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身影還在沒命的跑,帝都的那些不堪的生活已經攥緊了她的咽喉,也許她再跑慢一秒就又會被印絮抓回去。
可是她捨不得韓墨,真的捨不得……
捨不得又怎樣?她已經無能爲力,她曾經那麼的期望,那麼的想見到韓墨,想告訴他一切,想讓他救她出去,可是見到他又怎樣,是這樣的結局……
琳琳的淚跌落,噼裡啪啦的跌落,她就這樣在混亂的腳步中跑到了車站,瘋了一樣的衝進去,沒有檢票就上車,躲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也不知道這輛火車是開往哪裡,只知道工作人員在找她。
在抓她,她緊緊的蜷縮在一個角落裡,死死的隱藏着自己,盼望着這輛列車快點開車,快點開車……
搜尋她的工作人員終於過去了,列車也啓動了,隨着列車輪子發出了啓動聲,她蜷縮的身子也站起來,看向車窗外。
那是一片曾經她熟悉的城市,是她生長的地方,可是她現在卻要這樣的離開。
韓墨,你知道我捨不得你嗎?在這座城市裡,我現在唯一的,最捨不得的就是你……
萬千的思緒都難以言表,她現在只想逃脫,逃脫這座城市,也逃脫帝都,印絮的魔掌。
她是極力想韓墨救她的,是極力想韓墨知道真相的,可是她現在做不到,只能逃脫。
列車飛速的駛去,琳琳的心情也隨着列車的軌跡,失落,重又獲得期待,好像……什麼沉重的東西都被丟在軌道上,那些在帝都不堪的回憶,那些痛……
走過新的路途又會新的新生,她相信她一定還會回來,一定。
車子在一站停靠,沒有查票,很安全。
車子又在一站停靠,還是沒有查票,依然很安全。
可是在車子的下一站車子在查票了,琳琳沒有那麼安全,她被驅逐下車……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名,她甚至都沒記住這個地方叫什麼名字,就被出站的人流衝着出了車站。
外面的天空是陰霾的,亦如她現在的心情,她剛走出車站幾步,天空就下雨了,她一個孤零零的小女孩,一身凌亂的衣服,活脫脫像一個乞丐。
在這陌生城市的大街上游蕩,被雨水澆透……
夜來臨的時候,琳琳實在再也走不動,她蜷縮在了街道旁邊的一個古老城牆邊,又累,又餓,又痛。
痛,主要是心裡的痛。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溫潤如玉的手撫上她的肩膀,琳琳回頭……
時間倒回,再說韓墨出了包廂,他就徑直的走到吧檯喝酒,大瓶的酒,大杯的灌進去。
他的兄弟都知道他的心情,當然對於琳琳,他們也不敢再攔住,印絮就站在他不遠處的地方,一直看着他喝酒,看着他喝的酩酊大醉。
她走上去扶住了他,扶着他離開帝都,而琳琳在這個時候已經不知去向。她已經出了帝都,一路狂奔的離開……
印絮帶着韓墨回到了別墅,幫他脫衣服,上牀,當第二天的太陽明晃晃的升上天空,又快墜落的時候韓墨才醒來,手扶着
因喝醉酒而有些發疼的頭,他轉頭,看到了印絮在身邊春光半泄的姿勢。
印絮翻身,手臂搭上了韓墨的腰間,她其實早就醒了,只是現在才睜開眼睛而已,佯裝剛睡醒的樣子,“韓哥……我們昨天……”
韓墨冷冷的眸子看她,揮開了她放在他腰間的手臂,翻身下牀,開始穿衣服,穿鞋子,準備離開。
印絮又喊住他,“韓哥,我們昨天……”
“我們怎樣?”他冷冷的回她一句。
印絮咬住嘴脣,鼓足勇氣,“我們昨晚做過了,我們是夫妻這也是正常,我只是希望我們這一次可以有一個可愛的小寶寶。”她一口氣說完。
韓墨卻是帶着邪魅的目光看向了她,“做過了?有一個可愛的小寶寶?我怎麼不知道?一個喝醉爛醉如泥的男人還可以有性功能?是你白癡,還是你把我當白癡?嗯?”
說完他冰冷的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在大牀上發呆的印絮。
韓墨出了臥房,思路也越來越清晰,昨天初聽到琳琳被賣到帝都和初見到她被那樣關在鐵籠子裡,做鐵路舞的痛也漸漸消褪。
他進入樓下浴室,洗涼水澡,讓思路越來越清晰,他一直感覺有思緒裡感覺不對的地方,現在他知道了。
是,樑海死了,而琳琳被賣到帝都裡,他的弟兄卻那樣的對待了她,這是最大的不對!
