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川氣不打一處來,劈手奪過衣服走出去,掛在客廳角落的衣帽架上去了。
柳芽兒這才明白過來。
“不去端飯,還楞着幹什麼?”凌少川吼道。
“哦!”柳芽兒趕緊進廚房去了。
柳芽兒把飯端過來,盛了兩碗。
凌少川走進飯廳,看見飯,又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
“飯。”柳芽兒回答。
“我知道是飯!”凌少川很火大:“我問你這是什麼飯!”
“是乾飯。”
“乾飯爲什麼還有湯?”
“哦,那就是稀飯!”
“稀飯爲什麼這麼幹?”
柳芽兒答不上來。
“你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做過飯?”凌少川看着她,壓抑着怒氣問。
他這樣的富二代都知道怎麼煮飯,柳芽兒一個農村女娃娃不會?
“做過,”她解釋:“我們煮乾飯用筲箕,不是你們這樣的!”
“用筲箕?”凌少川又不明白了:“什麼筲箕?”
“筲箕就是用竹篾編的,可以濾米湯。”
凌少川想起了廚房裡用來濾水的東西,他的廚房裡用的是塑料籃子,那個怎麼煮飯?
“用筲箕怎麼煮?”他又問。
“就是……”柳芽兒一邊說一邊用兩手比劃:“先把米放在鍋裡煮,煮到伸懶腰的時候,就用這麼大個筲箕把米濾起來,然後再……”
她說的是農村那種濾飯,很香,但煮起來有一點麻煩。
“好了好了!”凌少川越聽越糊塗,煮飯煮到伸懶腰,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臉一沉:“吃飯!”
他挑起一塊排骨放進嘴裡,吭哧吭哧啃了半天沒啃動,排骨上的筋還把牙齒縫給塞住了。
凌少川只得先停止啃排骨,拿出牙籤挑牙縫,不挑出來沒法吃飯,牙齒太難受了。
啃排骨的時候太用力,牙縫塞得很緊,牙縫裡的東西好一會兒都挑不出來。
他歪着脖子轉過去挑了又轉過來挑,左手不行又用右手。
柳芽兒一邊歪着頭啃排骨,一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看見他挑牙縫那麼辛苦,她真替他難受。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凌少川總算把牙縫裡的肉筋挑了出來。
牙齒舒服了,他繼續與排骨戰鬥,但不一會兒牙齒又被肉筋塞住了。
凌少川氣得將排骨往桌子上一扔:“這是什麼?”
柳芽兒眨眨眼:“排骨!”
看見柳芽兒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凌少川氣得頭昏腦脹,起身走出了飯廳。
“你不吃了?”柳芽兒看着他的背影問。
凌少川沒有理她,上樓去了。
柳芽兒獨自吃了飯,排骨差火候,啃不動。
她不知道可以用高壓鍋壓,而是在炒鍋裡燒的,燒了很久,她以爲差不多了,沒想到根本沒燒粑。
柳芽兒收拾了鍋碗,開始打掃廚房。
廚房地上有很多水漬,李阿姨說過,每天忙完廚房裡的活兒,要馬上把地上的水漬拖幹,要不然會摔跤。
柳芽兒正在拖地,聽見樓上“喂”了一聲。
她停了停,以爲凌少川在跟她說話,但他只喂喂喂,並沒有說其他什麼,柳芽兒猜想他可能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