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手冢和跡部一起回來?”
“我……不知道。”
“大石你和手冢一直都有聯繫吧。”
“誒?”大石驚訝地看着菊丸,他難道一直都知道?菊丸看到他慌忙避開自己眼神的樣子,心裡更是肯定了大石知道全部內幕。
“大石。”
“你不是不想知道有關不二的消息嗎?他不是一直就是你的禁忌嗎?爲什麼現在又來追問?難道你還是放不下他?你還是在乎他喜歡他?”大石多年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開來。不是怨恨,不是酸意,而是心疼英二,心疼不二。
菊丸啞口無言,大石說的沒錯,一直希望脫離過去的一切的一直就只有他一個人,不敢面對過去的也只有他一個人。現在想了解一切的也是他,菊丸頹然靠在沙發上,是那個電話的連鎖效應吧,它把自己多年的僞裝全部粉碎了。過去種種漸漸的全部飄回了他的腦海裡,他的微笑,他的網球,他的話語,他的關懷,包括他的離去。
“英二,這麼多年來你一直躲在自己建造的堡壘裡面,不出來接觸別人,也不讓別人接觸你,現在你該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否則?”大石想起不二,心裡又沉重了幾分。
而此時的菊丸正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並沒有聽出大石的弦外之音和那股淡淡的苦澀。
大石明白此時菊丸並不希望被打擾,於是悄然離去了。
酒紅色的腦袋無力得靠在沙發上,菊丸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蜷縮得依着沙發。
“不二,你說什麼?”
“我要和手冢一起去瑞士了。也許……也許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什麼叫再也不會回來了?”重複的聲音裡隱約可以聽出一絲絲的顫抖。
“就是我和手冢會定居在那裡,一起在那裡生活。”
“不二,你是不是在騙我?我知道不二最喜歡騙我了,可是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不二。”
“英二,這是事實,我喜歡手冢,我想和他一起去瑞士,明天的飛機票都訂好了。”
“明天?”
“恩。”
“那我呢?不二把我當什麼?你說呀!”
“英二是好朋友。”
“含淚的眼眸滿是怨恨,卻倔強的不肯讓一滴眼淚留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不二週助!”
不二的身影漸漸遠去,櫻花瘋狂般得灑落了下來,而他們之間,卻是咫尺天涯。
“別走,不二!”菊丸從夢中驚醒,發現四周已經一片漆黑了 “原來是夢。”雙手枕在腦後,菊丸再次閉上了眼,不二決然離去的面容卻始終揮之不去。無奈之下,菊丸只得起身倒了杯牛奶,希望能借此幫助入眠。
這一夜因爲那個夢境而顯得分外漫長,再也了無睡意的菊丸只好打開了電視,看看還有什麼可以消磨消磨時間的。
一開電視,印入眼簾的竟然是跡部和手冢的午夜新聞專場。菊丸生氣得關掉電視,悶悶不樂得靜靠在落地窗邊,就這樣,坐了一夜。
清早,沒有通告的菊丸換了身運動裝,獨自慢跑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有人在打網球。菊丸一時好奇,就隨着聲音走了去。竟然是手冢和跡部,看着兩人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卻顯而易見的快樂。菊丸心裡有些悽悽然,自己曾經又何嘗不是如此享受網球帶來的樂趣呢?
剛想離去,卻無意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手冢,幹嗎不在本少爺別墅裡的網球場打球,還要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打,啊?”
“跡部,不覺得這裡有很熟悉的感覺?”
“的確,記得本少爺還在冰帝的時候,經常會和樺地來這裡打球。”
菊丸環顧了下四周,怪不得他覺得熟悉,這裡他也來過。
“手冢你怎麼不回本少爺的話?”菊丸不禁笑出聲來,跡部這傢伙,說話還是老樣子,囂張得不可一世。
“跡部……。”
“本少爺知道,你擔心不二了,是嗎?恩?”
“恩,你也知道他的情況,一個人呆在那裡讓人放心不下。”
“手冢,你只許關心本少爺一個人,知道麼?再說,本少爺已經給他請了最好的醫療看護來照顧他了,不會有問題的。”
菊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回去的,醫療看護?是什麼意思?不知道爲什麼,越是想心裡就越是恐慌,不會的,不二的身體一直很好,連感冒發燒都很少有。這麼想着,菊丸也心安了不少。漸漸忙碌於演唱會的事宜,也沒有閒暇讓菊丸能慢慢思考這個問題。
演唱會當日
“英二,準備好了麼?”
