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新一代的蒙古大汗之後,窩闊臺現在的主要功績就是滅亡了金國,這一次的西征如果能夠成功,那麼他也算是不負成吉思汗了。
蒙古巨大的戰爭機器即將再一次開始全力運轉起來,而這三年時間,對於張勇本人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將川蜀之地徹底穩定下來,將關中之地穩定,將新佔領的河南和河中之地穩定。
制定未來自己領地之內幾年的發展計劃,自己遠赴歐洲征戰,必須得安排好家裡的事情才行。
這幾年在關中之地,自己收穫了大量的北方學子,還有一些本地的官員,和一大批親手提拔起來的武將,這些人都將成爲管理關中之地的主力。
權利不掌握在一個人的手中,而是分散在一大羣人的手中,這是一件非常安全的事情,特別是對於統治者來說。
所以無論是關中的文官,還是武將。
或者是川蜀之地的,還是管理西夏地區的,張勇都沒有讓任何一位文官武將處於一家獨大的形態。
在自己走後,有圖蘭倫看着張勇還是比較放心的。
在察合臺離開之後,當天晚上窩闊臺又一次秘密的召見了張勇,沒有人知道二人聊了什麼東西。
回來之後的張勇,配置了一些特殊的藥品,然後送到了窩闊臺的手中。
幾天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窩闊臺突然生了一場重病,甚至病入膏肓,整個人臉色慘白。
甚至氣若玄虛,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之前給成吉思汗看病的醫生都對窩闊臺進行了檢查。
窩闊臺的脈相非常的虛弱,甚至心跳都非常的慢,整個人臉色蒼白,看上去無比的嚇人。
“大汗!大汗這是怎麼了?爲何,爲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啊?”脫列哥那看着躺在牀上,一臉虛弱的窩闊臺焦急的開口問道。
“唉!大王妃!大汗!現在的身體非常的虛弱,可能可能是因爲太過於思念成吉思汗,悲傷過度,這才導致變成了這副模樣,再加上現在天氣寒冷,導致大汗病倒了。”負責給窩闊臺診斷的醫生無奈的開口說道。
誰能想得到,蒙古上一代大汗成吉思汗剛剛纔死了半個多月時間,窩闊臺就不行了。
剛剛給大汗號脈的時候,他就發現大汗整個人都虛弱到了極點,脈象更是猶如病入膏肓的老者一般。
甚至比之前的成吉思汗還要差一些。這種脈象,按照他行醫幾十年的經驗來說,應該是離死不遠了。
“什麼?不可能,大汗的身體明明之前還很好,前幾天還有說有笑的喝酒吃肉呢,怎麼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呢?”託列哥那開口說道。
“父汗!父汗!您沒事吧!”聽聞自己父親病重之後長子貴由帶着闊出,闊端,合失,滅裡,集體來到了窩闊臺跟前,看着躺在病牀上的父親,一臉焦急的開口問道。
“啊!嗚嗚!咳咳!”窩闊臺嘴角開始抽搐起來,發出含胡不清的聲音,似乎有什麼話想要對幾個兒子說。
見到這幅場景,託列哥那心中百感交集,眼看着自己即將成爲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女人,自己的男人終於真正意義上的成爲了蒙古大汗,但緊接而來的卻是自己丈夫病重這個晴天霹靂。
窩闊臺啊窩闊臺,你可現在不能死啊。你的幾個兒子都沒有羽翼豐滿呢,你要現在死了,這蒙古大汗之位,搞不好就要落在拖雷手裡了。
你的這幾個兒子,根本就不是拖雷的對手。
窩闊臺病重的消息,很快也在蒙古諸部當中傳開。諸位前來參加。成吉思汗葬禮的蒙古貴族都沒有離開,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皆是大爲驚訝。
什麼情況?難道要一次性參加兩位大汗的葬禮嗎?
窩闊臺病重的消息很快就在蒙古王宮和貴族當中傳播開來,而且越傳越不妙,情況可謂是非常危險,甚至察合臺都過來看望了一次。
“窩闊臺哥哥!他怎麼會突然病重了呢?現在父汗剛死,他,他可千萬不能出事啊!”在張勇的帳篷之中,圖蘭倫正在來回踱步,開口說道。
回到蒙古草原之後,他是一個好消息都沒有收到過。自己的父親剛死,自己的母親也傷心過度,幾次哭暈過去。
現在剛剛安慰好母親,沒想到自己的哥哥、整個蒙古的掌舵人、蒙古大汗窩闊臺居然又病倒了。
這叫什麼事啊?
“你無需擔心,大汗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張勇端起桌上的奶茶,輕輕的抿了一口,開口說道。
“你還喝,你還有時間喝茶?你快想想辦法吧,窩闊臺哥哥可可是你的恩人啊,他,他千萬不能有事,你應該知道的。”圖蘭倫來到張勇面前,瘋狂搖晃着自己,當家的開口說道。
你這混蛋,到底知不知道窩闊臺哥哥對你來說是什麼?他纔是你在蒙古安身立命的真正靠山,我父汗死後,和你關係最好的就是他了。
窩闊臺哥哥要是死了,那麼最有可能繼承蒙古大汗之位的根本不是二哥察合臺,而是老四拖雷。
而拖雷和自己家的關係,烏蘭人雖然是一個女子,但也是知道的拖雷這傢伙甚至數次想要殺掉自己的丈夫。
一旦拖雷成爲蒙古大汗真正掌權的話,那麼自己的丈夫就有性命之憂,所以你怎麼有心情喝茶呢?
