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州啊,白明輝腐敗大案證據確鑿,數額巨大,經過紀委查證,已是事實,但這裡面水深得很,又有高層施壓,不得不放啊,”趙澤江嘆了一聲,卻並沒有失望的表情。
陳子州就更納悶了:“不是下決心要對付白家麼?難道就這麼白白放了?”
趙澤江呵呵一笑:“當然不會白白放人,你應該知道,官場其實也是一個交易場所,這次白廷貞拿出了許多東西來進行交換,這對書記和市長都是十分有利的,加上白廷貞老領導的施壓,雙方便達成了協議。”
陳子州睜大了眼睛,完全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搞來的材料,居然被進行了交易,而得到好處的卻是書記和市長,跟自己沒一毛的關係,心裡震驚,就很有一些不痛快。
“白廷貞拿出了市裡好幾個部門的重要位置,下週人事研究之後,就會有一批市級部門的一把手或二把手調整,這樣一來,白廷貞的勢力就縮減了一半,書記市長就能夠完全掌控全市了,”趙澤江道。
陳子州有一種被利用而拋棄的感覺,問道:“那白明輝呢?”
趙澤江道:“白明輝當然不再適合繼續任職,但他可是白廷貞對下一代唯一的希望,白廷貞經過老領導的關係,把他調離了我們市,到廣州省任一個縣的縣委書記去了。”
“居然到經濟那麼發達的地方任縣委書記,雖然是平級調動,其實比原來任常務區長還好,”陳子州冷哼一聲,真的有些搞不懂了,市上的這些鬥爭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鬥爭啊。
趙澤江看出陳子州有一絲不快,呵呵笑道:“子州啊,我知道這事對你有些不公平,但你要從中學到一些東西,官場是一張網,有時候不僅僅是你死我活的鬥爭,更多的其實是交易,你下去要好好參悟一下。這事面前看似對你沒有多大的好處,其實,更多的好處在以後,因爲你現在入了書記市長的法眼,以你目前的資歷,就是想提拔你,你也不夠資格,那人情先放在這裡,以後你有了條件,在恰當的時候,我給你提出來,那就能夠水到渠成。”
陳子州一聽,眼睛一亮,這才知道自己眼界狹窄,心胸還不夠寬闊,趙澤江這番話,猛地讓他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立刻微笑道:“趙部長,我明白了,謝謝你的點撥,我要學的東西很多,以後我一定會用心參悟的。”
趙澤江見陳子州想通了,哈哈大笑道:“別急,慢慢來,你纔出來兩年,能夠有這樣的悟性,做出這麼多的成績,很了不起了,走,我們吃飯去,今晚,我們喝一杯。”
“好,趙部長您爲我鋪墊了一條路,我也該好好敬您幾杯酒,”陳子州拉過椅子,微笑着請趙澤江入座,就爲兩人滿上酒。
餘菲菲和鍾阿姨看着兩人像忘年交一樣飲酒說笑,也都笑了,好像有一種一家人的感覺。
在陳子州歡歡樂樂喝酒的時候,白廷貞家裡,卻是一片沉悶,最鐵桿的四五個手下坐在那裡,都沉悶的望着白廷貞。
“老大,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要是這麼下去,下面的人就會離心離德,我們以後很難翻身啊,”一個鐵桿擔憂地道。
白廷貞嘆了一聲,道:“這事只能這樣了,我對不住兄弟們,以後的事再看吧。”
“這一切都是陳子州搞出來的,老大,你借七狼幫的手,怎麼就沒能滅了他?”另一個鐵桿恨恨地道。
說起陳子州的事,白廷貞除了憤怒,還真是震驚得難以置信,七狼幫這次把隱藏坐鎮的頂尖高手都派出來了,結果同樣被陳子州滅得無影無蹤,他現在對陳子州就有些恐懼了。
“有許多事你們不知道,這陳子州是我這輩子第一個看走眼的人,他武功超強,強大得七狼幫都打不過他,現在又是關鍵時候,大家暫時還是不要惹陳子州了,”白廷貞原來是千方百計找陳子州的麻煩,現在是反過來擔心被陳子州找麻煩了。
“老大,他媽的陳子州就是罪魁禍首,我們就這樣放過他?那我們也太讓人笑話了,我們手下有着那麼多的人,殺不了他,我們可以把任務悄悄交代下去,讓下面的人盯着他,找到機會,就斷了他的仕途,”另一個手下不怕似地叫囂道。
