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的問題是。
由於見到韓無濤所產生的心理衝擊,即便是方麟自己心裡都多少帶來了些影響,所以他並不確定此時的蘇雪,還能否保持冷靜去想到這一層。
好在蘇雪的表現也並未讓方麟失望。
只見蘇雪秀眉一蹙,似是厭惡地看了韓無濤伸過來的手一眼,隨即答道。
“我不習慣跟別人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所以握手就不必了,韓老闆,咱們還是直接步入正題吧!”
“生意上的事情咱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談,這個先不急。”
以韓無濤這種自命不凡又心小記仇的性格,在面對一個女人的拒絕時,他臉上非但沒有一絲難看,反而是半點不感到意外,甚至還笑得迷人了。
很顯然,韓無濤之所以會主動找蘇雪握手,並非是他暗中對胡麗這個人做的調查不夠深刻,而是他故意而爲之,就是要通過這一個細節,來驗證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胡麗。
這使得方麟心中鬆了一口氣之餘,也是忍不住暗道一聲。
“好險,真沒想到這才一兩個月不見,韓無濤這個人竟然變得愈發陰險了,只希望他接下來不會再出什麼陰招吧!”
只可惜事與願違,方麟越是不想什麼,韓無濤就越是要給方麟來什麼。
“白小姐,真要說起來的話,我還得好好感謝一下你呢,若不是有你在其中牽線搭橋,我還真沒辦法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把蛇哥手下的人全部聚攏,更沒途徑拉到像胡小姐這樣的大客戶。”
韓無濤看向白菏,臉上表情禮貌而不失風度,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一股歐洲的貴族氣質。
白菏畢竟心思單純,所以演技自然是遠不如方麟與蘇雪,不由得面部表情略顯僵硬答道:“呃,不客氣,這些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給了你們也好,省得老是有穿制服的人來煩我。”
“呵呵,白小姐果然如外界傳言一樣夠直白,說話不繞彎子,我很欣賞像白小姐你一樣的女士。”
韓無濤微笑說着,就好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隨口就問了句。
“對了,我好像聽說白小姐跟方家村一個叫做方麟的人關係很不一般啊,就是不知道這是流言,還是事實呢?”
沒想到韓無濤竟然會突然就問出這麼一句事關自己隱私的八卦來,白菏在愣了愣後,下意識地就往方麟的身上看了一眼。
雖然之後白菏立馬就搖頭否認了,但就是這麼稍縱即逝的一眼,卻是讓韓無濤的雙眼頓時一眯,然後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方麟及白菏一眼,道。^
“胡小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這位保鏢,似乎跟白小姐交情不淺嘛!”
“該死,這傢伙果然變得比以前難纏多了!”方麟暗自咬牙罵了句,卻也沒有把露出破綻的責任怪罪到白菏的身上。
而蘇雪則是眉頭一皺:“韓老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一下胡小姐,小心駛得萬年船,別到時候被自己的身邊人給賣了都還不知情。”
韓無濤擺了擺手,明明所說的話是離間的話,卻偏偏還要擺出一副我是爲你好的熱心腸模樣來。
結果蘇雪也不知道是真生氣了,還是在佯作發怒,立即一瞪眼道:“沅力,你自己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先是接連兩次不動聲色的試探,緊接着又使出一招離間計,這韓無濤,真是好深的心思,好狠毒的手段啊!”
方麟心頭暗氣,現在他所面臨的處境,對他來說,無疑是極爲不利的。
於是方麟果斷選擇將計就計,故作內心掙扎的樣子,臉上陰晴變幻好一陣,硬擠出滿額頭的熱汗後,當即一咬牙站了出來,貌似滿臉惶恐地道。
“對不起,老闆,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但我可以用生命發誓,我跟白小姐之間,絕對沒做出任何對不起老闆你的事情來!”
一看到方麟此時的樣子,韓無濤臉上的笑容就愈發深了幾分。
畢竟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韓無濤哪怕是變化再大,也難改他喜歡玩弄人心並樂在其中的本性。
至於他因爲剛纔白菏多看了方麟一眼而產生的懷疑,也在方麟開口承認的這一刻統統打消乾淨。
所以說到底,任你韓無濤千般詭計,終究還是方麟計勝一籌。
“哼,念在你對我還有點用處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但要是再有下次,我親手要了你的命!”蘇雪極其冷酷地說道。
“是是是,多謝老闆成全,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方麟也是故作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連擦冷汗,一邊說也不忘了演戲演全套,還向白菏投過去一個欣喜激動的眼神。
知道事情發展到現在,再挑撥下去只會適得其反,韓無濤便見好就收,立即岔開話題道。
“胡小姐,難得你從內陸跑這一趟,不如趁着這個大好的機會,咱們到樓下去玩兩把?”
眼見自打自己等人進來後,韓無濤手段沒少耍,但正事卻是隻字不提,蘇雪不由得有些急了,皺眉問道。
“韓老闆,我今天可不是到你這裡來遊山玩水的,我希望你能夠拿出你合作的誠意來!”
韓無濤眯着眼說道。
“胡小姐此言差矣,一張一弛纔是文武之道,有時候適當放鬆放鬆,也不是一種壞事,胡小姐好歹也是一方女中英豪,怎麼會連這麼點氣都沉不住?該不會是瞧不起韓某,不打算跟我有長久往來吧?”
如果說韓無濤前幾次只是隱晦性地試探的話,那麼他現在說的這句話,就是絲毫不加以掩飾地展開逼問了。
所以儘管心中有萬般不願,蘇雪也只能是故作輕鬆地送了聳肩。
“呵,我只是不想浪費我自己的寶貴時間而已,不過既然韓老闆你都這麼說了,那爲了今後咱們長期合作的友誼,玩幾把就玩幾把吧,我反正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