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是敢靠近一步,我就殺死他。”楚斯凡拉着高層人士,一步一步往上官雲鳳的方向走去。不管怎樣,他都要拉着上官雲鳳陪葬,爲自己的母親報仇。
警官只當他是想往門口逃跑,一個個呈包圍圈後退。
楚斯凡拉着高層人士一邊放着要逃跑的煙霧彈一邊不動聲色地接近上官雲鳳,在最後快要到達她身邊,他猛地把高層人士向警員的方向推出去,快速地躥到上官雲鳳的身邊,手臂勾着她的脖子。
他的動作太快了,加上一開始警員們就估計錯誤,還有基於先保護人質的安全狀況下,那兩個警員的注意力也是放在人質上,一時鬆懈竟然讓楚斯凡得了逞,待反應過來,上官雲鳳人已在楚斯凡的手中。
他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上官雲鳳,就算我毀不了祁家,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那把刀子一下子由高層人士的脖子上架到上官雲鳳的脖子上,寒光閃閃,驚得她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氣,眸子垂下緊緊地盯着那刀子,“楚斯凡,你可別亂來。”
“哈哈哈,我不亂來?你竟然現在能說這句話,爲什麼當年就不這麼想,我媽媽纔是祁家真正的夫人,是你使計*了祁家誠那個負心的男人,懷上了孩子,才以此要挾他娶了你,結果我媽媽懷着我卻被你趕出了祁家,生下我之後,你又把她囚禁起來,你這種人纔是最該死的那個,爲什麼所有的苦都要我媽媽來承擔,而我卻得流露在外面過着顛簸流離的生活,祁鈺就像個大少爺一樣在祁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楚斯凡說這話,手裡的刀子更加往前,輕輕一滑。
上官雲鳳感覺到絲微的痛楚,知道刀子已經劃破自己的肌膚,驚慌失措大叫起來:“不要,不要,楚斯凡,我求求你,不要。”她還不想死那麼早。
“楚斯凡,你放開祁夫人,祁夫人若真犯罪,自有我們警察處理,你不要再多犯罪了。”警長也怕上官雲鳳就那樣子被楚斯凡給殺了,忙不迭勸道。
“你們要是能處理,她就不會逍遙法外這麼多年。”楚斯凡是不會再相信這些道岸貿然的所謂正道,他拉着上官雲鳳走到窗子,對着大廳叫:“乾爹,乾爹,你在哪裡?乾爹?”聲音有些撕心裂肺。
這叫聲一出,大家才發現那個坐輪椅的老人居然不見了。
“乾爹!”
“乾爹!”
“乾爹!”
楚斯凡一聲比一聲低,最後聲音沉默了下來。難道說,連乾爹也放棄他了嗎?
老人其實是躲在人羣中,聽到這叫聲,她並沒有出去,最後還是一人發現了她,接着更多的人發現她,大家都紛紛讓開腳步,讓她的身影顯露出來。
楚斯凡看到她了,喜出望外:“乾爹,你還在。”
她要的就是這樣,上官蘭馨自己推動輪椅移向楚斯凡,警員想抓住她,最後看到警長對自己打的眼色又退了回去,任由上官蘭馨暢通無阻地到楚斯凡的面前,道:“斯凡,就這樣了吧,在怎樣,我們還是失敗了,你就放了祁夫人吧!”
“放了她?乾爹你爲什麼會這麼說,不是你一直讓我報仇的嗎?”楚斯凡非常的不理解。
“乾爹想清楚了,冤冤相報何時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乾爹不希望你再錯下去。”
“乾爹你……”
楚斯凡簡直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自己的義父口中說出來,從青年時期,他就一直和自己說母親的事,一直要他爲母親報仇,爲什麼到了如此地步,他卻要自己放過這個仇人?
“斯凡,放手吧,放開祁夫人,乾爹陪你一起去坐牢,出來了,再好好做人,好不好?”上官蘭馨移近輪椅,都快要貼近上官雲鳳的身,趁着楚斯凡不注意的縫隙,她縮在衣袖裡的小槍飛快地塞到上官雲鳳的手裡。
突然手裡被塞進一支小槍,上官雲鳳驚訝,看了看眼前的老人,那雙眼睛竟然充滿了溫和的柔情,她一時恍神,手也握緊了。
這個動作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楚斯凡並沒有察覺。
聽完老人的話,他瘋狂地大叫起來:“不好,坐牢出來幾年誰知道還會是什麼光景,我現在就要上官雲鳳死,就要她死。”他的刀子又往裡探了幾分。
血珠,從傷口滲出更多,一滴一滴從上官雲鳳的脖子沒入她的禮服之內。
“斯凡,聽乾爹的話,乖!”
