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記得了?那次我上山找你,你正好跟雲紗騎馬散步,你的穿着打扮跟現在不一樣,很清新,很朝氣蓬勃,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還跟我們打招呼,我還以爲你變了!當時你還罵了五弟,你忘記啦?”凌軒寒狐疑問道。
“啊?”金素雅有了片刻的愣怔。她很清楚現在是什麼身份,縱有在大的膽子也不敢去罵凌玄夜。
“啊什麼啊?纔不久前發生的事,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忘記了……”凌軒寒無奈地溫潤一笑。
稍頓,金素雅籠回了所有心緒,“我又不是傻瓜,當然記得啦……”
凌軒寒側首凝視着她,目不轉睛地觀察着她的臉蛋,“當時,你看我的時候,臉好紅啊……跟當年我去接你的時候好像!我也就是被當時的你給迷住的!”
金素雅被他盯得有些不太自在,雖說她很喜歡被凌軒寒這樣看着,但畢竟他們有一些時日沒見了,加之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夫妻間的關係變得多少生疏些。
冥冥之間,她依然清楚地感覺到自她流產以來,凌軒寒對她是越發憐惜,這應該是孩子的緣故吧?不過,哪怕對她又那麼一點點情,她都會很高興。
“看我幹嘛?我又不漂亮……”
殊不知這時,有一雙熠熠發亮的水眸正透過門縫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們兩個,嬌麗的面容微微泛紅了。
“你這樣還不算漂亮的話,我那時又豈會愛上你!現在怎麼會對你餘情未了?!”凌軒寒聞言失笑。
“寒,你今天的嘴很甜啊!你們男人啊,都是看容貌判斷女子的!當心以後招來像我這樣的女人,那你就慘了!”金素雅忍不住調侃一下,接着道:“不過,若說漂亮的話,瓔珞,汐塵,薰兒,還有那個瓔妹妹都是絕色,我望塵莫及啊……”
隨後,她又酸溜溜地說,“寒以後娶的一定是位美嬌娘!”
“有一個女人就夠了,我不會再娶女人了!腳踏兩隻船,真的不好!”凌軒寒溫潤的眉宇微微皺起。
金素雅的心被重重地敲擊了一下,故作輕鬆的語氣,“那你準備什麼休了我?!”
凌軒寒眸色一怔,淡淡啓言,“你想太多了,我真真沒有那個打算!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本王就勉爲其難讓你呆在我身邊好了!也只有你瞭解我,知道我的一切生活起居!”
金素雅有了些動容,“得了吧!還勉強呢……我做了那麼多錯事,誰容得下我……”
凌軒寒不以爲意的輕笑,“我很早就說過了,我願意原諒你!你不必去理會其他人!老實說,我最痛恨騙我的人,但我很早以前就不恨你,正是因爲我念舊情,有些偏袒你……要不然,你傷害瓔珞那麼久,我爲什麼都沒殺你!若是換成別人,我早就一刀了斷了他!”
他屏息了一口氣,“難怪七弟他們總說我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跟金素雅你倒配!”
“我現在的身子髒,根本配不上寒你!”金素雅喃喃低語。
“對,你看看,弄得一身麪粉,身子能不髒嗎?洗洗換換不就乾淨了?!”凌軒寒的視線轉移到金素雅的腹部上,冷不丁,寬大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輕撫下了那些麪粉。
“我自己來就行了!”金素雅窘羞地退後了一步。
“我們可是夫妻,才一些日子不見,你怕什麼?我全身上下我哪裡沒摸過?”凌軒寒有點好笑,溫柔似水地撫着她的腹部,那兒曾經孕育過他們的孩子,所以撫上去,格外的輕柔。
不知怎的,心裡有股很強烈的感覺,他總是感覺那裡還懷有他的孩子,是和骨血惺惺相惜,還是錯覺?
