城聞言發出不敢怒吼。
薛彭天陰鷙的老臉上浮現不忍,衝着自己僅剩的兒子揮出一記手刀,將薛城當場震暈了過去,“七長老何在,拿着這百兩黃金,帶着我兒前往暗夜領域。”
話音一落,此前僥倖被神秘黑袍男子救走的七長老曹志出現在營帳前,薛彭天拿出一枚拳頭大小的狗頭金交到了曹志手中,道:“我兒要是不聽話,你可替我訓誡他,在暗夜領域內一切小心。”
暗夜領域這幾個字讓曹志喉嚨發緊,每次提起這個地方就會讓他心跳加速,雙腿打顫,在那片罕有人知的地域中人族武者就是食物鏈最底層的存在,人族要想在那裡活下去,只能依仗一件東西,那就是黃金。
“暗夜領域,聖天學院,狗頭金……”
張凡帶着滿腦袋的問號返回了地道,從薛彭天的字裡行間中,那所謂的暗夜領域等若是安全屋,似乎只要到達那裡後,哪怕是薛凌風親自出馬,也拿薛城沒有任何辦法。
擡頭看向前一刻還是晴空萬里,現在卻依舊烏雲密佈的天空,劇烈的碰撞聲頻率逐漸變慢,但空氣中的壓抑感始終不見消散,薛凌風與司徒老祖之間,註定會有一尊武王將會在今日隕落。
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讓人窒息,張凡全副武裝,擦亮了腰間戰刀,與威虎、薛豪傑、天龍守在傳聲筒旁邊,靜待馮老頭傳來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地道內所有人一言不發,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號角聲響了!馮長老等兄弟已經就位。”
“號角聲已響……”
就位的消息如同逐漸亮起的燈光,從數十個傳聲筒逐一傳遞。
張凡神情一震,感覺到了傳聲筒的震動,威虎連忙拿起傳聲筒確認了一番,瞪着牛眼衝張凡喊道:“可以動手了,張凡!”
“嗯,威虎大哥下令吧。”
張凡沉聲道,握緊了戰刀,想起了薛凌霄那丫頭嬌羞的小臉,想來她此時此刻應該會擔心吧?
“這裡你是統帥,大總管。”
薛豪傑輕聲說道,對張凡這個小人的看法大有改觀。
張凡一怔,衆人一齊朝他投去信任的眼神,張凡心頭一熱,鄭重點頭,一字一頓道:“我們會活下去的!”
“哈哈,這是當然!”天龍咧嘴笑道。
“走!幹他孃的一票!”
張凡掀開了地道出口的草皮,首當其衝的走出了地道,接着目光朝着戰場正前方看去,他已經聽見了巨狼嚎叫的聲音,大批重裝武者開始在營地前集結。
“第二聲號角聲已響,傳令下去,讓弟兄們進地道,爆薛老鬼他孃的小菊花!”
渾厚的號角聲再次傳來,張凡俊逸不凡的臉上露出嗜血笑意,那早已經準備多時的二百黑甲近衛得令後,魚貫進入地道,以最快速度趕來。
——
“孽畜,都什麼時候了還敢不聽話!”
司徒郝飛再次被銀背狼王從身上甩了下來,氣得他拿起鞭子就狠抽了一下銀狼王,身形巨大的銀狼王捱打後變得更加狂躁,竟是衝着司徒郝飛露出碩大的獠牙,屬於兇獸王的氣息散發,就連他這個主人都不禁有些後怕,連忙丟掉了長鞭。
被迫無奈司徒郝飛只能騎上了一頭普通巨狼,那頭銀狼王獸瞳裡出現了一絲人性化的警覺,頻繁嗅着獸爪下的土壤,沒一會兒像是嗅到了獵物的氣息一般,竟然開始刨起了土壤。
然而這個極爲反常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司徒郝飛等人的注意,由此錯過了將威脅扼殺在搖籃裡的機會。
“我滴個親孃,好險!”
遠處見到這一幕的張凡驚出了一身冷汗,就差一點就被這狼崽子給壞了大事,好在是地道足夠深,至少短時間內是無法被這頭銀狼王掏空。
“一羣宵小之輩,誰敢與我一戰!”
一個霸氣十足的冷聲響起,馮道南騎着一匹夢魘戰馬,氣魄神勇的劍直聯軍衆人,有些佝僂的身軀並不影響他的神勇。
“哼,有何不敢!”
一陣爆喝聲傳來,一名手持重型板斧的武尊騎着巨狼走出陣中,強勁的武尊氣息讓人側目,論氣勢竟然不遜色於馮道南多少。
兩軍對壘,將領直接廝殺向來是重頭戲,能極大的影響雙方士氣,司徒郝飛很是看中這一點,於是一上來就派出了一名武尊八段的家族長老。
“呵,騎着一頭土狗也敢與我交戰,等着老夫將這匹土狗切片爆炒犒勞我族將士。” 馮道南戲謔一笑,身後本有些緊張的將士忍不住狂笑,放鬆了不少,雖然比起體型龐大的狼騎兵,他們顯得很是渺小,但受到某人的影響,實力對比上可以輸,但絕不能在耍嘴皮子方面落下成。
“囂張的老匹夫,我會親自將你的餵給我的坐騎!”
司徒世家的長老臉色一陣青白交加,怒不可遏,回頭看了一眼三少主司徒郝飛,後者冷着臉衝他點頭:“殺了他。”
“得令!”
八段武尊低吼一聲,坐下巨狼仰天怒吼,似受到了主人情緒影響,瞬間就竄出去了上百米直奔馮道南而去。
對手越來越近,然而讓人沒有料到的是,馮道南眯着眼睛居然紋絲不動,反而看向了遠處,詫異道:“等等,你們後院好像起火了,咱們改日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