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算她再熱情容澈也不會那樣冷淡,彷彿兩個人是陌生人一般。他這種表現讓龍佳感覺到惶恐。她一直還是自信的,認爲容澈只是性格使然,不太會表達自己而已,他心裡對自己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但是自從回了國之後,她明顯得感覺到了容澈的一種疏離感,容澈把她劃分到了他的圈子之外。這種感覺讓龍佳的自信瞬間崩離,但是她是他的妹妹,就算是容澈有意想要梳理,也沒有什麼強硬的辦法。
龍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到餐廳裡靠近窗子坐着的容澈和他對面的一個女人邊說話邊吃飯的樣子,感到有些刺眼,還有些難受。
容澈從不曾那樣溫柔的笑着面對過自己,這個女人對他是不同的吧。
龍佳不甘心就這樣輸給別人,一直因爲容澈沒有表明過自己的心意,所以她也一直把表白的話藏在心裡沒有說出口。但是她的表現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也感覺到她表現的好感已經很直白了,但是,容澈卻像是榆木疙瘩,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亦或是他本知道,只是故意掩藏了他的感情。
龍佳打開車門,向餐廳走去。徑直走到容澈旁邊坐下,親暱地和他打招呼:“嗨,澈,這麼巧,又遇到了你。”
秦悠悠看到來人的時候就僵了一下,觀察着容澈的表情,兩隻眼睛不停地在容澈和那個女人的身上不斷掃過。容澈似乎不爲所動,笑着對龍佳點了下頭,回過頭來繼續給悠悠夾菜。
龍佳看着容澈在自己面前和那個女人親暱,心裡極爲不舒服,眼睛裡就像是藏了無數刀劍,刷刷的射向秦悠悠。
秦悠悠碰到了她的目光,渾身一顫,像是突然遭遇了極低的氣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位是——”龍佳摟住容澈的胳膊,問道。
“這是我的女朋友,秦悠悠,也是你的嫂子”容澈也沒躲龍佳的親暱,只是笑着給兩人介紹,“這位是我在美國的叔叔的女兒,龍佳。”
龍佳的表情裂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表情凝聚在臉上,定格在那裡。“女朋友?”她似乎感覺自己聽錯了一般,又問了一下。
秦悠悠在聽到容澈介紹自己的時候,一口湯沒嚥下去,嗆了一下,趕緊用餐巾紙擦趕緊,擡頭瞪了容澈一眼。
自己什麼時候答應當他的——女朋友了?
容澈彷彿沒看到秦悠悠的反應一般,只是在龍佳詢問的時候,應了一聲。
龍佳放開容澈的手臂,什麼話也沒說,起身離開了。
秦悠悠有些臉紅。“你胡說什麼?”
“怎麼了,我堂堂容家大少爺當你男朋友,你還挑剔什麼?”
秦悠悠翻了個白眼,“誰稀罕。”
某男彷彿沒聽到秦悠悠的自語一般,“你準備一下,這週末你跟我去見家長。”
秦悠悠愣住,這麼快?
“什麼?我還沒答應呢,爲什麼要和你去見家長?”
某男皺眉,“你考慮什麼,讓你準備就準備,那麼多費話。”
某女聽這話也火了,“不去就是不去,我吃飽了,去上班了。”說完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某男冷哼一聲,將手中的叉子扔到了桌子上。他也覺得自己說話應該溫和一些,但是發脾氣的時候就是怎麼都壓抑不住。
容澈冷靜下來想,是不是自己太急切了,多給她一些時間可能就好多了。像這樣直接把她給嚇跑了,那豈不是適得其反?