你要是有個什麼事,你的那十幾個孩子,還有我們這一幫女子,要怎麼活呀?拖雷一定會對我們斬草除根的。
“好了好了,不要晃了,安靜一點。”張勇開口說道。
“怎麼能不慌,現在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當家的,若是窩闊臺哥哥真的熬不過去,迴歸長生天的懷抱。
無論如何,你都要拉着二哥察合臺一起,還有其他的西道諸王一起,推選窩闊臺哥哥的兒子貴由繼位。”圖蘭倫開口說道。
窩闊臺在攻滅金國之後,慶功宴上曾經召集了所有的蒙古王公貴族,然後讓他們當面立下了一個誓言。
所有的蒙古王公貴族,必須保證未來的蒙古大汗之位,必須從他窩闊臺家族選出。
即使他窩闊臺家族的後代是一個草包,是一塊爛在地上的臭肉,是一坨馬屎,你們也要尊他爲蒙古大汗。
利用這個誓言,讓察合臺一系,還有西道諸王一系。
再加上自己夫君的幫忙,應該也有機會推舉貴由這小子和拖雷爭位,到時候就看這小子爭不爭氣了。
自己也可以想想辦法,讓母親在成吉思汗的諸多后妃裡面說說話,想辦法,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拖雷獲得蒙古大汗之位。
“你在慌什麼?大汗吉人自有天相,有長生天保護,怎麼可能有事呢?只不過是生一場病而已,大汗自有貴人相助,你放心吧!”張勇笑了笑,開口說道。
沒辦法,自己又不能明着和這妞說,畢竟這件事情是窩闊臺和自己謀劃的,甚至察合臺都不知道。
但這位成吉思汗的二子,應該也能猜到一些東西。
張勇好說歹說,纔將自己的大老婆安慰了下來,讓她不再胡思亂想,甚至去做一些比較多餘的事情。
此時,拖雷家族的帳篷當中。
“父親!哈哈哈哈!窩闊臺那個混蛋東西,他已經病入膏肓了。
兒子去看過了,他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他就要死了。”蒙哥來到自己的父親拖雷面前,一臉興奮的開口說道。
“哈哈哈!太好了父親!窩闊臺要是死了,這蒙古大汗之威就是您的了。”另一邊才十六歲的旭烈兀開口說道。
“蒙哥!你確定嗎?窩闊臺不是裝出來的?他真的真的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拖雷神色之間也有一些興奮,開口說道。
真是真是長生天保佑啊!窩闊臺你這傢伙總算是病倒了,你真是病倒的太是時候了。
“父親!你放心,我再三確認過了,而且負責給窩闊臺診治的醫生,我也賄賂了一下,從他嘴裡瞭解到了一些情況。
按照他的說法,窩闊臺已經病入膏肓了,甚至脈象都開始不穩,整個人有如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應該是活不長了。”蒙哥開口說道。 爲了以防萬一,這兩天他以侄兒的名義多次去看望了窩闊臺,對方甚至連話都說不清了,這種情況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
“好!蒙哥!我的好兒子,你現在立刻去召集所有的蒙古東道諸王。
然後你抽個時間,再去你的兄弟拔都那裡,多和他親近親近,然後邀請拔都來我們家做客。”拖雷開口說道。
這次只要窩闊臺真的病死,那麼這蒙古大汗之位就非他莫屬了。
察合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而且早已被成吉思汗剝奪了大汗的選舉權。
只要東道諸王能夠支持自己,再加上拔都家族,和手握重兵的自己,登上蒙古大汗之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拖雷你不要大意啊!
我總覺得,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拖雷你,你要做好萬全準備纔可以。”拖雷之妻唆魯禾帖尼開口說道。
這事情來的也太過於巧合了吧!
