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NE,不二,外邊太陽這麼好,我推你出去曬曬太陽吧。”菊丸望着外邊明媚的陽光,轉身提議道
不二笑着看着他,一直就覺得英二給人的感覺很像一株向日葵,在陽光下是那麼的耀眼奪目。“好。”
看着不二緩緩得將身子移坐到輪椅上,菊丸的眼神有些黯淡,手也不自覺得緊握了起來。
“英二,你很在意我的腿嗎?”
菊丸有些驚訝得望向不二,還是被他注意到了呀。菊丸走近了些,低身蹲下,輕撫着不二的腿,眼裡一片酸澀,猶記得還在青學的時候,那時的不二走在校園裡,優雅得就像一個王子。經常能引來不少女生的側目,而自己就不同了,老是蹦蹦跳跳的,怎麼也學不來他溫文爾雅的樣子。就連打球的時候也是這樣,不二總能很輕鬆的回擊每一個球,大家其實都不知道,不二的柔韌性其實絲毫不輸自己,他纔是青學真正的運動神經第一人。
“不二,腿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聲音壓抑而低沉
“去年吧。”不二雖然還是微笑着,但只有英二看到了,眼角那淡淡的寞落,心疼不已的菊丸側身在不二臉上輕輕落下一吻。
“不二,我們出去吧,再老是呆病房裡,我看不二都要變成一盆大大的仙人掌了。”強擠出一抹笑容,菊丸走到不二身手,推起他就望外走。
“好。”
“還是曬太陽最舒服了喵。”仰躺在草地上的英二慵懶得發出一聲低呼,心滿意足得眯上了眼,酒紅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更添光彩,白皙的皮膚在太陽下微微泛着淺紅色,不二笑看着他,果然英二就像向日葵一樣,在太陽下的他纔是最好看的。寵愛的目光籠罩在菊丸的周身,不二的回憶一下子飄的很遠。
“不二,社團結束後我們一起去一個地方吧。”菊丸猛地跳到了不二眼前,貓眼撲噔撲噔得望着不二。
“好。”不二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淺笑着答應。
只見貓咪開心得歡呼,拉起不二就像火箭一樣衝了出去。
“怎麼樣,很漂亮吧。”菊丸得意洋洋得看着不二略微驚歎的表情,他就知道,那次不小心坐車坐過了頭,無意間發現了這個漂亮的花園。一眼看見它,他就知道,不二一定會喜歡這裡的。
“恩,很漂亮。”
聽到讚賞的菊丸像是吃到了糖的孩子,把書包一扔,就跳躍着撲進了那片漂亮的花海里面。不二笑着緊隨其後,靜靜地躺在他的身邊。
“不二,這裡就當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哦。不可以告訴別人哦。”
“恩。”
陽光的刺眼,菊丸不得不用雙手遮住了眼睛,享受般得輕呼了口氣,漸漸得呼吸也平緩了下來,看來是睡着了。不二轉過頭,望着菊丸秀氣的側臉,微微一笑。起身湊近他,更近得凝視着菊丸無暇的睡容,星眸一閃,不二俯身,輕拂上菊丸的櫻脣,由淺入深,細細品嚐着。貓咪迷糊得揮了揮手,想把惱人的蟲子趕走,無奈卻怎麼也揮不去。一會兒,不二才放開了菊丸,菊丸咕噥了一聲側了個身繼續睡他的覺,不二脫下外套,輕柔得蓋在菊丸身上,嘴角含笑得也復手躺下,閉上了眼,微風輕輕揚起,吹來了一陣甜蜜的花香,馥郁而悠遠。貓咪睡夢中,輕聲重複着 “不二,恩,大五郎”
幸福的味道是什麼,就是你在我身邊甜甜得微笑。
“不二,不二,你在想什麼呢?”不知什麼時候跑到眼前的菊丸在不二眼前焦急得揮舞着貓爪,企圖拉回他的注意力。
看着他,不二淡淡一笑,“英二,我們下次再一起去那個秘密基地吧。”
菊丸像是來不及反映,愣了好一會兒,才歡呼道“好啊好啊, 原來不二還記得呀。好久沒去了呢,好懷念啊。”
“是啊。”不二的眼裡滿是神采,那裡永遠是他們回憶裡最甜蜜的樂園吧。在那裡,他第一次衝動得吻了貓咪。偷偷睨了一眼,這隻大貓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吧。
“不二你在看什麼哦,我臉上有什麼麼?”菊丸疑惑地在臉摸來摸去的,“哦,我知道了,是我太帥了,所以不二忍不住偷看我,對不對,對不對?”期盼的樣子就像一個討紅包的孩子。
不二璀璨一笑,菊丸一下楞住,“不二漂亮得像女孩子一樣,不對,是比女孩子還要漂亮。”
突然發現不二並不回話,表情古怪得很。菊丸有些擔心“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呀?”