白廷貞嘆息道:“我何嘗不想廢了他的仕途,可陳子州沒有讓人可以研究的地方啊,現在是越來越難了,高勝平已經把他留在手下工作了,這很明顯,明年之後,高勝平是想利用他除掉一批人啊,兄弟們,我不建議大家現在再去對付陳子州,還是告訴下面的人,擦乾自己的屁股吧。”
“老大,你怎麼突然就消磨了意氣,不行,兄弟們一定要爲你滅了陳子州,這樣我們大家才安全,”那個恨恨的手下大聲道。
“對,老大,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其餘幾個手下也惡狠狠地道。
白廷貞看着大家的氣勢,也不由心裡一橫,嘴角凌厲地抽搐了幾下,對自己敗在一個鄉下小子的手裡,就真的有些窩心,道:“既然大家如此,那就各自想辦法吧,不過,陳子州很狡猾,也能搞詭計抓住人的把柄,大家最好讓手下人去衝鋒,千萬保重自己。”
現在,白廷貞是真的不能再失去手下這幾個鐵桿了,否則,自己的勢力不用書記市長動手,就完全被陳子州玩完了。
說了一會,大家都心情沉重地散了,走在最後的一個鐵桿手下鄒雪峰,看着只剩下了兩人,便神秘而陰險地道:“老大,有個消息,我想對我們對付陳子州很有用。”
“什麼消息,快說?”白廷貞驚訝地問。
鄒雪峰嘿嘿一笑:“陳子州不是把徐紅晴搶過去了麼?可誰也沒想到,趙澤江的姨夫餘正乾的女兒餘菲菲,居然跟陳子州是青梅竹馬長大的,現在,餘菲菲正在跟徐紅晴搶陳子州做男人,徐家跟餘家也都在暗爭,老大,你看這事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白廷貞眼睛一亮,餘家那麼強大,在朝廷也是大家族,應該是有很多大家族的公子都想跟餘家聯姻,要是陳子州這個草根小子真的跟餘菲菲成了,那對陳子州來說,說不定真的就是悲劇,到時候,就有太多的人不會放過陳子州。
“好,這事我知道了,你在密切關注一下,有新情況即使給我說,”白廷貞陰冷地笑道。
鄒雪峰點點頭,又道:“我還聽說一個消息,上次我手下的蔣方成,不是讓她的晴婦王雪紅在黨校去誘引陳子州麼,後來失敗了,但蔣方成發現王雪紅變心了,種種跡象表明,她跟陳子州應該有一腿了,上週,她主動提出到中州縣任縣長助理,蔣方成已經答應她了。”
白廷貞想了想道:“這事的確有些蹊蹺,你讓蔣方成派人跟蹤王雪紅,手段高明一點,只要搞到兩人贏亂的東西,就馬上交給我。”
“是,我也會派人去,我一定會從王雪紅身上廢了陳子州,”鄒雪峰就陰險無比地道。
吃了晚飯,陳子州跟餘菲菲走出趙澤江家,兩人就在廣場上散步,根本就沒想到白廷貞一夥針對他已經形成了新的陰謀。
“子州哥,真好吃,謝謝你給我買的糖葫蘆,我記得小時候,我也嚷着要你給我買,你沒有錢,後來,你居然幫我去偷了一隻,咯咯咯,笑死我了,”餘菲菲挽着陳子州的胳膊,小嘴吃着糖葫蘆,甜蜜蜜地道,就想新婚燕爾的小女人。
“還不都是爲了你,我這輩子啊,說不定就被你害了,”陳子州手指在她小瑤鼻上輕輕一點,想起她鬧得自己跟徐紅晴的事,三人陷入感情的漩渦,真的就有些無奈。
餘菲菲玉手更緊地把他胳膊一摟,右邊乳兒朝他身上一壓,撒嬌地道:“就是要害你,誰叫你敢揹着我搞那麼多女人,哼!”
叮噹當,這時,電話響了,陳子州拿起來一看,是徐紅晴的,就把餘菲菲推開一點,接道:“晴兒,什麼事?”
“子州哥,我知道你任務完成了,現在都天黑了,你應該也忙完了,我爸媽在家裡,有些事想跟你談談,你有空過來麼?”徐紅晴道。
陳子州看着身邊的餘菲菲正扮着鬼臉,抓住自己不放,只得道:“能不能明天,我明天沒事,早上就過來。”
“哼,你是不是被餘菲菲纏着了,你們在哪?我也要過來,”徐紅晴一下子就猜到他跟餘菲菲在一起,就有些吃味。
“別別別,晴兒,那我馬上過來,”陳子州真的是害怕兩女再見面了,急忙道。
“你敢去?子州哥,你今晚明天都是我的,過年也是我的,你得陪我,不準去徐家,”餘菲菲把糖葫蘆一扔,就雙手緊緊抓着陳子州不放。
陳子州輕輕攬着她的小腰,苦笑道:“菲菲,這樣好不好,我先過去一下,你先到酒店去,我兩個小時後,一定過來陪你。”
餘菲菲歪着腦袋想了想,點點頭道:“那說好了啊,你要是不來,我可就闖進徐家來找你。”
陳子州忙不迭地點頭,真的是惹不起她,便急忙朝徐家趕去,也不知道徐家父母找自己要談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