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非痞裡痞氣地說:“有這好事,我還願意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不是,少川?”
凌少川不理他,對陸雨嬌說:“你坐他的車走吧。”
陸雨嬌說:“不,我要你送我!”
凌少川說:“我一會兒有事,沒時間送你!”
“不嘛,我就要你送我!”陸雨嬌抱着他的胳膊搖,撒嬌地說。
江雲非突然出手,拉起陸雨嬌就走。
陸雨嬌沒有防備,被他拖得踉踉蹌蹌的。
“喂!死雲非!你幹什麼!”陸雨嬌想掙脫。
江雲非說:“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你沒聽見少川在趕你嗎?走吧,我把你帶過去,省得你老纏着少川,耗費他的人力、物力、體力和精力!”
陸雨嬌掙扎不掉,只有跟他上了車,她又伸出頭對凌少川喊:“少川,下週週末來接我啊!”
與此同時,江雲非喊:“柳丫丫!柳丫丫!”
柳芽兒從廚房跑出來。
江雲非說:“我走了,下週來看你。”他又給她拋了一個飛吻:“柳丫丫,記得想我!”
柳芽兒臉通紅,沒有說話。
車子開走了,柳芽兒還站在那裡發呆。
凌少川在樓上看見了,走下來冷冷地看她一眼:“不去洗碗,還在看什麼?”
“哦。”柳芽兒連忙跑回廚房。
過了一會兒,凌少川走到廚房門口,說:“收拾完了上樓來!”
“哦。”柳芽兒答應着。
凌少川轉身走了,柳芽兒的心裡不安起來,她知道,自己又面臨着受罰了!
磨磨蹭蹭幹完了活,柳芽兒心驚肉跳地走上樓去。
剛走進二樓的客廳,她就看見了站在窗邊的凌少川,也看見了他手上圈着的那根黑色的軟皮帶!
柳芽兒不敢再往裡走,她現在對那根皮帶很害怕。
凌少川背向着柳芽兒,眼睛看着窗外,很久都沒有動一動。
過了好一會兒,凌少川轉過身來,看見了站在門外神情瑟縮的柳芽兒。
凌少川的神情冰冷!
柳芽兒看見他冷峻的臉,心裡更怕。
就算她再倔強,但捱過兩次了,那根黑皮帶就對她有了極大的震懾力,不怕是不可能的。
“爲什麼不進來?”他冷冷地問。
“我……要……要進來!”柳芽兒說,慢慢跨進門來,站住。
“過來!”他的聲音擡高了。
“哦。”柳芽兒只得硬着頭皮往他面前走,走到三步以外,她又站住了。
“你自己說,這幾天哪些地方錯了!”他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臉上,很陰冷。
“我……”柳芽兒掙扎一般地說:“我不該……告訴他……我叫柳丫丫!”
她記得當江雲非叫她柳丫丫的時候,凌少川看她的眼神很兇惡,這說明他很不高興她把乳名告訴給江雲非。
“告訴誰?”
柳芽兒嘴裡說“他”讓凌少川很反感。
“告訴……告訴……就是那個江……江雲非……”柳芽兒結結巴巴地說。
“還有什麼?”
“還有……還有……”柳芽兒拼命想,想不起來:“我……不知道,沒……沒有了!”
凌少川很怒,她跟江雲非勾勾搭搭的事情居然一字不提!
但他也不能提,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親密接觸,他這個當丈夫的怎麼說得出口?
所以只能借她別的錯誤來懲罰她。
他冷聲問:“我上一次是怎麼給你說的?”
“你說……你說……”
柳芽兒的聲音抖得很厲害:“我再給別人說……我叫柳丫丫,你……你會抽我……五……皮帶!”
“那你還在等什麼?”
“我……”柳芽兒嚇得渾身顫抖起來,儘管她想倔強,但背疼是事實,她不能不怕。
柳芽兒結結巴巴地說:“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忘了……”
“忘了?”凌少川冷笑:“你的意思是說,對我的話,你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是不是?”
“不!不!不是……”柳芽兒慌忙解釋:“我只是……那一會兒……忘了……”
“別說廢話,你既然做了錯事,就得接受懲罰!”他一聲大吼:“跪下!”
凌少川想懲罰柳芽兒,就是因爲她和江雲非相處得太親熱!
說起來,就算柳芽兒和江雲非相處得親熱,也沒有過份到要被他懲罰的地步,而且又不是柳芽兒主動的,但他心裡就是不高興,就是想責罰她!
這女人來城裡纔沒幾天,就和男人打得火熱!
一想起江雲非揉她的頭,捏她的臉,摟她的腰,還把頭往她懷裡拱,凌少川就一肚子的火!
居然還發展到幫她梳頭,給她買髮夾!
