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爲你?你居然想要找我要一個公道?”
蘇雪不屑地撇了撇嘴,也不說誰對誰錯,僅僅是走到付雲昌的跟前,貌似是在檢查他的傷勢到底有多嚴重。
但蘇雪這纔剛一靠近付雲昌,卻是二話不說突然出手,一拳狠狠地往付雲昌肚子上打了過去。
由於蘇雪這一拳是動了真怒打出來的,所以付雲昌直接兩眼往外一突,疼得立馬捂住了肚子蜷縮成一個煮熟的蝦米,然後擡起頭來,艱難的開口說道。
“你……你身爲警察,竟然知法犯法動手打人?我……我要去投訴你!”
“哦,我打人了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你了啊?”
蘇雪不屑地反問了下,隨即扭頭將目光投向她身後的隊員們,問道。
“我剛纔動手打人了嗎?”
衆隊員們自然是齊刷刷搖頭說沒有。
蘇雪當即回過頭來,看着付雲昌冷笑道。
“呵,付雲昌,就你這種人,也配跟我談公道這兩個字?我就明着告訴你吧,就憑你幹下的那些事情,別說是打你一兩拳了,就是槍斃你也不過分!”
“你……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虧心事,憑什麼要這麼往我頭上潑髒水,我不服!”
付雲昌矢口否認着,直到這時,他還仍舊是心存僥倖,寄希望於賈家會出手救他。
卻不知在這般如山鐵證面前,先不說賈家敢不敢冒這個天下之大不韙。
光是以賈家那極其看重名聲的的風格,就絕不可能爲了他區區一個女婿而搭上整個賈家的口碑與名望。
所以他的這番垂死掙扎,基本等同於是竹籃打水,最終註定是一場空。
而蘇雪也是懶得與付雲昌爭辯,直接一揮手道。
“把他帶走,先送到法庭上把官司的事情了結了,然後再押回局裡慢慢審問中巴車爆炸案的事情。”
“是,蘇隊!”^
“住手!你們想幹什麼?快放開我,聽到了沒有,你們再這樣的話,我可以告你們非法拘禁的知道嗎?快放手!”
付雲昌一邊掙扎着一邊大喊大叫,只可惜卻是徒勞無功,直接就被一路駕到了法庭之上。
接下來的事情,便一如方麟所預料的那樣照常進行了。
一開始的時候,面對徐月嬌等一行原告方的指控,付雲昌還死不承認。
但在馬文明出示完他所蒐集到的一系列證據,包括做假賬、購買並使用劣質建材、僱傭打手威脅恐嚇原告方等人之後。
付雲昌的態度,就由抵死不認,漸漸轉變爲了以沉默相對抗。
不過他的這種行爲,除了會加重他的罪責以外,別無用途。
畢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句話可不是說着玩的。
付雲昌若是認罪態度良好倒也罷了,偏偏選擇了這種對抗的方式,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只有一首涼涼送給他了。
所以在馬文明宣讀完原告方的控訴以及賠償條件以後,幾乎是沒有與左右兩位副審判長商議多長的時間。
劉法官就當庭宣判付雲昌商業造假罪、產品罪、威脅恐嚇罪等多項罪名成立,處以二十年有期徒刑,並賠償徐月嬌等一應受害者及家屬共計五百萬元的處罰。
至於等到後面中巴車爆炸案徹底查清,證實付雲昌確實是幕後主使者以後。
法庭又緊跟着追加了一條蓄意殺人的罪名,並將二十年有期徒刑追加到無期。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
當劉法官宣讀完這一判決以後,徐月嬌等一衆受害者家屬自然是心情激動到難以言表,可高興這兩個字卻是怎麼也談不上來。
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付雲昌儘管已經伏法,可由他所帶來的那些傷痛,卻是怎麼也平息不了的。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情總算是圓滿宣告結束了,逝者已矣,大家也不必太過傷心,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方麟拍了拍徐月嬌的肩膀安慰道。
徐月嬌擡起頭來,眼圈微紅地望了方麟一眼,隨即認真說道。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
其他人也是紛紛圍過來向方麟表達謝意。
因爲他們心裡都很明白,這回如果不是有方麟幫忙的話,即便付雲昌終有一天會伏法,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卻也絕不可能這麼快就到來。
而對於這些人由衷的感謝,方麟其實是自認受之有愧的。
正如他一直所認爲的那樣,不管是韓無濤也好,付雲昌也罷。
真正導致他們敗亡的其實並不是方麟,歸根究底,終歸是逃不過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八個字。
要是他們當真如別人口中所說行得直坐得端的話,旁人就是再如何想設計他們,也是老鼠拉龜無從下手。
所以方麟自認爲,他在這一系列的事件當中,所起到的僅僅是一種催化劑的作用,雖然加快了進程,卻不是導致反應發生的真正因素。
只是在閉庭以後,就連劉法官都親自過來,並且點名表揚了方麟在這次事件中所起到的積極作用。
方麟要是再推脫功勞,怕是就顯得有些矯情與虛僞了。
因此儘管心中仍是覺得有些愧不敢當,方麟依舊是厚顏領了這份首功。
至於付雲昌,他大概是直到脫下西裝換上囚服走進監獄的那一刻,都想不通。
爲什麼他一直引以爲最大倚仗的賈家,卻是直到最後都沒有爲他發聲,哪怕僅僅是一句最簡單的安慰都沒有。
老話說不看功勞看苦勞。
他付雲昌爲了賈家,這麼多年來不擇手段壞事幹盡,難不成到了最後身敗名裂,甚至是身陷囹圄了,都換不來賈家人的一次正眼相看?
對於這個問題,付雲昌也是在牢裡一個人靜靜待了很多天以後,方纔苦澀不堪地想明白。
原來在某些人的眼裡,一天是狗,一輩子都會是狗啊!
主人需要你的時候,給你幾根骨頭哄一鬨,你就得齜牙咧嘴地衝上去逮誰咬誰。
而等到你咬了不該咬的人,被打得頭破血流,沒有絲毫利用價值了的時候,圈養你的人又會毫不留情一腳把你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