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起眉頭,任由白旭拉着自己走到前屋,“白旭……”她想要拉住他,驀地又聽到有個下人跑出來拉住兩人:“俞小姐,你來得正好,老爺子他,他,他一直在吐血,怎麼辦?”
老爺子?
俞佳和白旭被拉得停下腳步,一同往祁峰豪的房間的位置看過去,原本祁峰豪的房間是在二樓,但因爲最近不便就搬到一樓。
俞佳知道祁峰豪身子不好,又聽到下人說他吐血了,驚慌地對白旭說:“白旭,我看我們還是先去看看老爺子吧。”
白旭也知道祁峰豪的情況,眼見機會就在眼前,可如果不是去看一下的話,他也良心不安,於是和俞佳走向祁峰豪的房間。
房門並沒有關上,只是虛掩。
俞佳推開門,快步走進去,發現祁峰豪的*上蓋着一塊白布,她以爲是祁峰豪自己拉上,伸手掀開:“老爺子,我聽下人說你不舒服,你感覺怎樣了?”
白布拉開……
“啊!!!”看到眼前的景象,俞佳捂着嘴巴尖叫起來。“老爺子……”
白旭尾隨在她後面,聽到她的尖叫,加快兩步與她同站在*邊,眼睛映進祁峰豪躺在血跡中的,大瞪着眼已經沒氣息的樣子,見慣大風浪的一顆心也急劇地跳了起來。
該死,他就知道上官雲鳳不會那麼好心。
“俞佳,快走,快,跟我走。”他拉起她就要走。
“白旭,老爺子死了,他死了。”俞佳的眼淚從眼眶流下,腳步往後。她做不出在這個時候竟然丟下老爺子就走了。
“不要再說了,再說的話就來不及了,快,你快跟我走,來。”白旭急得整顆心都要從胸腔中跳了出來,這是一個局,一個死局。上官雲鳳真是個心狠手辣的絕情絕義的女人,居然連老爺子的命也搭進來,這女人真是太恐怖了,難怪可以在做了對自己妹妹那樣子的事也可以逍遙法外二十多年,甚至現在也沒有任何罪行。
“我,我,我……”
俞佳不是不想走,只是在這種情況,她好亂好亂,看着祁峰豪慘死的樣子,她的腳根本就動不了。
“白旭,我們去告訴給上官雲鳳她吧,讓她趕緊把這事查一查。”
“查什麼查,這事就是她做的,哪裡需要查,俞佳,我求你了,你再不走,我真不知道後果會怎樣。”
俞佳回頭看了看祁峰豪,咬牙:“好,你等我一下,我去和老爺子說兩句話,我就和你走。”
“那你快點。”
俞佳站回病*前,邊哭着邊伸出手去把祁峰豪大瞪着的眼睛撫合上,“老爺子,謝謝你對我一直以來的照顧,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讓孩子到你的墳前給你磕頭的,老爺子,我走了,對不起,我沒能保護住你,我……”她泣不成聲。
“俞佳,好了,快走了。”白旭又過來拉她。
俞佳捂着眼睛,邊掉眼淚邊被白旭拉着出了房間,誰知纔剛走到門口,卻與從外面走進來的顏如佳撞個正着。
“俞佳,白旭,你們這是幹什麼?”顏如佳做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顏小姐,不好意思,我們趕時間,我們先走了。”白旭拉着俞佳走過。
顏如佳看着兩人的背影,走進房間一下,看到祁峰豪的眼睛已經被合上了,終於明白剛纔上官雲鳳爲什麼不讓她碰屍體了,原來就是爲了這個。
她真是太厲害了,竟然連俞佳的心理活動也捕捉到,實在是不敢小覷。
顏如佳站了大概兩秒,然後假裝驚慌失措地奔出去:“來人啊,來人啊,老爺子被人害死了,來人啊,老爺子被人害死了。”
身後傳來這尖得可以把屋頂給掀了開來的叫聲,白旭的心跳得更加厲害了,沒想到顏如佳居然也和上官雲鳳同流合污起來,他真是對她看漏眼了。
躲在暗處的下人聽到顏如佳的叫聲,一個兩個全都涌了出來,其中也包括那些上官雲鳳安排的保鏢,全都把白旭和俞佳給團團圍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白旭瞪着眼前冒出來一大羣人,厲聲問。
顏如佳從人羣后走出,一副哭得十分傷心的樣子,“白旭,俞佳,你們真是狼心狗肺,枉老爺子對你們好,你們居然害死他。”
“不是我們做的,我們進去的時候老爺子就死了。”俞佳回口答。
“不是你們做的?不是你們做,怎麼到你們一進去老爺子就死了呢?剛纔是誰最先接觸老爺子的?可不可以站出來說一聲?”