“雅兒,我發現你的腰真的粗了很多,你以前吃得再多,也沒有現在胖……”他半蹲下身子,仔仔細細地觀察她的小腹部。
金素雅雙手急忙掩住了腹部,她真擔心凌軒寒再看下去,自己會穿幫了,“要看,你就去看瓔珞的……”她尷尬地轉過身,繼續做着手中的糕點。
“我還要活命呢!”凌軒寒雙眸一斂,來回凝望着瓔珞和金素雅的肚子。“珞兒是因爲懷孕才胖的,而你……”
金素雅額冒細汗,看到了拿菜進來的鳳瓔瓔時,連忙轉移了話題,“瓔妹妹跟瓔珞他們好像啊……”
她很想告訴凌軒寒,深怕他會生氣的同時,也因爲她自身的原因……
“這個自然,瓔妹妹跟她們是親姐妹嘛!”凌軒寒頓時收回了目光,少頃,他終是提起了勇氣。“雅兒,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你們跟我回宮去吧!”
“不要……”金素雅連想也沒想就拒絕,對她來講,皇宮是個危險的地方,烏煙瘴氣,流言蜚語根本不利於她的胎兒,萬一哪天又發生了意外,她又得痛失孩兒!“我不適合皇宮,也不想在涉足皇宮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爹說得對,我們這等閒人只適合這種平靜的山間生活,我也很喜歡這種自由自在,沒有束縛的生活!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機關算盡!也聽不到別人說的壞話……”
本以爲金素雅會同意,哪知結果卻令他大失所望,“我會好好待你和岳父岳母的,他們都一把年紀了,也該享享清福了!你難道連給我補償你的機會都不肯給嗎?我知道我給你帶來太多的傷害了!”
“寒,你誤會了,我知道你待我們好!我很高興,也很感謝!可是我……現在已經習慣小木屋的生活了,不想離開……”金素雅嚅囁道。
“母后和母妃都很希望你能回去呢……”凌軒寒微斂的眼眸中忽閃過一絲失落。
“我……還是不能,你替我謝謝她們的好意吧……”金素雅低垂着頭,不敢直視凌軒寒的眼睛。
“再過不久瓔珞他們就要成親了,難道你要缺席?”不得已,凌軒寒唯有扯出了瓔珞。“你們一家總不能一直呆在小木屋,還是回來皇宮方便些,畢竟我們現在還是夫妻,要是人人都知道我把岳父一家扔到外面,別人會怎樣說我?”
“到時我會去恭喜她!倒是寒你,瓔珞要出嫁,你會傷心對嗎?”顏清雅淡淡言道。差那麼一點點,自己就心軟了“知道我會傷心,那你還不過來安慰我!你這是怎麼做人妻子的?!”凌軒寒答得理所當然,瞅見金素雅低落的模樣兒。不由得改了口,“也許以前我會傷心!但我現在只有由衷的祝福,因爲瓔珞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應該成全她,小妹妹過得快樂,七弟又愛她,我也心滿意足了!”
“你到底回來不回來?”他忍不住再問了一遍。
“不回……”金素雅答得乾脆。
“你……”凌軒寒重重地甩下了麪粉團,轉身拂袖而去。
見狀,金素雅瞬間紅了眼眶。“寒,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太傷心!不想讓你被人議論……”
豈料,過了幾分鐘後,凌軒寒又重新折回了小廚房,“既然你想呆在小木屋,就呆着吧!”
“你可以常常過來看我,我和爹孃都很歡迎你……”金素雅破涕爲笑。
“那多麻煩?我剛剛出去問了下岳父岳母,我就在你們這裡先住上幾天再說吧!”不給金素雅拒絕的機會,凌軒寒徑直動手做着糕點。
金素雅愕然,頓時無語凝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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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午飯,他們幾家人都吃得有滋有味,連皇帝和皇后都大讚瓔珞和水汐塵的廚藝,山間野味,美味無窮,他們並相約每一年的這個好日子一起齊聚充滿回憶的小屋慶祝,這是他們的共同的紀念日,讓這段美好的記憶永遠銘記。
凝望着他們舉杯同慶,其樂融融的溫馨場面,顏清雅苦笑道:“君昊,等等我們就要解脫了,不用再受他們的屈辱,他們的折磨……”
“我相信!現在能吃就多吃一點,死了纔不會做餓死鬼……”宋君昊輕輕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