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辰急匆匆的趕回來,推門見吳晴正哼着小曲打牌,全神貫注的打牌根本都沒注意到他回來了。
若不是剛纔陸景林開了揚聲器,從吳晴的神情上紅辰根本看不出來她剛剛失戀。想不到這個呆萌的傻丫頭還有喜怒不形於色的一面。
頭髮上滴下一滴水來,紅辰擡手擦了一下額頭。馮強從沒見過紅辰如此狼狽,紅辰是很注重形象的,什麼時候都打扮得跟馬上要上朝似的。
這怎麼弄的頭上也是水,領口、胸口、袖口、褲子、鞋子上都是水。馮強詫異的目光,引得宗雲飛和阮浩也朝紅辰看去。
“辰少,你這是穿衣服游泳去了?”阮浩真不想嘲笑他,但他這個樣子太喜感了,於是他忍不住笑了。
“是房子漏了吧?”馮強擡頭看看天板,這會所應該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不會是掉廁所裡了吧?”宗雲飛最會說話。
吳晴也回頭看向紅辰,他從頭上到腳下都是水漬。“你來打牌吧,我去給你拿套衣服。”
吳晴站了起來,她知道紅辰的運動服就在這個會所的試衣間衣櫃裡鎖着。紅辰急着回來看她纔沒去換衣服,他要是想換衣服也不用她去拿,他自己去試衣間就好了。
“你玩吧,我不換衣服,這樣挺涼快的。”紅辰到沙發上坐了,拿起那個文件夾,裡面都是他已經簽完了的文件。
“辰少,你到底怎麼搞的?說說啊。”宗雲飛的好奇心還沒得到滿足呢,他連牌都不打了,就盯着紅辰。
“還能怎麼搞的?水龍頭壞了,一股急水躥了出來。”
水龍頭壞了?這種情況太少見了,這麼高檔的會所能出這麼低級的故障?
“水龍頭壞了不貼個標示?”宗雲飛還較上真了,紅辰也不瞎,洗手間也不是隻有一個水池,還能弄一身水?
“沒有標示啊,我走的時候剛好有人過去修,現在應該修好了。”
天衣無縫!洗手間沒有攝像頭,這個謊言神探也查不出來了。
大家繼續打牌,吳晴被失戀這回事給刺激得大腦特別清醒,本來她記憶力和分析力就強,現在更像是升級版的。
吳晴心裡這四年來塞得滿滿的都是陸景林,突然間把陸景林從心裡拋了出去,心變得空闊了起來,呼吸都更順暢了。
原來失戀的感覺這麼他-媽的爽!
“清龍,十六番。”
“混幺九,三十二番。”
“組合龍,十二番。”
“全中,二十四番。”
紅辰捧着早就處理完了的文件也沒什麼意思,就放下文件夾,悄悄的看着吳晴打牌。吳晴連着和了四把,紅辰都跟着有點興奮,他拿起果盤靜靜的坐到吳晴身邊。
吳晴精力高度集中的看着牌桌,別人打牌她跟着分析半天別人的牌型大概什麼樣的。每次推倒牌之後,她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別人的牌型跟她分析的差多少,邊打邊總結經驗。
自己的牌倒像是很隨意,抓起一張牌之後不一定把哪一張就扔出去了,紅辰看得腦袋直懵,直到她連着五張牌都是抓什麼打什麼之後,他忍不住問了句:“上聽了嗎?”
吳晴看了他一眼,小手‘唰唰’的把牌重新排了排位置。紅辰弱智似的還是沒看懂:“和啥呀?”
吳晴手裡的牌型已經是從小到大排的了,從左向右分別是三張三條、四張四條、三張六條、三張八條。
吳晴沒說話,紅辰指了指四條說:“爲什麼不槓上?”紅辰打牌只要碰上能槓的絕不放過,按本地打法槓牌不和也有收入的。當然國標不是這麼算賬的,槓除非是三槓、四槓,一個槓是沒收入的。
“那還能和了嗎?”吳晴很不喜歡打麻將的時候有看熱鬧的,往往一句話就能讓對方猜到你的牌型,甚至直接能判斷出來你和的是那哪張牌。
“那現在和啥呢?”紅辰就是想不明白吳晴的牌怎麼上的聽。
“我要告訴他們我和二條,他們還給我打嗎?”吳晴故意把她要和的牌說了出來,往往這種情況下稍微有點腦子的都不會相信她說的是實話。
“二條。”阮浩毫不猶豫的就把一張二條扔了出來。
吳晴當時愣住了,她正瞠目結舌的時候,宗雲飛‘啪’一下把牌推倒。“和了。”
吳晴看向他的牌,真是欲哭無淚。
“我和了。”宗雲飛看吳晴那表情比失戀難過一萬倍,他又尷尬的笑着問道:“我不會又不夠番吧?”
吳晴用力的抿了抿脣:“你能不和嗎?你才和個龍,8番小和。”
8番可以和了,雖然是最小的檔。誰和牌了能不和?宗雲飛又歪個脖子看了一眼吳晴的牌:“我不和你也和不上吧?”
“我給你20個,買你這把不和。”紅辰雖然不知道吳晴是不是真的和二條,反正這是他知道的吳晴的第一個願望,就是不想讓宗雲飛和這把牌,他掏二十萬滿足吳晴一下。
“我也給你20個,不,我給你30個,買你這把和,你都推牌了,必須和。”阮浩知道吳晴肯定和個大的,不然紅辰不能出20萬來干擾牌局。
“有意思哎,我也出20個,買你不和。”馮強轉頭對阮浩說:“88個我都掏了,你還能遭多大雹子?”
“不和我能賺40個,和賺30個。”宗雲飛麻利的把牌立了起來:“我不和了。”
‘啪’的一聲吳晴把牌推倒,她拿出一張三條和一張四條單獨放一邊,把牌往一起靠了靠。
這回一目瞭然,三條四條各一張單放一邊,然後是兩張三條,這四張牌就證明可以和二條、五條,後面是四條、六條、八條各三張不用解釋。
“綠孔雀,88番。”吳晴寧死都不會和那張五條的,那就成了清一色了,清一色才24番。
“哈哈哈哈”吳晴興奮得大笑起來:“我第一次一天之內和兩把88番,而且是同一場牌局。”
“運氣好有什麼辦法?”紅辰看她笑的這麼瘋,知道她是心裡難過了,笑有的時候和哭一樣就是一種發泄。
“老闆,你說這要是玩真錢的,我是不是爽翻了?”吳晴激動的捶了紅辰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