一個下人站出來,快速答:“回顏小姐的話,是我發現老爺子一直在吐血,所以出來看到白先生帶着俞小姐從廳內走過,這才叫他們進去看一下。”
俞佳想反駁,但是白旭卻阻止了她:“俞佳,別說話,你跟我走就是了。”
白旭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走,即使遭到保鏢的阻攔,也毫無畏忌地推開他們。
“走開,誰攔我我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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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鈺最近今天因爲睡眠不好,再加上公司因爲之前的事需要多番調整,以致腦力損耗過度,怕自己會出什麼事故都沒有自己開車上班,而是由文叔直接接送。
車子在前進,他手肘撐在椅背,不停地用手撫着發痛的額角,閉目養神。
突然,車子停了下來。
他慢慢睜開眼,眉頭蹙起:“文叔,怎麼了?”
“少爺,不知道爲什麼,家裡門口停了好多的警車和記者車。”
祁鈺往前一看,果然發現祁家主屋的門口停了大批的警車和記者車,很多的記者像上次在【龍翔集團】大樓那時一樣圍着黃線伸頭向內探視。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祁鈺心底涌過一陣不安,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就一直心神不寧,這種感覺到了這一刻完全達到最高點。
“文叔,開進去。”
“是,少爺。”
文叔把車窗關得緊緊,驅車前進與警員交涉突破黃線,不管圍上來的記者直直駛進祁家。
距離主屋,是一條很長的瀝青水泥路,路的兩邊是大片大片開闊的草坪,視野十分寬廣,不需要到達主屋便能把在屋前的大羣人收歸於眼底。
文叔想把車子駛去停車場的,但是祁鈺卻冷聲吩咐:“直接開到前面去,我倒要看看是誰又給我鬧出什麼亂子來了。”
文叔不敢違抗,於是照他吩咐把車直接駛往主屋。
屋內沒有記者,大批的保鏢,下人,與制服警察圍成一團,形成一個包圍圈,好像在圍着什麼人。
車子駛近,下人最先發現,立即喜出望外地叫起來:“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所有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停下來的車子,直勾勾地看着那個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的高蜓身影。
祁鈺下車,先是環視一圈,然後走了過去。
下人,紛紛讓開路。
最後,他站在白旭和俞佳的面前,面色比起之前所要見到的任何時候都要冷上幾分。
白旭和俞佳發現是他後,兩人鬆開一直交握的手,與他面對面地無聲地站立。
顏如佳的眼睛在三人之中溜來溜去,與上官雲鳳交換一個眼色,抽泣着上前:“阿鈺,老,老爺子他死了。”
聞言,祁鈺的眸子“唰”地轉頭往她看了過來,“你說什麼?”
上官雲鳳也哭道:“阿鈺,老爺子他死了,他被這兩個人害死了。”
祁鈺難以置信地後退兩步,只覺整個人都要虛軟了,“不可能的,我早上還看到爺爺好好的,他怎麼會死了?我不信。”他撥開人羣往裡屋走了過去。
裡屋也有人,警員,法醫。
祁鈺走到祁峰豪的房間,撩開白布,看到祁峰豪的死的慘狀後,頓時跪了下來:“爺爺,爺爺……”一雙眼,紅了起來。
警員上前想要拉起他,“祁先生,祁老先生已經死了,你節哀順變吧。”
“走開。”
祁鈺把警官推開,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手指顫抖地撫上祁峰豪的臉。早上他還看到他靜靜地睡在*上,沒料到下午回來卻給他看到這個樣子。
不,一定是他看錯了。
祁鈺閉上眼,又再睜開,但是情景並沒像他心中所希望那樣改變,祁峰豪照樣還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一張被單全是他吐出來的血。
該死的!!
他握成拳,猛地往地板捶下去。
地板是堅硬的黃花崗瓷磚鋪蓋而成的,血肉之軀撞上去只有被傷的份,重力之下,祁鈺的拳頭頓時一片淤紅。
警官和法醫見狀,又再一起上前拉起他。
“祁先生,你別這樣。”
“走開!”
祁鈺冷冷地道,肅殺的氣息繞滿全身。
他慢慢地站起來,拉過一旁的法醫問:“我問你,我爺爺到底是怎麼死的?”
那法醫儘管見多識廣,但在他恐怖的眼神的瞪視下,戰戰兢兢地答:“老爺子是氣急攻心,吐血而死的,在他的臉上,只發現一個人的指紋。”
“誰的指紋?”
“是,是外面那個俞小姐的。”
俞佳!!
祁鈺雙手握緊,牙齒差點都要咬碎在嘴裡,怒氣騰騰地衝了出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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