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聞言騰身站了起來,臉色有些不太好,一直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比起他預想中的時間要提前了一些。
“那林浩然人在哪兒?”張凡蹙眉問道。
“昨天就到的醉香居,不知道爲什麼始終沒見他回府。”
“沒回來?意思就是說還有戲!”張凡神情一震。
周坤是昨天就收到的消息,而林浩然一夜未歸,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估計在找賬本的過程遇到了些麻煩,不然按道理早就回薛家一腳踹他張凡滾蛋了。
“這些有些棘手了,走,去醉香居!”
張凡大手一揮讓小坤子去把小白牽來,接着換下了總管服,穿上了一身花花公子專用長衫,還拿了一把摺扇附庸風雅,這副打扮儼然是要出門泡妞的陣仗。
還不忘帶上週坤手下的一幫弟兄,衆人風風火火的趕到了極樂坊,而極樂坊不許騎馬只好將馬匹栓在了外面,留兩個人留下看管馬匹。
“進去找兩個妞打聽打聽情況。”周坤說道。
“等等!”張凡擡手讓周坤別急。
站在醉香居門前張凡一陣打量,目光掃向閣樓窗戶上探頭的幾名衣着性感的妙齡女子,不得不說醉香居雖然賭場規模遠遜色於煙雨樓,不過旗下的青樓女子質量實屬上乘貨色。
甚至還從中瞧見了幾位一頭紅毛的異域女郎,身材比例與地球上的歐美人接近,不過五官卻要秀美許多,長相到是有些近似與中東人種。
“醉香居的老闆絕壁是個淫才!能把青樓開到這等層次,那也是相當牛掰。”張凡不禁心生敬意,對這幕後老闆相當屁服。
見醉香居美女如雲,張凡沉吟了一陣後,忽然說:“小坤子。”
“小的,在!”
“給我去買紙跟筆,記住要紅紙,我要想所有人宣佈一個大好事!”
張凡目光閃爍,嘴角掀起標誌性的壞笑,周坤眼珠子一轉,一見到張凡這樣子,他敢打賭肯定會有人會倒血黴,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去買宣紙跟毛筆。
一杆煙的工夫,買紙的弟兄回來了,將一大疊紅紙擺在了張凡跟前。
“誰寫字寫得好些?”張凡看向衆侍衛,十幾號人聞言面面相覷。
“馬蛋,你們都是豬嗎?小坤子,今天過後去請先生,好好給這幫蠢蛋掃盲,我張凡的弟兄可不止是草莽這樣簡單!”
“呃……好,好的凡哥。”
張凡有些沒脾氣,果然武夫就是武夫,搞不好這些傢伙當中還有大字不認識的文盲,讓他們這些武夫弄‘宣傳海報’,還不如讓他們抄傢伙去幹人還簡單一些。
“凡哥,我念過兩年書齋,字寫得還算看得過去。”一個長相比較文氣的侍衛弱弱說道。
“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黃師。”文氣侍衛拱手道。
“黃師……噗,你爹肯定是個人才,一看就是文化人之後。”
張凡聽到這名字險些笑瘋,腦海裡立馬就想到了端坐電腦前,神情嚴肅而專注的‘鑑黃師’。
鑑黃師小夥子被誇獎得有些臉紅,點頭還說:“我還會畫一些山水字畫。”
“人才!馬蛋,都聽見了嗎,這纔是人才!”
張凡眉頭一挑,居然這小子還是個文化人,當即一本正經的問道:“人物相會不會畫?就是沒穿衣裳的女人,嘶……就是裸模,沒錯!"
“哈哈哈,凡哥你是想看春宮圖嗎?這小子會,這絕對得會啊!”
一幫弟兄聞言全都捂着肚子大笑。
“都閉嘴,嚴肅一點,這他娘是藝術!藝術你們懂嗎?一幫草包蛋!”張凡憋着笑意罵道,黃師臉頰通紅,憨笑着開始在宣紙上開始畫。
不到十分鐘的工夫,首席鑑黃師交出了答卷,張凡眉頭一挑,拿着宣紙忍不住叫好,“人才,確實是難得一見的淫才!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了此女的神韻,既不顯得太過露骨,又充滿着嫵媚之感!”
一名露出絕美側臉的女子,身披薄紗,微微低頭,看似含蓄,實則奔放動人,在黃師的精妙刻畫下顏色雖然單調,卻給人一種活靈活現的感覺。
“高,實在是高!小黃回頭幫哥幾個也畫幾幅掛房舍裡鎮樓。”
周坤盯着美女看得入迷,一干弟兄恨不得將腦袋杵進畫裡面去,張凡見狀哭笑不得,只能說這幫飢渴男沒有見識,畫雖然畫得好,但比起在地球看的島國大片這壓根不算什麼。
“小馬小李拿錢去把街口唱大戲的那幫人打發走,借他們唱戲臺子一用。” 張凡吩咐道。
“好的,凡哥這就去辦。”
兩人還戀戀不捨的看着美女畫像,張凡沒好氣的一人一大腳踹開,接着衝黃師說:“接着按着我說的寫上宣傳語。”
“凡哥啥叫宣傳語啊?”黃師老實巴交的擡頭問道。
“白癡,就是將人忽悠過來的扯蛋話。”張凡笑罵道,一邊念一邊讓黃師照着寫。
沒一會兒,兩名侍衛帶着一幫草臺班子的人將戲臺子弄了過來,張凡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這一舉動也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紛紛圍攏過來想看是怎麼回事。
接着黃師寫完簡陋版海報後,張凡將其張貼在了最爲顯眼的地方。
衆人好奇的看了過去,只見上面栩栩如生的美女圖,一幫準備去醉香居喝花酒的老爺們眼珠子看直,止不住的咧嘴Y笑。
“張凡?還是被這傢伙發現了麼?這混賬又準備搞什麼。”
林浩然聽到動靜從窗口往外看去,見是張凡一夥人不禁眉頭緊鎖,只要有這傢伙出現的地方總沒有什麼好事。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說,李茂的賬本在哪兒?”
