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號稱戰神世家,昔日隨手斬殺我族前輩,那是何等的霸氣!何等的囂張跋扈!”
司徒元霸大笑道,手中重劍一出,掀起一陣真元力巨浪,秦龍鐵青着臉不斷後退,很快就被逼到了城牆邊上。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黑甲近衛嗎?看你的戰甲裝飾應該是武尊境界百夫長,你只剩下站着發呆的本事了?來啊!與我這個司徒家的邊緣人物一戰!”
司徒元霸豪氣沖天,眼中戰意沸騰,揮舞着重劍周身響起了海浪翻涌的聲響,真元力形成的巨浪猛然拍向秦龍。
秦龍神色一驚,垂直落下的巨浪幾乎讓他窒息,咬緊牙關硬扛着漫天巨浪落下,戰甲剛一接觸巨浪就被壓出了凹陷。
而這巨浪與一般的海水截然不同,隨着戰甲被淋溼身體重要徒然暴增,成倍的重量一齊壓在秦龍身上,瞬間就壓彎了脊樑,單膝跪在了地上。
“感覺到這份重量了嗎?這便是你們薛家一直給我們的重量,想要羞辱我們,壓倒我們,你感受到了嗎!”司徒元霸咆哮道。
司徒世家一直活在薛家的陰影之下,擔心突然有一天薛家想開了,將他們滅族,因此每一個司徒世家的人在修煉上不敢有半點懈怠,爲的是將遮住天空的那隻巨手擊碎!
“冰封百里!”
眼看着將會被活活壓死之際,秦龍怒嘯一聲,血脈中的臻冰之力沖天而起,城牆之上如同颳起了暴風雪,溫度急速降低,萬物逐漸凍結凝固,頭頂上方的巨浪停止了落下,變成了一座龐大而絢爛的冰雕。
“這股真元力波動是五品武技!”
司徒元霸臉上露出驚異,四肢瞬間被凍僵,雙手顫抖連拿起重劍都變得有些吃力,並且四面八方的臻冰之力不斷涌來,幾個呼吸之間讓他連邁開步子都變得有些困難。
“你輸了。”
巨浪冰雕轟然碎裂,秦龍掙扎着站了起來,眼裡帶着一絲狠色,這一招冰封百里幾乎將他體內真元力掏空,但好在是奏效了。
司徒元霸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吃力的舉起重劍朝秦龍斬來,不過重劍還沒落下,整個人被不斷涌入的臻冰凍住,懸在半空的重劍完全定格住。
“這就是連血液都可被凍結的臻冰,現在知道你們司徒世家爲什麼見到我們薛家一族就只能俯首稱臣了吧。”
秦龍喘着粗氣說道,臉上帶着得意。
司徒世家以擅長控制控制水屬性真元力見長,而薛家生來就具有獨特的臻冰血脈,遇水則凍,天地歸於死寂。
司徒世家的強者遇上薛家之人就像是兒子對上了老子,大部分威力強大的武技對薛家強者幾乎無用,甚至還會成爲臻冰的養料,反而讓薛家強者武技威力倍增。
“快去救元霸!”
“滾開!”
秦龍斬刀掄圓,先逼退了前來增援的司徒家族武者,大步流星的衝到被凍成雕像卻氣息尚存的司徒元霸跟前,毫不遲疑拔刀就斬向對方面門。
“這纔像話嘛。”
一個冷聲響起,秦龍神色驟變,只見前一刻還如同死物一般的司徒元霸衝他咧嘴發笑,虯龍一般的肌肉隆起。
“什麼!?”
秦龍臉色發白,一聲炸響之下,司徒元霸破冰而出,探出手一把就扼住了秦龍的脖子,擰雞仔似的將其提了起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小小冰塊就像凍住我?”
司徒元霸玩味的笑道,他天生神力,力大無窮,加上境界壓制了秦龍一籌,靠着蠻力強行破解臻冰凍結。
“你……”秦龍倒也是個錚錚鐵骨的漢子,在幾乎窒息的情況下怒斬向司徒元霸。
司徒元霸不屑一笑,抓着秦龍脖子狠狠砸在地上,秦龍眼冒金星,手裡的戰刀脫手,根本沒有一點反抗餘地。
“死!”