她是他心尖上的女人,他的所有弟兄都知道。
就算是琳琳她被賣到了他的場子帝都裡,他的弟兄也不可能會這樣對她,他們應該做的第一件事是通知他,而不是……
嗜血的寒眸,彷彿要把人凍傷,印絮嚇的瑟縮一下,韓墨的寒眸森冷如刀,直直的逼視印絮,“告訴我你都做了什麼?嗯?”
印絮不說話,瑟縮着已經顫抖,此刻這個殺手女郎般的妙人兒,只是一隻小貓。
韓墨冷冷的推開了她,他知道他接下來要怎麼做,一切他都會查的清樑。
他下樓,換上衣服,又撥通了電話,“喂,檳子,召集帝都的弟兄集合。”
又撥通一個電話,“喂,六子,給我把琳琳帶來。”
彼端,六子,“韓哥,琳琳已經走了,在你昨天讓她出帝都後,就不知去向了。”
韓墨的眼前一黑,扶住身邊的沙發靠背才站住,“給我去找!”
說完他掛斷電話,又想起了樑海爸爸的來乞求,他大步的出門,奔馳轎車一路向着樑宅而來,同時他也知道了樑海的死訊,這在他的腦海裡都清樑的翻印。
他昨天打電話給檳子,檳子就已經告訴了他樑海的死訊。他當然也已經知道樑海的這起車禍,還有樑海的這死都跟檳子脫不了干係。
他不是黑社會,該乾的他會幹,不該乾的,他手下的弟兄幹了一樣的要去服刑。
韓墨的奔馳車來到了樑宅的門外,停靠,這裡已經聚集太多的人,想必樑海的死也已經驚動了太多的人。
韓墨下車,向着裡面走,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他是韓副市長的兒子,沒有人敢攔阻他。
韓墨到了裡
面,看到傷心欲絕的樑爸和樑媽,他們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已經悲傷黯然的沒有一點點精神。身邊是安慰他們的親友。
樑海大概還在醫院裡,還沒有被運回來,而樑海遺體下葬的時間也還沒有定。
韓墨走到了樑爸的面前,樑爸擡起頭來看着他,昏花的老眼中,看不清是一種什麼情愫,他顫抖的嘴脣,半天只說出一句話,“樑海臨死前只想找到琳琳,給她治好白血病。”
一句話讓韓墨差點崩潰,高大的身影就那麼一個踉蹌的向後倒退,腳步不穩,身體也不穩,好容易才被旁邊伸手上來的人扶住,他看着眼前的樑爸,“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大腦已經一片轟鳴,痛像洪水一樣的席捲過來。
旁邊一個樑家的親屬上來說,“樑海得知琳琳得了白血病,他一直極力在連續醫院救治她,他還拖我的關係在北京給她選擇和安排了最好的醫院……”
後面的話韓墨再一句也聽不見,他的腦海裡只回蕩這一句話,琳琳得了白血病,琳琳得了白血病……
他轉身,高大的身影頹然的推開身邊兩側扶住他的人,大步的向外走去。
樑爸還在說,“樑海是爲了要救肖琳琳的命才拼命要找到她的……”他也是像得了魔怔一樣的,一直重複着這一個事實。
韓墨出了樑家大宅,瘋狂的開着車子向着醫院駛來,他的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六子,詢問他,那天,不,是琳琳在離開豪宅之前最近的一段時間都到過哪所醫院。
那裡一定有她琳琳留下的病例資料。
韓墨的車子像瘋狂的野獸一樣向着醫院奔,可是他要自己冷靜,拼命的要自己冷靜。
不要自己再因昨天的痛那樣亂了思緒,亂了思緒的結果就是隻能鑄成更多的過錯,比如現在琳琳的不見人影。
韓墨的車子來到了醫院,一家一家的查,最終是沒有找到琳琳有白血病的資料,倒是隻找到了一個琳琳懷孕的資料。
他的眼睛在看到那個資料結果時紅了眼眶,手微微顫抖着無法控制心裡的痛,琳琳懷孕了,懷孕了,在她離開他爲她修的豪宅之前懷孕了。
可是痛過之後又是清醒,他又回到了車上,手裡拿着那肖琳琳懷孕的檢查資料始終沒有鬆開過,他發動引擎,又想到了印絮給他的那一份琳琳得陰鬱症的病例報告單。
如果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那麼不難解釋了。
韓墨的車子飛速的向着公司形式,進入辦公室,他要拿的資料只有一份,那就是琳琳得陰鬱症的病例資料。
拿了病例資料他又回到車子,引擎發動,他看到了病例資料上那個醫院的名字,科室,他打電話,“劉棟,你帶人給我把xx醫院的王致敏醫生給我請來。”
說完掛斷電話,他的車子飛速向着別墅行駛,印絮就在那裡,一切的事實真相,他要她今天說清樑。
韓墨的車子在別墅的停車位停靠,韓墨下車,病例資料都拿在手中,卻不做任何的表情,他走進去,徑直的走到沙發前坐下,印絮就在那裡,他坐在她的正對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