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兜頭澆下來,林琅在熱水裡還打了個寒噤,那個許少,嘴角輕佻,肆意的說出那句話的樣子,讓她一直記在心裡……
在他那裡,沒有條件可講的,不是她來這裡,就是弟弟被他送到監獄裡,林琅只有一個弟弟了……
想到這裡,林琅快速的衝好了澡,拿着毛巾擦乾自己身體,衣服擰了擰水,溼撈撈的,倒是真的沒有辦法去穿了。門邊,剛剛那個劉媽放着的衣服還在,她拿了起來,從裡到外,連內衣都有,全是新的,而且樣式是最普通的棉布襯衫配上純棉碎花睡裙,林琅想了想,一一的穿上了……
許墨白坐在浴室對面的沙發上,看着浴室磨砂玻璃門內的影子,看不太清,卻又影影綽綽的誘人。
他剛剛結束了會議,走下來,走進這裡,劉媽匆忙的在他的手勢裡退了下去。
外面的雨小了,但還是淅淅瀝瀝的下着,浴室裡的動靜消停了下來,許墨白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坐姿,單等那女人走出來。
終於,玻璃門被拉開了,女人穿着清爽的睡裙,粉嫩的顏色,趁得她的肌膚很白,許是她沒有料到許墨白會這樣堂而皇之的坐在這裡,於是,她嚇了一跳,手下意識的捏住了自己的衣前襟。
許墨白笑了笑,也不說話,只伸手向着林琅招了招,示意她走過來。
林琅鼓了勇氣,卻也覺得腳在抽筋一樣的,只挪了幾步,就停下了,她看清了許墨白的臉,他的臉上不喜不悲,不言不笑,這樣的他,比着昨天夜裡,更冷漠,他從上到下的打量着她,那樣子更像是看着他花錢所買的事物,似乎很不滿意她停下了,他向着她,又揮了揮手。
林琅再向前蹭了兩步,離得許墨白,只一個茶几的距離了。
許墨白看着林琅,她的頭髮還溼着,將她衣服上兩個肩頭的布料都洇溼了,他再招手,皺着眉頭,招招手,再拍了拍身側的沙發,他看着林琅臉上露出的憂怨,但他也喜歡她破釜沉舟一樣,狠心的垂眼,走到自己的身邊,再坐下了,許少祺聞到一股好聞的味道,不是任何化學香料的味道,而是,剛剛洗浴過後的女子,身上的一種原始的自然的馨香。
許墨白挑脣向一側,露出了一點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抓起了林琅放在膝上的手。
那手在他的手裡發抖,他的手慢慢的順着那纖細的指間遊走着,再如彈琴一般,彈到她的手背上,向上,掠起她的衣袖,露出如蓮藕一樣的一截手腕,古人怎麼比較女人來的,皓腕如瓷,也當真如此,這個女人真美,許墨白滿意的真正的露出了一絲笑,他猛的站了起來,抱起林琅來。
林琅沒有料到他會如此,還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在他的懷裡,她下意識的掙扎起來,直至許墨白不滿的嗯哼一聲,低頭帶着薄怒的看着她,她對上了他的眼神才醒悟了,慢慢的鬆開推着他肩膀的手,慢慢的垂下來,慢慢的閉上眼睛。
這間臥室的牀很大,大得嚇人,牀墊又軟,林琅陷到上面,似陷到了棉花團裡,她緊緊的閉着眼,手抓緊了身下的牀單。
自己是砧板上的肉,如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她強迫自己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想,最好,能昏死過去,那樣,什麼樣的感覺都會不記得吧。
這樣一想,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許墨白已經脫去了他的外套,他一回頭,見牀上的林琅緊閉着眼,又流着淚的樣子,不如得煩燥起來,他慢慢的坐下去,拍了拍林琅的臉,林琅睜開眼睛來看他。
“我說話,你聽得到嗎?”許墨白問。
林琅好半天,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脣。再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