司徒元霸擡腳踩向秦龍的腦袋,想要將他腦袋直接踩爆。
轟的一聲,地面被踩出一個大坑,司徒元霸皺眉,低頭有些疑惑的發現死狗一般的黑甲百夫長消失不見。
司徒元霸面帶不解,嘗試用真元力探查秦龍的氣息,不過真元力像是被一道無形的牆壁阻擋,讓他無法捕捉到對方的方位。
“哼,只會逃跑的廢物。”司徒元霸回過神來罵道,指揮着大部隊翻上高大的城牆。
司徒世家的武者見到司徒元霸大發神威,皆是打了雞血似的士氣高漲,面對潰不成軍的薛家守軍,沒有半點猶豫爬上城牆後立刻朝着下方追去。
沒一會兒,司徒元霸滿臉振奮,南面城牆攻破後,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夾擊其他兩道城牆,裡應外合的夾擊之下薛家將會快速敗下陣來。
而他司徒元霸到時候將會立大功,甚至由一個不受重視的庶子,搖身一變成爲家族正統繼承人!
“有些古怪,爲什麼一個人都沒有,這些薛家武者都是屬兔子嗎?跑得這麼快。”
衝到城牆下方的武者一臉疑惑,前方兩裡地就是龍頜堡封地內的平民聚居地,卻沒有見到一個薛家衛兵前來防守。
“很反常,薛家就算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這般脆弱纔對。”一名司徒家的武尊說道。
“呵呵,連夜逃到龍頜堡能有多少戰力,薛家大部分黑甲近衛遠在邊關,當然會露出空檔。”
司徒元霸冷冷一笑,衝後方武者喊道:“洗劫庫房,所有戰利品歸大家,給我滅掉薛家!”
“滅掉薛家!”
司徒家衆人齊聲高喊,一個個的眼睛發紅,這可是趁機發大財的好機會。
“可是……”那名年長一些的武尊欲言又止,手下高手沒好氣的說:“司徒賀飛長老你就別可是了,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難不成你在害怕嗎?”
司徒賀飛臉色難堪,司徒元霸風頭正盛,現在其他人以他爲首,根本聽不見去任何話。
“到齊了,大總管!全部人都在!”
城牆下方,一處非常隱蔽的掩體內,僅僅距離司徒世家衆人不到五米,而先前‘逃跑’的薛家守軍全躲在掩體中,透過一個小孔正好能看清楚司徒家衆人的動向。
“你們竟然躲在了這裡?”
險些被踩死的秦龍靠在牆邊大口喘氣,難以置信的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張凡。
“沒死麼?沒死就站起來準備迎敵。”
張凡戲謔一笑,扭頭衝用秘法幫助衆人隱藏氣息的大長老說道:“還需要您辛苦一下,我不想放走任何一個人。”
“那是當然。”
獨孤斷點了點頭,渾濁的雙目中散發出光芒,夜空中頓時風起雲涌,四面八方的真元力開始聚集。
“您是獨孤大長老!”
秦龍滿臉震驚,這才記起自己是被誰救下的,而如此讓人悚然的武道氣息整個薛家只有寥寥幾人能具備,大長老正是其中頂尖的存在!
“差點被你這蠢蛋破壞了計劃,你看看你,還不如這些夥計機靈。”張凡白了秦龍一眼,後者張着嘴老臉發燙,很是無地自容。
秦龍這才意識到張凡叫他們逃跑的真實意圖,先前司徒世家第一輪攻擊不過只是試探,要是薛家衆人一開始就祭出殺招,將對方全部殺掉,那肯定會讓後來者警惕萬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傾巢出動。
而張凡這一招假裝不敵,誘敵深入,再突然亮出殺招,那後果將會是……
“他們全部會死!”秦龍心驚肉跳的自語,有些後怕的看了張凡一眼,萬萬沒想到一個靠着殺人奪權的家僕會這麼陰險狡詐。
“滾石,圓木,給我上,別讓人給我跑了!”
