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曉晴頓感尷尬:“我畢竟是姐姐,總不好意思伸手去跟妹妹要東西吧?”
聽到這話,方麟也是樂了。
“嘿,你們這些女人吶,死要面子活受罪,這又是何苦來由哦!”
竇曉晴俏臉一紅,頗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方麟一眼:“你管我!到底有沒有?”
方麟咧嘴笑道:“有肯定是有的,不過得等幾天,到時候我讓你的人捎回去給你就行了。”
反正在幾天前,方麟就答應了李婉月要送她一套“玉雪美顏液”,現在既然竇曉晴也想要,方麟也樂得做這個順水人情。
“這還差不多。”
竇曉晴白了方麟一眼。
“一瓶多少錢,你報個數吧,我買了,省得到時候被你說我佔你便宜。”
方麟伸出兩根手指,一本正經地答道:“一百五十萬一瓶,價格公道,絕對童叟無欺。”
“什麼?一百五十萬?一瓶?”
竇曉晴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
“方麟,你這獅子大張口張得也太大了吧?這麼貴,你乾脆直接去搶銀行好了!”
方麟頓時兩手一攤:“送給你你不要,報了價你又嫌貴,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嘛!”
說實話,“玉雪養顏液”方麟報價一百五十萬一瓶,雖然從成本上來說,的確是方麟賺了。
但從實際價值上來看,這價格,其實還算公道。
畢竟當初“杏仁堂”拍賣行賣出的那件“雪蟬養顏膏”,都能拍到八十萬一盒。
而方麟的“玉雪養顏液”功效明顯勝過它數籌,要是這麼一算的話,僅賣一百五十萬一瓶,那已經算是很給面子的友情價了。
結果竇曉晴也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一聽方麟這價格遠遠高出了她的預估,便立即改口道。
“誰說我不要了,白送的東西誰會不要啊,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似乎是擔心方麟會反悔一般,竇曉晴話一說完,便長髮一甩上車離去,僅在空氣中留下一抹淡淡幽香。
見狀,方麟也是無奈一笑。
而正當方麟準備轉身回家的時候,不遠處卻是來了幾個方家村的村民。
其中一個乾瘦黝黑的中年人表情痛苦中帶着自責,背上揹着一個約十七八歲大小的青少年。
而在其身旁緊緊跟着,一臉擔憂惶恐望着那名青少年的,則是一位體型微胖的中年婦女。
“麟子,你快救救我們家二娃子吧,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情,我也沒法活了啊!”
見中年婦女急得直掉眼淚的樣子,方麟便趕忙迎了上去。
人命關天,方麟也顧不上去說話安慰中年婦女,趕緊招呼衆人把那名昏迷不醒的青少年緩緩平放到地上。
隨即認真打量了那名青少年一眼,卻不由得眉頭皺起。
按理說,十七八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但這青少年卻是形體消瘦、臉色灰黃。
而且此時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大熱天,這人卻像是剛從冰窟窿裡爬出來一樣,嘴脣一片青白,整個人在無意識中蜷縮成一團,不時一陣抽搐,嘴裡還不停地吐着白沫。
隨即兩秒鐘後,方麟腦海中直接便給出了診斷結果。
“農藥中毒,神經衰弱,機體免疫功能低下,治療方案爲:先催吐,再以藥物治療排出餘毒,最後強化患者體質與神經功能。”
在得出治療方案之後,方麟立即拿出銀針包,於病人各大催吐功能的穴位上施針。
不一會兒。
“嘔——嘔——”
隨着病人大口大口地將腸胃裡積攢的東西嘔吐出來,一股極其刺鼻的味道很快在空氣中瀰漫開。
而凡是在地裡幹過農活的人都知道,這股刺激性的氣味,正是農藥的味道。
等到這名青少年把肚子裡的農藥全部吐出來,確保暫時不再有生命危險以後,方麟方纔直起腰來,皺眉向中年婦女問道。
“吳姨,你實話告訴我,二娃子爲什麼會喝農藥自殺?是不是因爲嗑藥成癮的原因?”
方麟這話的語氣很是斬釘截鐵,以至於讓吳芳雲之前想好的措辭統統沒了用武之地,一時之間,只能是張嘴無言,一臉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最後還是二娃子的父親,也就是揹着二娃子過來的那名黝黑的乾瘦漢子長嘆一聲,道。
“老話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現在都要出人命了,我也顧不得什麼丟不丟人了,還是我來說吧!”
一嘆之後,黝黑的乾瘦漢子方漢根似乎是瞬間蒼老了許多,表情很是揪心苦痛地說道。
“麟子,你猜的沒錯,都怪我平時沒管教好二娃子這個畜生,讓他在外面瞎混,結果就沾上了害人的玩意,後來等我發現了以後,立馬就把他捆在了家裡,可誰知道……”
說到這裡,方漢根頓時哽咽,話也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了。
不過方麟卻是猜到了事情的後續,肯定是因爲方漢根想要強行幫二娃子戒除藥癮,結果適得其反,反而讓痛苦不堪的二娃子萌生死志,然後喝農藥自殺。
所以方麟也是忍不住幽幽一嘆。
禁藥害人這話果然不假。
不說別人,就只拿眼前的二娃子來說。
本來二娃子雖說性格調皮是調皮了些,但本性上是一個很善良活潑的少年,而他的家庭,也一直是屬於方家村裡爲數不多較好的幾個家庭之一。
但這麼好的一個家,卻是在二娃子沾上藥癮以後,瞬間就變成了眼前的這個樣子。
不得不說,若是方漢根在發現二娃子沾上藥癮後稍微不果斷一點,又或者是在二娃子喝農藥後晚送過來幾個小時。
二娃子的家庭都絕對會被他給毀了。
所以也正是因爲親眼見證了禁藥害人又害己的可怕威力,方麟纔會對這種東西愈發痛恨起來。
不過與此同時,方麟心裡還有一個疑惑。
按理說,自從上次蛇哥以及他背後的韓家被連根拔除了之後,禁藥這東西應該是要銷聲匿跡好長一段時間纔對。
可爲什麼這才短短一個月的功夫,縣城境內的禁藥,非但沒有禁止的趨勢,反而死灰復燃愈演愈烈,甚至就連自己這等窮鄉僻壤裡都傳播進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