如果現在不狠狠教訓她,長期下去,那還得了?
柳芽兒驚恐地看着凌少川手裡的皮帶,她不想跪,但她知道她根本無力反抗!
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沒有人可以幫她,也沒有人能夠救她!
既然已經跪過一次了,她的心理就能承受這種懲罰了,這一次下跪就沒有上一次那樣艱難。
柳芽兒看着他手裡的黑皮帶,在心裡掙扎了好一會兒,還是慢慢跪了下去。
凌少川的怒氣遠遠大過了以前,他緊緊握住手裡的皮帶,想抽柳芽兒的慾望一次又一次地泛上來。
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抽下去了!
她身爲人妻,卻如此不守婦道,簡直忘了自己的身份,整天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成何體統!
一直以來,凌少川雖然不多言多語,但思想上並不古板,而他對柳芽兒的要求,卻是最古板的要求,這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也許不是古板,是刻薄吧!
凌少川在柳芽兒的身後站了很久,幾次舉起皮帶,試着想抽下去,但每次舉起來又慢慢放下了。
她的背看起來是那樣孱弱,那樣瘦削,他擔心這樣孱弱的背能不能承受住他連抽五皮帶!
他想起前兩次打她的時候,皮帶落在她背上,她發出慘叫,皮帶將她的衣服拉開一道長長的口子,也將她的肌膚拉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那紅色的血痕在白色的肌膚上特別醒目。
如果現在連抽五皮帶,她的背上會成什麼樣子?
那就有五條新鞭痕,還有兩條舊鞭痕!
這樣的想像對凌少川是一種折磨,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在他的皮帶抽打下柳芽兒翻滾的悲慘模樣。
他的心猛然一陣緊縮,雖然時間很短暫,短暫到可以忽略不計,但這樣的緊縮卻使他手裡的皮帶一直落不下去。
猶豫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決定放過她,讓她跪一下午就算了!
柳芽兒跪在那兒,她的眼角不時偷偷瞄着凌少川,每次看見他走到她背後,她的心裡就發抖。
她總覺得,他手裡的皮帶要抽下來了。
但她的背上一直沒有疼痛感,這讓她更緊張。
這是一種心理折磨,因爲她總是擔心下一秒他就會抽下來,所以她的背部肌肉始終繃得緊緊的。
凌少川覺得,他不能再站在這裡了,再站下去,他也許就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手了。
於是,他將皮帶圈在手上,準備轉身離開。
柳芽兒驚恐地看着他圈起的皮帶,預感到他要打她了,於是背部又神經質的疼痛起來!
“等等!”她突然喊了一聲。
凌少川正要離開,聽見她喊,皺眉看着她,冷冷地說:“你還有什麼說的?求饒沒有用!”
他不打她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難道她還想求他不罰她下跪?
“我……我想換件衣服!”柳芽兒說。
她知道身上這件衣服很貴,她從來沒有穿過這麼貴的衣服,她害怕被凌少川給打爛了。
凌少川看着她,過了好一會兒,冷冷地說:“換了馬上上來!”
柳芽兒下樓去了。
本來早上起來她就應該換掉衣服,因爲起來晚了,忙着煮飯,就沒來得及換,然後一直忙忙碌碌,所以到現在都沒有換。
過了很久,柳芽兒才慢慢走上來。
走到凌少川面前,柳芽兒脫掉外衣,向他轉過身去。
她以爲這頓打躲不過,那就接受好了,反正她想不接受也沒有辦法。
柳芽兒咬緊牙關,閉上眼睛,等待着接受他的懲罰,等待着接受無法忍受的火辣辣的疼痛!
但等了好一會兒,那些聲音並沒有響起。
過了一會兒,柳芽兒耳邊傳來凌少川的問話:“爲什麼不穿我給你買的衣服?”
他看見她穿的還是那件被他打爛了的衣服,背上能清晰地看到衣服裡面白色的肌膚!
還有肌膚上沒有好完全的舊傷痕!
這些傷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柳芽兒睜開眼睛,說:“我就穿這件……”
她想,這件衣服反正已經打爛了,反正今天要繼續捱打,自然願意就穿這件爛衣服,沒必要換一件好的來被他打爛。
而且她看過,凌少川給她買的衣服都是些好衣服,價錢一定也不便宜,她捨不得被打爛。
凌少川心裡一股怒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哼!我給她買的衣服她不穿,江雲非給她買的,她穿到身上舍不得脫下來,如果不是怕打爛了,她只怕到現在都還是捨不得換!
我凌少川買的衣服有那麼差勁嗎?
死丫頭,她還真的看上那傢伙了,連他買的衣服都那麼喜歡!
憤怒的情緒迅速蔓延,凌少川只覺得有一腔熱血直往上涌,他渾身發熱,然後,那股熱血直接衝進了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