窩闊臺早不病倒,晚不病倒,偏偏在這個時候,唆魯禾帖尼總感覺有什麼問題。
“母親大人!您相信兒子,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窩闊臺他確實身患重病,已經不行了。”蒙哥再一次開口說道。
“父親,大哥!我們還是要小心爲妙啊!”年僅十三四歲的忽必烈開口說道。
“我已經等了這麼久,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是長生天給我的機會。”拖雷開口說道。
“可是!我覺得還不是時候。”唆魯禾帖尼還想再說點什麼,可立刻卻被拖雷給打斷了。
“你們知道嗎,就在前幾天,窩闊臺將我單獨叫了過去。
並且給了我一封書信,是父汗對我們家族未來的安排,你們知道是什麼嗎?”拖雷坐在帳篷之中,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幾個兒子開口說道。
就在幾天前,窩闊臺將自己叫到了大帳之中,然後交給了自己一份父親的遺書。
並且和自己說了很多話,暗示不久之後的西征,將由自己來掛帥,還說是父汗的意思。
但也正因爲這封信,讓拖雷陷入了暴怒之中。
信裡的內容很簡單,成吉思汗吩咐拖雷,以後做什麼事情不要意氣用事,一定要聽從他哥哥窩闊臺的話。
尊窩闊臺爲蒙古大汗,並且在日後,只有窩闊臺家族的人能夠成爲蒙古大汗,其他人都不行。
最讓拖雷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父親成吉思汗竟然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新的領地。
要自己帶着所有的孩子,所有的部下,集體前去西征。
然後打下西方的土地,在西方和拔都家族一起在那裡紮根生存,將蒙古本土所有的領地全部讓給窩闊臺。
蒙古大汗之位,日後永遠屬於窩闊臺家族。
憑什麼,憑什麼要我將本應屬於我的東西讓出來,我讓給窩闊臺的東西已經夠多的了。
現在居然爲了維護他的統治,讓我讓出蒙古本土的一切,然後去遠征西方。
這件事在拖雷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他不相信這封信是成吉思汗寫給自己的。
雖然筆記和說話的語氣都是自己的父親沒錯,但拖雷還是不願意相信。
“父親大人!爺爺留給你了一封書信,書信的內容是什麼?”蒙哥開口問道。
難道是什麼密旨或者遺照之類的東西嗎?是不是窩闊臺死後,就由他父親來繼承蒙古大汗之位呢?
拖雷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然後遞給了自己的長子。
蒙哥十分開心的接過了書信,然後觀看了起來,可是越看臉色卻越是奇怪,甚至開始鐵青發黑。
“這不可能,父親,這不是爺爺寫給你的,對吧?
不可能,爺爺不會對我們家族這樣的。”蒙哥將書信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開口說道。
旭烈兀,還有忽必烈,和拖雷的妻子唆魯禾帖尼也是將信拿了起來開始觀看,看完之後每個人的臉色都不一樣。
“這一定是假的,爺爺生前曾經說過,只要是黃金家族的後代,都可以繼承蒙古大汗之位。
蒙古大汗之位未來只能推舉出來,而不能指定誰來繼承,更何況是永遠留在窩闊臺家族。”旭烈兀開口說道。
“這當然是假的,爺爺怎麼可能會讓父親放棄蒙古的領土?
然後帶着我們所有人去西征呢,然後在西方生活,憑什麼啊?”蒙哥怒吼道。
按照他們蒙古的傳統,本應繼承一切的應該是自己的父親,可最後爺爺成吉思汗,卻偏心的選擇了窩闊臺作爲繼承人。
這本已經對他們家不公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又讓他們讓出蒙古所有本部領土,還要父親去西征打下來土地和拔都家族一起生活。
“拖雷!你,你能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成吉思汗寫的東西?”唆魯禾帖尼開口問道。
“雖然字跡還有語氣非常的像,但窩闊臺可騙不了我,這一定是假的。”拖雷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若是父汗真的要自己去攻打西方,那爲什麼不單獨叫自己過去說,偏偏要給一封信,讓窩闊臺轉交給自己,這裡面明顯有鬼。
“其實若是去西方的話,也沒什麼不好的,那裡遠離蒙古本土,你在那裡也可以當大汗。”唆魯禾帖尼開口說道。
“哼!我纔不去西方呢,我更不會爲窩闊臺去打天下,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拖雷一臉憤恨的開口說道。
又是幾天之後,此時窩闊臺的帳篷之中,十幾個薩滿教的巫醫在大巫師的帶領下,正跳着一場奇怪的祭祀舞蹈。
“嗚嗚,裡瑪嘎拉嘛,西屋裡巴達。”一個打扮華麗,身穿傳統蒙古薩滿服飾的男子正在祭臺上不停的跳着。
另外十幾個薩滿,正伴隨着他一起舞動,跳了好一會兒,薩滿大巫師這才停了下來。
“大巫師!到底怎麼樣?現在大汗還有沒有的救?”脫列哥那焦急上前開口問道。
“我剛剛已經和長生天說過話了,長生天告訴我,大漠的蒼龍逝去,讓大汗他非常的悲傷,以至於現在病倒了。”大巫師開口說道。
“那有什麼辦法嗎?大巫師,你趕緊祈禱長生天,讓他治好大汗的病吧!”
“嗯!想要救治大汗,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以命換命,用另一個人的命,來換取大汗活着。”大巫師開口說道。
“用另一個人的命!大巫師要用誰的命來換大汗的命,您說吧?”
“嗯!這個人身份必須非常尊貴,在蒙古帝國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且必須是大汗的血親之人。
讓大汗泡於水池之中,我再施以法咒,借長生天之偉力。
將大汗身上的所有病症,轉移到另一位至親身上,自可藥到病除,保大汗平安。”大巫師唸唸有詞的開口說道。
“必須是大汗的直系血親,在蒙古也是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脫列哥那有點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