“一切OK。”笑睨着大石,菊丸做了個OK的手勢,看着他信心滿滿的樣子,大石也在緊張之餘露出了久違的微笑。手機響起,大石接了起來,沒說幾句,就低聲應着走遠了。菊丸不解的看着遠處神情越來越凝重的大石,好奇心驅使着菊丸悄悄得走了過去,
“不二病情惡化了?他現在怎麼樣?”
菊丸一聽,一陣耳鳴。想起那天手冢和跡部的對話,聯想起現在大石的緊張表情。大石講完了電話,一回頭卻看見菊丸面無表情地瞪着自己,心裡涌起陣陣心慌,他究竟聽到多少,想起不二的委託,大石硬是擠出一抹微笑,天知道這個微笑有多麼得難看。
“英二,你準備好了麼?”
“大石,你要瞞我瞞到什麼時候?”這樣的英二,大石還是第一次看到,心虛的他望向一邊已經燈光充足的會場,“快開始了,趕緊去調整一下狀態吧。”
“你別扯開話題。不二的事情我都聽到了,他病了,是不是?”
大石低下了頭,轉而猛地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看着菊丸“英二,這是不二的要求,所以我一直都有替他保守秘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一定要先完成這場演唱會纔可以出發去找不二。你可以答應我嗎?”
菊丸猶豫了片刻“我答應你。”
“長話短說,不二在8年前就被檢查出得了一種叫盧伽雷氏症的十分罕見的病,而這種病目前沒有任何完全治癒的方法。”
“不二……會死嗎?”
“會……,所以……”大石的表情沉痛得讓菊丸心慌。
“所以不二就假裝和手冢一起離開,讓我死心,一個人孤獨的在那麼遠的地方死掉嗎?”菊丸傷心得對大石喊道,想把心裡所有的難過,氣憤全部喊出來。也許這樣,心就不會痛了。“笨蛋不二……”
大石心疼得抱着垂着腦袋抽泣的菊丸,“現在你能做的,就是別讓他擔心,好好完成演唱會,他應該也會在電視機前看着的,給不二看一場最完美的屬於英二的演唱會吧。以後的工作我會幫你全部推掉,你就安心的去瑞士吧。”
“大石前輩,演唱會就要開始了,菊丸君準備好了嗎?”一邊的工作人員緊張得催促着。
大石放開菊丸,“美源子,幫菊丸補一下妝。”
回頭看着一臉淚溼的菊丸,“不二就是怕你爲他傷心,所以纔要我一直別告訴你的。”
菊丸琥珀色的眼瞳在淚光下襯得格外耀眼,擡起苦澀的臉龐,他堅強得直視着大石“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讓他擔心了。”說完菊丸配合得隨着工作人員走向了前臺,想起那天的電話,菊丸心痛得不禁捂住了心口,不二,對不起。
“菊丸君,沒事吧。”
“沒事,上場吧。”
“菊丸,菊丸,菊丸,菊丸~!”聽着場下歌迷瘋狂的叫喊聲,菊丸揚起了那熟悉的微笑。
“第一首歌,我想把它送給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雖然以前有誤解過他,但是現在,我知道,他永遠在我身邊,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歌聲響起,
不要再想你不要再愛你
讓時間悄悄的飛逝抹去我倆的回憶
對於你的名字從今不會再提起
不再讓悲傷將我心佔據
讓它隨風去讓它無痕跡
所有快樂悲傷所有過去通通都拋去
心中想的唸的盼的望的不會再是你
不願再承受要把你忘記
我會擦去我不小心滴下的淚水
還會裝做一切都無所謂
將你和我的愛情全部敲碎
再將它通通趕出我受傷的心扉
耳邊又傳來陣陣催促的聲音
我只聽到彼此無言的嘆息
嘆息我心裡原來一直有你
你的足跡始終在我身邊圍繞
癡戀的心不再顛簸
握緊雙手中屬於我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