“你閉嘴,我現在誰的話我都不聽,這女人一天不死,我一天都吞不下這口氣。反正人遲早都得一死,我就先殺了這個女人再了結自己。”
那把刀,閃着寒光對着脖子刺下……
“啊!”
所有人都以爲會看到血濺當場的場面,有些膽小的害怕得捂住了眼睛尖叫起來。
豈料,小小的一聲槍聲“砰”地卻在大廳響起。
怎麼回事?
膽小者又睜開眼,爲自己看到的驚訝地睜大瞳孔。
上官雲鳳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小槍,居然對着身後的楚斯凡就開了槍,楚斯凡吃痛,手裡的動作一遲緩,立即就被她推了開來。楚斯凡想把她拉回來,擡起刀子往她背脊捅下去,可是,爲時已晚,又是一聲槍聲響起,緊接着他的動作停頓了兩下,身軀轟然倒下。
最後這一槍,是警長自己開的。
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到他舉起了槍,就在楚斯凡的刀子要插在上官雲鳳的身上千鈞一發的時候,子彈射了出去。
這一槍,剛好正中他的心口。
上官雲鳳撿回一命,尖叫丟掉小槍,大聲叫起來:“不是我殺他的,不是我,是他把槍給我的,是他!”手指指着坐在輪椅上的上官蘭馨。
上官蘭馨面無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楚斯凡,一臉的漠然。
“乾爹,居然是你……”楚斯凡難以置信地搖頭,胸口的極痛讓他沒有任何力氣動彈,就連說一句話也是那麼的困難,他不敢相信,竟然是自己一直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
他的淚水從眼眶滑下,看着眼前老人的一張臉,腦海裡同時又浮現另外一張臉。
那,是一張稚嫩清秀的臉。
在他十四歲那年,對他道:“楚斯凡,我們做朋友吧?好不好?”
她的手伸出,上面放着一個蘋果。
夕陽之下,笑臉是那麼的明媚,那麼的燦爛。
俞佳!
這個他傾心愛的女子,爲什麼到了這一刻,卻不能再見她一面?
爲什麼上天要對他那麼不公平?爲什麼?
他怒氣攻心,痛疼加極。
他快要死了吧,不然,怎麼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少,越來越靜了?
不,他不要死!
他還沒給小佳自己所想給的幸福,他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淚水越掉越兇,意識模糊,他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一片的黑暗。
“俞佳!”手指伸起,忽然抓到一隻手。
他滿足地笑了,“是你嗎?你來了。”
他的手指緊緊地抓住那隻手,最後慢慢地閉上了眼。
楚斯凡死了。
他就這樣子死了。
現場一片沉默,沒有人說任何一句話,目光先是放在他的身上,接着又放到抓着他的手的女子身上,是顏家大小姐,最後那一剎那,她走了出去,抓住了這個前夫的手。大家都在想:這個女人,其實也是愛着這個男人的吧?雖然他做了那麼多錯事。
“抓住他!”
警長一聲令下,警員一涌而上把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給圍住了。
上官蘭馨倒也不反抗,只是笑了笑:“我既然出來,早就預定好死這一步,你們現在纔來抓我,又有什麼意義?”她的目光放到一旁從侍應手上奪過毛巾捂着自己脖子的上官雲鳳,“我有個要求,不知道警官是否同意?”
警長連連被事情衝擊,早已精神緊張,聽到她這話,問:“你有什麼要求?”
“我想跟祁夫人單獨說說話,不知道這個要求可不可以?”
什麼?
正在擦拭着自己脖子的血珠的上官雲鳳聽到這話,一雙犀利的眼猛地轉了過來,接着很快又變了個態度,臉上做出楚楚可憐的柔弱樣子:“警官,你別把我歸爲同黨,那槍是他塞給我的,是他自己想要致他的乾兒子於死地,這可不關我的事。”
“我知道。”警長自己也看得一清二楚,當然知道小槍是老人塞給她。
爲什麼,這個老人在最後的關頭卻反轉過來呢?
這真是一個讓人非常疑惑的問題。
不過,現在人都落網了,見他不過是個簡單的要求,他也網開一面:“好吧,就讓你們單獨談一談,談完,你們兩個人都跟我回警局。”
“謝謝警官!”
“爲什麼我還要回警局?”
上官雲鳳想抗議,最後被警員“請”出了場地。
老人的輪椅也被推起。
警長看了看現場,開始清理現場,讓員工先走,封鎖現場。
最後場地被清光,包括祁峰豪,唯有顏如佳說什麼都不願意走,死死地抓住楚斯凡的手不放。
……
……
【有誰爲這個片段稍微紅一下眼的?嗚嗚……我可以說我寫得有點傷心,很難過麼?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