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歌趕緊捂住了手機,看了一眼牀上的林若,立馬拿着手機去了陽臺,還不忘將陽臺上的窗戶都關嚴實了。
而電話裡的辱罵聲一直都沒停止。
“念如歌,我跟你說,老孃把你養這麼大也不是白養的,想不管老孃,自個兒快活瀟灑的,門都沒有!你以爲你翅膀硬了就能展翅高飛了麼?我告訴你,你這個死丫頭,就是長再大也是我生的,你這輩子就只能服服帖帖的養着老孃……”
“罵夠了沒有?要是沒夠,你繼續罵,我保證不打擾,不過電話費我是不會給你交的!”念如歌平靜的說着,眉頭卻是緊皺。
“你敢!你要是敢不給我交電話費,讓我聯繫不到你,我立馬就去報警說你忤逆,不贍養老孃!反正到最後丟臉的也是你!”
電話那頭猖狂的聲音讓念如歌的心情愈發煩躁:“這種話你已經說了成千上萬遍,有意義麼?說吧,打電話來又是要錢麼?”
“對,你現在立馬去銀行給我打五千塊錢!”電話那頭的女人尖銳着嗓子直接命令着。
念如歌深吸了一口氣,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放低音量不去吵到屋內的林若:“五千!你知道我要工作多久才能得到五千塊錢麼?三個月前我不是纔給了你五千麼,這麼快你就花光了?”
“你也說了那是三個月前,當然早就花光了,你以爲五千塊錢有很多麼?打兩場麻將就沒了,我還算節約的了呢!”
深呼吸,念如歌再次強忍住內心的怒氣:“我沒錢,就算有錢也不會再給你了,照你這樣花錢的速度,我根本就供不起你!更何況我還要存錢還你的賭債,你但凡還有點兒作母親的心,就麻煩你節約一些,要不然總有一天我就算不被你逼死,也會活活累死!”
“我花錢怎麼了?我三個月才花了五千塊,哪裡多了?我跟你說,你別老拿沒錢敷衍我,供不供的起你都得供,我把你生下來不就是指望着你長大了好供養我麼!還有那個賭債,我也沒逼着讓你還啊,我不是說了麼,只要你跟了福三爺,那筆錢就不用我們還了,是你非得犟着性子要還的,現在可不能怪我!”
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念如歌的心一陣陣的揪痛,這就是她的母親,那個本應該是世界上最疼愛她的人,卻成了念如歌午夜夢迴時的夢魘。
“張翠英,這是一個作爲母親的人該對女兒說的話麼?那福三爺是什麼人你不知道?五十八了,那年紀都比我爸都老,就算撇開年紀不說,他的陰狠性子也是衆所周知,跟了他的女人有幾個有好下場的?這樣的人,你怎麼不去跟?”
念如歌拿着電話的手狠狠捏緊,她此刻除了心酸,還有深深的絕望。
“反正不跟累的也是你自己!我跟你說,福三爺的人前天又來催過債了,他們讓我提醒你,離還債的時間只有一年零七個月了,到時候你要是再還不清債務的話,你就只能跟了福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