張凡神色一動,當即開口。
幾名侍衛打開掩體內通向城牆的密道,爬上城牆後果斷開啓機關。
“這是怎麼了?我咋覺得地面在動,不對,是有東西掉下來了!”
司徒家衆人一陣躁動,猛然擡頭看去,只見十多顆巨石轟然落下,一個瞬間十多名武者被砸成了肉泥。
其他武者各自拿出看家本事,竭力攔住了剩下的落石,不過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司徒家衆人剛想要散開的時候,三排鑲嵌着鐵刺的圓木從四面八方滾了下來,見此情況這些武者只能被逼無奈的再次回到原地。
“你這個混蛋,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
司徒賀飛氣急敗壞的吼道,在他面前的司徒元霸一臉發懵,看着手下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轉眼間就有二十多人戰死,而他甚至連對手長什麼模樣都沒看見。
“這邊的人給我抗住落石,其他人擋住前面的圓木,給我快!”
司徒賀飛臨危不亂,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率領衆人勉強擋住了來勢洶洶的防禦工事。
“殺了那老傢伙,羣龍無首之下,他們活不過一刻鐘。”
張凡出現在了城牆上,看出了現在誰在指揮,身邊的獨孤斷聞言,人狠話不多,從接近百米的高牆下跳了下去。
“司徒世家長老聽令。”司徒賀飛沉聲道。
話音一落,亂成一團的人羣中兩名強者站了出來,兩人真元力波動強橫,專屬於武尊的護體罡氣輕鬆擋住了落石。
“隨我以最快速度衝出一條生路……”
司徒賀飛聲音一頓,兩名武尊神情愕然,噗嗤一聲,下一秒司徒賀飛臉上帶着難以置信,護體罡氣被擊碎,身體變成了兩截。
秒殺!
“這股氣勢……我的天吶,半步武王!”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憑空出現,手中握着一把隨處可見的凡兵,然而就是靠着這把普通武者都瞧不上的兵器,一刀斬掉了三段武尊司徒賀飛!
兩名司徒世家的長老被嚇的幾乎魂飛魄散,兩人相視一眼,二話不說身形一晃,各奔東西,只想趁亂快速離開這裡。
“已經踏入了薛家的封地,那就留下來吧。”
獨孤斷開口說道,幾個呼吸之間就追上了逃竄的一名司徒家長老,後者滿面驚恐,硬着頭皮轉身一拳轟出。
然而獨孤斷像是一道無形的幽靈,拳頭穿過了他的身體,下一秒突兀出現在了那名武尊身前,擡手就是雷霆一擊,先是一拳擊潰了武尊防禦,而後一劍將其頭顱斬下。
“大事不妙,這是獨孤斷,薛家頂尖強者!”
司徒元霸猛然從發呆中驚醒,求生欲的驅使下早就將什麼建功立業拋之腦後,踩着被困在狹窄區域的手下開始往城牆上攀爬。
“休想走!”
秦龍怒喝一聲,衝出掩體伸手一把抓住了司徒元霸的腳後跟,司徒元霸氣得差點抓狂,只能被迫應戰。
“挖槽,好恐怖的老傢伙!殺雞用牛刀的感覺真爽!”
城牆之上,幕後黑手張凡看着獨孤老頭大殺四方,朝着下方受困的司徒世家武者投去同情的目光。
張凡不是不知道獨孤老頭深藏不露,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嚇人,三兩下的工夫就連殺兩名武尊強者,這他孃的像極了大人欺負小孩兒,實力根本不成正比,而這也正是他張凡所要求的效果,故意擺出殘兵敗將的陣勢,請君入甕後再放出獨孤斷這一尊絕世兇獸清場。
按照尋常人的思維,沒人會在戰鬥打響的開始就拿出王牌,可他張凡偏偏不走尋常路,上來就祭出殺招讓司徒世家的人無法招架。
“上火油,給他們洗澡。”張凡咧嘴一笑。
“火油……火油來了!天啊,我想活命,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