看到菊丸擔心的表情,不二勉強一笑,過了許久,纔回答“不是,只是突然覺得有點累了。”
“呀,我都忘了不二是病人,不可以太勞累的。”菊丸一聽,急忙推着不二,往病房走去。他沒有看見,此時的不二眼底印着無邊的苦澀,剛剛的,不是巧合吧。
累了一天的菊丸趴在不二的窗邊睡着了,細細的呼嚕,嘴邊瑩亮的銀絲,讓不二不由得淺笑出聲,想起今天的藥還沒吃,不二隨手拿起桌邊的藥瓶,倒了2顆出來,含進嘴裡。伸手拿起杯子,可是突然,手上的握力像是消失了一般,杯子哐鏜一聲碎在了地上,菊丸被驚得一跳而起“地震了?地震了?”不一會兒,發現似乎沒有什麼異樣,重重得呼了口氣,“還好。”卻發現不二神情古怪得盯着自己的右手,似乎是發現了他的視線,不二回復了以往平靜的笑容“抱歉,手沒拿穩。”
菊丸也沒思考過多,“不二以後要喝水就直接叫我嘛,我來幫你。”轉身倒了杯水給他,不二猶豫着接過,喝了一口放在了桌上。視線又轉到了手中,反覆張合着右手,剛剛的一瞬間,的確是麻痹了一下。左手不自覺得撫上了大腿,那時候也是這樣。看來,他的病已經到了急速惡化的時候了。不捨得看了菊丸一眼,眼底盡是眷戀和無奈。
“不二君,醫師請你過去。”外邊傳來了護士的叫喚聲。
不二回過神來,應了一句。轉頭看到菊丸自覺得把輪椅幫他移到了牀邊,他淺笑着點了點頭“我去一下。”
菊丸也微笑着點頭回應“我把這個清理好了再去接你。”
“好。”
清理掉玻璃廢渣的菊丸憑着記憶,找到了不二主治醫師的辦公室,看到辦公室的門開了一條細細的縫,菊丸好奇得探身偷看裡面,依稀可以看到不二的背影,菊丸笑了,不二的背影也是那麼好看。
可是耳邊傳來的話卻如同一道晴天霹靂,震得他只得呆呆站在原地。
“如果我猜的沒錯,我的病在急速惡化中,是不是,醫師?”不二的聲音冷靜異常。
“可以這麼說。”那個醫師停頓了一會兒,“你所說的手臂暫時的麻痹和吞嚥困難都是病情惡化的徵兆。”
不二沒有回話,只是低下了頭,菊丸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看見他放在輪椅上的手緊緊得握着,像是在忍耐着什麼。
好半晌,不二的聲音才悠遠的傳來“醫師,我還可以活多久?”
“3個月。”醫師的話音剛落,菊丸激動得衝了進去,“什麼叫還能活3個月,不二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只是偶爾的麻痹,你有沒有檢查清楚啊。你……。”
菊丸的手被一把拉住,菊丸回頭,看着不二仍然微笑着,對着他輕輕得搖了搖頭,菊丸垂下眼“什麼3個月嘛,他一定是沒檢查清楚瞎說的。”低着頭的菊丸看不出表情,但是哽咽的聲音,讓不二的心一下子糾緊了,“英二,我們回去吧。”
又拉了下菊丸的手,看着菊丸不甘得走到了自己身後,不二笑着轉頭面向醫師“那我就先走了。”
“好。有什麼情況直接來找我”
“恩。”
菊丸默默得推着不二回病房,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沉悶的空氣籠罩在兩人四周。
不二把手覆在菊丸的手上“英二,我們回日本,好麼?”