林浩然回頭冷眼看向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態女人,而在她面前的桌上則擺滿五百兩的銀錠。
“哎喲,林公子真是豪爽,不過嘛,奴家現在累了想要先歇息片刻,晚些時候再來找奴家如何?”豐滿女子嬌笑道。
“我說過,沒有這麼多時間給你考慮,賬本在哪裡?”林浩然目光一冷,被這女人以各種理由耗了整整一天,此時見到張凡這個威脅出現,讓他失去了最後的耐性。
“人家可是先不就才死了相公,您就別爲難奴家了,放心好了,給我一個時辰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女子唉聲嘆氣道,神情很是悲慟。
李茂是眼前這名女子袁氏的熟客,林浩然懷疑十有八九賬本就在這女人身上,甚至不惜花重金想要撬開這女人的嘴。
可這袁氏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每一次透露關於李管家的事情,總能從林浩然身上拿到不少好處,這一來二去,讓林浩然幾乎是掏空了家底。
“請回吧,奴家真的累了。”
袁氏撇過臉下了逐客令,林浩然臉色鐵青,有種將其殺之而後快的衝動,然而這女人一死賬本線索就斷了,只能是咬牙轉身離去。
聽見房門被合上,靠在牀邊故作閉目養神的袁氏睜開眼,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拿起一枚 沉甸甸的銀錠在手上把玩着,盤算着將怎麼繼續掏空林浩然。
“幹嘛呀?外面怎麼突然這麼吵。”
袁氏一臉不悅,樓下傳來陣陣驚呼,垮着臉走到了窗臺邊。
“好消息!特大好消息,第一屆秦炎王國絕色美人大賽即將開始,本次比賽爲期兩天,將對參賽者的才藝、衣品、相貌、身材……等八大方面逐一評比,記住男女不限,只要您有動人的身姿,出類拔萃的絕活,皆可參賽!”
周坤被張凡冊封爲首席主持人,調動丹田真元扯開嗓門喊道,情緒飽滿,聲情並茂,感染力很是不俗,很快就引起了整個極樂坊的轟動,不斷有人問訊趕來,短短几分鐘,戲臺周圍已經是人山人海。
“那要是贏了,獎品是個啥啊?”一名醉香居美女開口問道,已經有些躍躍欲試了。
“咳咳,這位女同志問得好!”
張凡坐在椅子上,手握摺扇風度翩翩,面前的桌上還擺着一塊牌子:“著名錶演藝術家張凡先生。”
而在他旁邊座位上還有幾個‘嘉賓評委’,一大把鬍子身着王都學士長袍,看上去頗有些權威人士的模樣。
當然了,這幾位都是張凡花了一人五十兩在戲班子請的‘臨時演員’,主要負責鎮場子擺譜,其他的則由他這個著名藝術家全權把控。
“到底是個啥獎勵呀,不要賣關子啊!”一幫人催促道。
“呵呵,獎勵那可就很有分量了,一等獎共設一男一女,將由本人親自授予:王國第一美的頭銜,且獎勵紋銀三千,並獲贈神秘大獎一份!”張凡淡然一笑。
“三千兩紋銀!我的天,這得是多大一堆銀子!”
“在哪兒報名,我要參加!”
“還有我,我叫石樂智,會表演胸口碎大石,二兄弟力大無窮,給我一根麻繩便可生拉馬車!”
“我叫杜子騰是個泥瓦工,我的才藝是和稀泥,我和過的稀泥足足能繞王都兩圈!”
張凡話一說完,整條街上的人就跟瘋了似的,就連張凡身邊那幾位臨時演員都有點坐不住,想要起身報名,張凡一把將這些老頭按住,翻着白眼罵道:“我擦了,你們報名比誰鬍子長嗎?”
“來來來,這邊報名,報名費二兩銀子即可。”周坤露出兩行黃牙,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這麼貴?這他孃的誰傻到花這麼多錢,大爺我還是留着喝花酒得了。”
一聽到要繳二兩銀子,一幫人有些被嚇住了,周坤眼皮也不帶擡一下,說:“以區區二兩博得終身幸福,後代子孫血脈長存,虧嗎?”
周坤深得張凡忽悠人的真傳,忽然擡頭一本正經道:“ 況且爾等相貌英俊,身懷絕技,就算不能成爲王國最美之人,至少也能獲得前十名吧?前十可每人獲得最佳潛力獎紋銀二百兩,二兩報名費足足翻了一百倍,還不值嗎?”
“原來是這樣!”
聽到周坤這麼一解釋,面前的六七個精壯漢子一拍大腿立馬掏出了銀子報名,有了這些人帶頭身後的人受到感染,腦子一熱也掏出了錢準備報名。
“哈哈,這幾個托兒回去重重有賞!”
張凡見狀忍不住大笑,毫無疑問這些精壯漢子全是薛家侍衛,幾句話的工夫就讓後面的人免去了後顧之憂,一個二個的無不是自信心爆棚。
“這些人的模樣,不就跟我他妹的當年買彩票的時候一毛一樣嗎?”張凡笑着搖了搖頭,人性無論是在哪一個世界裡都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