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鼎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手將盛樓闌攬到了自己身後,表情嚴肅的看着夏乘風說:“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都怨我,怨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也怨我對你的母親太過絕情,更怨我和你的母親分開娶了樓闌,我……”
夏乘風陰冷的打斷了夏鼎然的話:“難道我不該怨麼?”
三兩步走到盛暮闌的身邊,伸手推着輪椅上的她來到夏鼎然的面前:“這麼多年,這是你第一次見她,可從你上了這艘船開始,你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夏流年和盛樓闌的身上,你可曾多看過她一眼?父親,她纔是你的髮妻,她纔是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她陪你從牙牙學語一路走來,陪你度過天真爛漫的童年,陪你走過絢爛多姿的青蔥歲月,將自己最美好的一切都交給你!到頭來難道真的只能換來你的無情拋棄和不聞不問麼?”
喉嚨有些發硬,夏乘風不甘的看着輪椅上的盛暮闌:“你好好看看她,看看這個用盡渾身力氣去愛你的女人,難道你的心裡就連一絲愧疚都沒有嗎?”
夏鼎然終於將視線放在了盛暮闌的身上,多年不見,雖然癱瘓,可盛暮闌看起來卻仍舊美麗。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夏鼎然擡眸看向夏乘風:“暮闌自幼和我一起長大,至今已是40多年的情分了,我和她之間早就成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可是乘風,我對暮闌從來都只有親人的情誼,卻沒有一絲半點的男女之情,我們……”
聽到這裡,夏乘風卻是情緒激動的瞪着夏鼎然:“沒有一絲半點的男女之情?這樣一戳就破的謊言你說的倒是順口!若是沒有盛樓闌,你這輩子唯一的妻子就該是我的母親盛暮闌!當着我母親的面說這樣的話,你就沒有半點心虛麼?”
盛樓闌看着情緒越發激動的夏乘風,伸手拽了拽夏鼎然的衣袖,低聲說:“鼎然,算了,別說了……”
然而夏鼎然卻是鐵了心思,不顧盛樓闌的勸阻,直視着夏乘風的眸子:“該心虛的人從來都不是我!乘風,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爲什麼會和你母親分開嗎?事實上我跟她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又何談分開?”
夏鼎然的話音落下,全場卻一陣寂靜。
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什麼意思?
念如歌看着夏鼎然也是一頭霧水,明明夏鼎然是娶了盛暮闌的啊,又爲什麼說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呢?
夏乘風卻是冷笑出聲:“呵,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你還真好意思說出口!你們要是沒有在一起過,我又是哪裡來的?夏鼎然,你說謊話之前都不用先過一過腦子的嗎?就算你急於撇清你和我母親的關係,也不至於慌不擇言到如此地步吧!”
話音落地,瞳孔之中卻盡是失望,低頭看着輪椅上的盛暮闌,聲冷如冰:“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在他眼裡從不曾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