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辰笑笑沒有說什麼,他坐起來掃視了這屋子一圈,指着衣櫃問吳晴:“把這衣櫃換成那種摺疊衣櫃的話,感覺如何?”
摺疊衣櫃?那是在外地打工的人在租住房裡纔會用的東西。五星級賓館,總統套房,這兩個詞怎麼也不能和摺疊衣櫃搭配在一起。
吳晴知道紅辰的意思就是說婚紗不能太對付了,她傲嬌的哼了一聲。“打的什麼破比方?摺疊衣櫃僅僅實用,未免美中不足,放在這屋子裡明顯檔次不夠。我又沒說讓你用蚊帳改件婚紗,我的意思是不要過度奢侈,過度你懂嗎?”
吳晴把頭枕到他的腿上,反過來問他:“把這衣櫃換成純金打造的,你看如何?”
“完全可以,把其他所有的東西都提到跟它相配的檔次,然後提高房價穩賺不賠。”紅辰擡頭撫-摸着吳晴的長髮,又黑又順滑手感好極了。
吳晴握起拳頭雞啄米似的捶了他一頓,紅辰就是要把婚紗弄到最滿意,他不認爲這有什麼不對。
奢侈,的確是很奢侈。但是人有錢了不奢侈,那還賺錢幹什麼?不管有多少錢都不肯,那絕不是紅辰的性格。
守着金山餓死,紅辰不認爲那是節儉,而是愚蠢。手裡有錢不肯,那絕不是節儉,而是窮怕了。
不敢,生怕把錢光了會過苦日子。紅辰理解不了這種怪心理,苦日子有那麼可怕嗎?
紅辰不怕過苦日子,就算傾家蕩產他也要讓自己快樂。人活一輩子不容易,他不要委屈自己,喜歡的東西就要呵護到極致。
吳晴都快顯懷了還沒有穿上婚紗,他已經覺得很委屈她了。連婚紗也不給她最好的嗎?又不是給不起,就算給不起,房地也要讓她做最幸福的新娘。
他們看了很久的圖片,最終還是覺得紅辰選的那件最漂亮。吳晴當然也很認真的在挑選,畢竟這婚紗是要穿到她的身上的。她的意見是最重要的,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的是紅辰的眼光確實比她好太多。
“那我們後天就去試婚紗,順便把結婚照拍了,好嗎?”紅辰移開電腦,眉眼間都染上了一層溫柔。
“嗯。”吳晴乖巧的應了一聲,然後仰起小臉略帶三分羞澀的說:“我餓了。”
“等着。”紅辰起身到外間拎了一個大塑料袋子進來,裡面全是吳晴比較喜歡的零食。他知道吳晴餓得快,主餐沒有那麼快,零食做間餐是最合適的。
吳晴吃着零食,喝着果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想要找黎曉曉討個如何解決婆媳關係的主意,可又有點怕黎曉曉那不走尋常路的性子。
夫妻間最重要的就是有什麼事要互相商量,她拿不定主意的事不跟紅辰說又跟誰說呢?更何況這是跟他-媽有關的事。
“紅辰,我有個事要跟你說。”吳晴一想起紅母就覺得很爲難,好像跟她沾邊的事都極難辦,心裡有壓力,表情也有點緊張,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看上去很認真的樣子。
紅辰一下笑了,吳晴特別像個等待挨訓的小學生,不知道她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要說。
“好,說吧,想親我哪兒?”紅辰笑嘻嘻的把臉湊過去,被吳晴一巴掌推開了。紅辰一本正經的坐好,說道:“這麼帥的你都嫌棄,你肯定是注孤生。”
吳晴被他逗的也沒了什麼緊張的情緒,笑道:“你正經點,我在想咱們回去以後你-媽會不會再鬧,能不能想個什麼辦法讓她別再鬧了,最好是讓她能夠接受我。”
“不回去不就行了?我就不信她滿世界的追着咱倆跑?我在法國還有一個酒莊呢,你要不要過去住幾年?風景挺好的。”
紅辰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倒是個最有效的辦法,這個辦法必須是有錢人才能實現。吳晴又一次感受到了錢的力量,看來她以前是太小看錢這個字眼了。
紅辰不是個沒有主意的人,但這個家務事真的讓他一點主意也沒有了。當着他爸的面,他有把握拿捏得住江淑瑤。
江淑瑤就算爲了讓紅建軍心裡安寧,也會按紅辰劃下的道兒走,就是演戲也要演。紅建軍一走,江淑瑤沒有必要再演這個戲了。
紅辰就算是把利劍,也沒有能力用自己的劍尖扎自己的劍柄。威逼利誘軟硬兼施,根本什麼用都沒有。
他又不能像對付外人一樣的對付自己的媽,惹不起就只有躲了,他還能怎麼樣呢?
“紅辰,這樣終究是沒有解決問題啊,也許這個問題我們可以逃避一輩子,可是我不想看你一輩子都不快樂,婆媳不和最爲難的人是你,我可以一輩子不見她,你不見她會有心結,這是逃避不掉的。”
吳晴發現一個人的是這麼的不願意讓他承受一點點委屈,如果她能少愛紅辰一分,她就不在乎江淑瑤會怎樣。
她越是愛紅辰就越是在乎江淑瑤帶來的壓力,她不願意讓紅辰頂着壓力跟自己在一起,她希望紅辰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跟自己在一起。
只要江淑瑤能夠接受她,別說回老宅一起生活,就是像舊社會的小媳婦一樣去侍候婆婆,吳晴也是願意的。
哪怕背地裡受點委屈,她也是願意的,她只是不想讓紅辰一次一次的看到她和江淑瑤之間鬧矛盾。
只要江淑瑤願意,哪怕兩個人合夥默契的給紅辰演一場婆媳親如母女的戲碼,她也感激不盡。
“那你有什麼辦法?”紅辰知道吳晴一定是有了什麼想法,不然不會突然提起這個問題的,這又不是個新問題,探討沒什麼意義,除非有了新的解決問題的思路。
“我也沒什麼想法,我想找人商量一下,看看她有沒有什麼想法。”吳晴始終是有點猶豫,上次她自作主張請黎曉曉幫忙,真的是很蠢的一個舉動。
想起那個女人從長靴裡掏出的,吳晴的心跳就加速。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做錯了的事,紅辰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