菊丸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把不二扶躺到牀上,蓋上被子,自己則遠遠得垂首坐在牀的另外一邊,看着菊丸緊握的雙拳,不二苦笑道“英二,其實我已經比其他患者幸運的多了。”
菊丸也不回話,只是有一行水痕從頰邊淌落了下來。不二探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英二,別哭了,好嗎?”哪知菊丸猛得甩開不二的手,聲淚俱下得瞪着不二,眼裡的傷痛也刺痛了不二的心“不二你在說什麼笑話,你現在都成這樣了,我怎麼可能不哭?我心裡好痛,我以爲我還有很長很長時候可以陪着你,可是,你現在告訴我,我只能再擁有你3個月?只有3個月。”原來神采熠熠的雙眼此時浸滿了悲傷,可是當看到不二的臉色倏得蒼白起來,菊丸趕忙撲了過去,“不二你怎麼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話讓你擔心的。你怎麼樣,說話呀。”
不二輕輕捂住菊丸的嘴,“你說得這麼快,我哪說得了話。”看着菊丸突然變得通紅的臉龐,不二淺笑“別這樣,你知道我看了心裡有多難受嗎?我之所以不想大石告訴你,就是怕看到你這樣的表情。”
看着漸漸平靜下來的菊丸,不二輕輕把他的劉海捋到一邊,“英二,我們明天回日本,好麼?”
“好。”菊丸語氣還是悶悶的。
“那你怎麼還不去打電話呢?”
“打電話?”菊丸一臉疑惑得看着不而,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以爲這麼晚我們還買的到明天的飛機票嗎?”不二笑望着菊丸
“對哦。那我們怎麼辦呢?”
“打電話給跡部,我們明天就可以回去了。誰叫他把手冢拉了回去,叫他送臺飛機過來接我們算是補償咯。”
“誒?菊丸的腦袋頓時當機了。”忽然像是想明白了,馬上跳起來找手機打電話。可是動作忽然停了下來,“不二,我沒有跡部的手機號碼。”
“打電話給手冢就可以找到跡部了,笨蛋英二。”
菊丸瞪了不二一眼,竟然說他是笨蛋,明明自己纔是嘛,轉身認命的打電話。看着菊丸手舞足蹈打電話的模樣,不二臉上洋溢起滿足的微笑。
掛了電話的菊丸正好看到不二嘴角的笑意,也笑了起來,只要不二開心就好,想到3個月的時限,笑容頓時又黯淡了下來。
突然想起不二剛纔的話,馬上心思被這句話勾了過去,氣呼呼得直直瞅着不二“不二,剛剛那句“誰叫他把手冢拉了回去,叫他送臺飛機過來接我們算是補償。”是什麼意思啊?”現在貓咪臉上的表情十足一個吃醋的小妻子,不二頓覺可愛,一手摟過他,擁進懷裡,菊丸掙扎了兩下,就屈服在不二如水般的溫柔陷阱裡。菊丸輕輕嗅着不二身上淡淡的香皂味,舒服的閉上了眼。“英二。”
“恩?”
“手冢是重要的朋友和玩具哦。”
“哦”
“英二是重要的愛人。”
“哦。”
忽然貓咪跳了起來,滿臉通紅,“不二,你說什麼?”
不二頓時興起了逗他的念頭“哪句啊?”
“就是剛剛那句啦。”
“英二?”
“不是啦,後面的,後面的。”
“手冢是重要的朋友和玩具的那句?”
看着菊丸鼓着腮,哀怨得看着自己,不二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英二滿懷期待得望着他,不二裝作沉思狀“好象沒有了呢?”看着菊丸快要跳起來的模樣,不二的遊戲結束了,他慢慢睜開了湛藍的眼瞳,鄭重得一字一句道“英二是重要的愛人。”看着聽呆了的菊丸,不二繼續把他抱在懷裡,聽着他緊張的心跳聲,不二笑得純粹而又自然,就算只有3個月,他也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