容澈送秦悠悠回家,依舊沒有得到秦悠悠的同意,不僅沒有答應跟他回家,連做他的女朋友也沒有答應。容澈哭喪着臉回到家,正好碰到了堵在門口的龍佳。
“容澈,你告訴我,那個女人真的是你女朋友嗎?”龍佳背靠在門口,不顧太陽的炎熱,有些希望,有些失望。
“沒錯,確實是我女朋友,只不過還沒有帶回家來,不過就快了。她是個好女孩兒,希望你們能夠友好相處。”容澈微微一笑,面子上春光無限,但是心裡確實極其苦悶,他堂堂龍家的少爺,給一個小丫頭做男朋友,還得看她的心情。
“呦,澈兒說的女朋友可是咱家的悠悠?”不知道何時,容玥已經走到了容澈的身後,突然發問嚇了容澈一跳,問的卻是容澈最不想回答的。
“是,您就別跟着添亂了。”容澈極其不耐煩,略過龍佳,徑直走進了家裡。剛進入堂廳,就看到坐在首位上的龍老太爺和太奶。容澈知道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轉身就想走。
“篤篤”,幾聲沉悶的柺棍敲擊聲,引來了龍老太奶的說話聲:“小四,我剛剛可聽說了,你很快就把女朋友帶回家,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容澈就知道他們會這麼說,所以轉身後腳步根本沒有停,然後就聽到龍老太奶的漫罵聲,無非也就是不聽勸、不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當回事等等。
容澈頭疼的不行,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往外走,家裡,他肯定是呆不下去了,直接去了沈柏瀾那裡,喝酒解悶。
龍佳不相信,跑回屋纏着龍老太奶問清楚,“奶奶,你說那個女的有什麼好?怎麼容澈就非看上她了,我有哪點比不上。”龍佳一撅嘴,往龍老太奶身上一粘,就把龍老太奶的心都融化了。
“好好,乖孫女,咱家容澈覺得好就是好,你當然也更好,龍家的子孫有哪一個是不好的,只是吧,小四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們做長輩的也不好插手。我們可是在等着抱重孫呢!”龍老太奶說的笑逐顏開,花白的頭髮隨着說話的顫動不停地搖晃,窗外吹進來少許的微風,龍老太奶和龍佳依偎在一起,更顯得祥和。
容澈去了沈柏瀾的辦公室,目中無人般地坐在沙發上,從兜裡摸出了一張照片。
沈柏瀾一看容澈摸出的照片正是羞辱自己的那張,立刻變了臉色,飛躍般的衝過去,不是衝向容澈搶回照片,他還沒這個本事,也不是奪路而逃,逃避不是問題,他只是衝過去把門死死地關上,確保不會被第三個看到。
容澈冷冷地看着沈柏瀾一連貫的動作,只用右手手指輕輕彈了一下照片,重新放回了兜裡。
“你想幹什麼?”沈柏瀾顫抖着問道,眼睛緊緊盯着容澈放照片的那個衣兜。這些天容澈讓他做的他都做了,除了前幾天被於菲坑了,弄錯了中午就餐的位置,再沒有其他,坦蕩蕩,問心無愧。
“不幹什麼,就是想求你幫個忙。”容澈說的不慍不火、不疾不徐,像是有百分百的把握,當然他也是有的,他手機攥着沈柏瀾的把柄。
有這麼求人的嗎?明明是威脅,也只有你容大少才能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沈柏瀾就夢想着有一天,總會有一天,他容大少會栽在自己手裡,只是這一天不知道何時來罷了。沈柏瀾故作鎮定,猜想容大少拿出這種極具殺傷性的武器,肯定是有什麼重大而且不可告人的任務,不由得爲自己捏了一把汗,才說道:“有什麼事你說吧。”
容澈一回腿,翻身站了起來,直逼向沈柏瀾,把他生生往後壓倒一尺,纔在他的耳邊說道:“你給我盯緊了龍佳和秦悠悠,不允許她們兩個見面,還有給我盯緊了秦悠悠,要是她再和別的男人有瓜葛,我就拿你是問。”
“這不對啊,她們想見面我哪兒攔得住,秦悠悠想劈腿,我更攔不住,要是劈我的話,我還能控制,要是別人……”沈柏瀾越說聲音越小,最終停下了,他看到如此的眼睛裡已經噴出了怒火,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膝蓋前頂,緊緊地壓在沈柏瀾的小腹上。沈柏瀾瞬間感到一陣噁心,五臟六腑都要從肚子裡吐出來。
“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弄死你。”容澈緊咬牙關,膝蓋下一用力,從沈柏瀾的身上彈起來,沈柏瀾從椅子上滾落下來,捂着肚子噝噝地吸冷氣。看着容澈開門走了出去,沈柏瀾都沒有來得及要回自己那張照片。
秦悠悠回到家,雖然知道了龍佳是容澈的妹妹,但是怎麼看那個龍佳都對自己有着很大的敵意,完全沒有龍心蓓那種可愛的神態。這麼想着,就看到於菲埋首奮鬥在鍵盤上,心裡不由得感概:“一個人奮鬥到累死,也是窮苦命,而有些人,生下來就是大富大貴的命,秦悠悠你得嫁個好人啊,也拉於菲一把。”
“秦悠悠,你個挨千刀的,是不是你把我的墨鏡偷走了?”於菲看到秦悠悠回來,扔下鍵盤,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按倒在牀上。
“我哪兒又惹着你了,好好地沒事找事,咳咳……”秦悠悠被於菲掐的喘不過去,咳嗽兩聲,就用腳使勁踢於菲,直到她鬆了手。
“說,是不是你把我的墨鏡偷走了,別裝蒜,今天早上我看到眼鏡腿上少了一個螺絲,是不是你乾的?”那是於菲深愛的眼鏡,看着它便殘疾了,於菲也就跟着殘疾,而且還是心理殘疾了,一定要致秦悠悠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