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若是執着只是一抹傷(1)
幽竹林很是幽靜,四周散發着安逸的竹子香氣,在這個亂世,還能有這麼一處住處,想必也是所有人的念想吧。
“公子請坐。”幽竹拿出藥箱看見他還站在那裡不禁覺得自己怠慢了客人。
拿起桌子上面倒扣的茶杯,隨手爲他倒了一杯山泉水,“公子喝水。”
她的聲音也很幽靜,她就像是世外高人隱居於此,若不是她只是一個弱女子,他還當真要懷疑她是什麼曠世奇才不願意被世俗打擾所居住在這裡。
他的打量讓幽竹顯得有些尷尬,臉色微紅咬着嘴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着他還在留些的手背,她鼓足了勇氣再次出聲,“公子坐吧,幽竹幫你包紮一下。”
右手食指指了指他還在流血的手背,她眼中的焦急灼傷了他的心。
一個陌生人尚且還關心他的傷口,可是他看重的親人卻是……
“恩。”他點點頭,聲音有些悶悶的。
伸出受傷的手遞給了幽竹,沒有受傷的手拿起桌子上面的那杯水。
山泉水很是香甜,或許是這裡都是竹子,而盛水的容器也是竹子,他的舌尖也感受到了那絲清香味。
幽竹包紮着他的傷口,眼睛微微擡起看了看他的表情,見他喝了水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一些。
幽竹臉色微紅,不經也輕笑起來。
猶如空靈仙子,她的笑煞是好看,只可惜南風呈這個不懂情事的木訥人沒有在意。
“好了。”幽竹在他的手背紮了一個蝴蝶結,感覺既不影響他的活動,又很好看,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她的笑容更是耀眼。
這些,南風呈就是瞎了也看見了,頓時被她吸引,靜靜的看着她。
時間彷彿在這這一刻凝結,她的眼睛裡面滿滿都是他,而他的眼睛除了天下也多了一個人。
“那個……”幽竹醒悟過來,連忙別開了頭不去接觸他的視線。
“公子若是有事……”她是在驅逐他離開嗎?南風呈的心裡頓時有些煩躁,不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也不好說些什麼。
“在下南風呈。”
他難得的給予了一絲笑容,幽竹擡起頭看着他。
“南……風……呈?”她念叨着,想要把這個名字刻在心裡。
“打擾姑娘了,在下還有要事,現行告辭了。”他作揖,很鄭重的向她道別。
兩個人都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一生。
想到這個,幽竹看着他的眼睛。
“公子,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嗎?”幽竹那期待的臉色讓南風呈的心突了一下。
南風呈深呼吸,胸膛的那顆炙熱彷彿在告訴他,他想要的結局究竟是什麼。
有緣的話自是會再相見。以前他不是都是這麼說的嗎?爲何今天他卻說不出口?
見他不語,幽竹地下了頭,微微行禮。“公子見笑了,是幽竹唐突了。”
她轉過頭,有些不想看見他。
“我叫南風呈。”他沒有正面回答那個問題,只是避重就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南風公子。”幽竹跟着後面說了一句,他要的不過就是這個。
“公子不是要離開的嗎?還是不要耽擱了大事,幽竹還要在這裡等待那個許我來生的人。”幽竹快速的說完這句話,然後就是久久的沉默。
“我……”南風呈的腦海裡面這一刻滿滿都是那個女子,那個自己許諾了來生的女子。
是不是錯覺?是不是他自己對號入座?如若真是如此,他的心在這一刻爲何那麼慌亂?
“公子還有事情嗎?”
幽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面是擎着淚水的,她不知道,爲何只是第一次的見面,她就想要一直在他的身邊。
懊惱這樣的自己,她逼着自己逼他離開。
今天一早就跟隨着自己的心走出了屋子去了他們相遇的那個地方,她在那裡等了一天,等着那個一直在用一輩子等的人。
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她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等得到。
“沒有了……告辭。”他對着她的背影作揖,雖然知道她看不見,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南風呈轉身走出了屋子。
腳步聲越來越遠,幽竹的淚終究還是滑落,爲何只是初次見面,她的心就繳着疼?
南風呈找到了自己的坐騎立刻飛奔除了幽竹林子。
坐在馬上面,他轉過身看了看這片林子,“我在等人,但是我不知道我等的人是誰,不過他說過,下輩子在幽竹林裡面等他,他許我一個來生。”
眼前彷彿還能看見那個叫幽竹的女子,他握緊雙拳,希望平復下那顆暴躁的心。
“駕!”一夾馬肚,他拉着繮繩轉眼就消失在幽竹林的盡頭。
好一會兒,他纔看見那漫長的隊伍,那輛馬車平緩的移動,那些他所熟悉的將士。
“將軍。”副將見他回來,頓時鬆了一口氣,大部隊漸漸的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