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嘴脣就這麼碾上她的。
嘴巴里全是草藥苦苦的味道,糖果的香甜在四片脣瓣接觸的時候通過嗅覺傳遞到了她的大腦。
肖琳琳本能就想去把糖果搶過來,但是韓墨故意使壞,他就要肖琳琳主動一回。
他將糖果壓在舌頭之下,逼得肖琳琳不得不主動把舌頭探入他的口腔。
她的舌尖剛一過去,就感到一個濡溼的軟軟的東西狠狠地與自己糾纏在一起。
她想後退已經來不及,韓墨緊摁着她的腦袋,不給她半點逃離的機會,肆意啃咬着她的丁香小舌。
中草藥的濃醇與糖果的清甜混合在一起,交織成一個酸甜苦辣的深吻。
小香抿嘴笑着,識趣地退了下去。
一吻結束,肖琳琳因缺氧而雙頰紅彤彤的。
她胡亂地抹着嘴巴,憋着一肚子怨氣,“你剛纔說下午有安排,到底是要幹嘛?”
“你就不能帶上一點期待嗎?”韓墨冷冷瞥她一眼。
任性、高傲,沒有一點女人味,說出來的話十句裡面八句是掃興的,還有剩下的兩句是謊話。
渾身上下都帶刺,沒有一點東方女性的柔美,可就是這樣的肖琳琳,有着牢牢吸引他的魔力。
該死的,他真是遇見剋星了。
可偏偏,他的弱點不能讓她知道,否則她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很抱歉,我就是這麼一個沒情趣的女人。”肖琳琳無謂地朝着他聳肩。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慢慢調教。”韓墨起身,嘴角一道肆意的弧度,拽着她的手臂就朝外走。
“喂,我們去哪裡?”
“既然無所期待,那你就乖乖閉嘴吧,到了你就知道。”
……
肖琳琳沒想到韓墨會帶她去歌劇院。
歐式風格的宏偉建築,大廳奢華雅緻,一根根羅馬柱彷彿帶人穿越回了上個世紀的歐洲。
整個大廳都被韓墨包下了,兩個人走在通透的地板上,感覺十分的空曠。
韓墨摟着肖琳琳在第三排中央坐下,立馬就有工作人員拿着ipad過來讓兩人點歌劇。
“想看什麼?”韓墨問。
肖琳琳本來就不高興出門,奶奶好不容易答應讓她去公司幫忙,但是直到現在,肖琳琳一次都沒有去成。
韓墨在的時候,她連去學校都要跟他提前打報告,更別說是有空去公司了。
他好不容易走了三天,她還被軟禁了三天。
本來想跟着奶奶一起出門的,結果倒好,又被他給纏上了。
她根本懶得挑選,“隨便。”
“圖蘭朵怎麼樣?”
這個女人總說自己不夠尊重她,現在他尊重她,給她自己選擇的機會,她又是什麼態度?
韓墨眯了眯眼,還是忍住了沒發火,耐着性子問她。
圖蘭朵,一個生性冷漠的公主,殘忍無情。
肖琳琳斜眼睨了韓墨一眼,總覺得他故意點這部歌劇是意有所指。
於是她垂眸瞥了一眼iPad,指着一箇中世紀打扮的女子說道:“就這個吧,我覺得茶花女不錯。”
“哦?爲什麼是茶花女?
”韓墨饒有興致地問。
肖琳琳淡淡道:“她命苦。”
命苦?
韓墨陰鶩眯眸,“女人,你在暗示什麼?”
肖琳琳側過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沒什麼,你想多了,看看那個時期人們的無奈、痛苦和絕望,會讓我找到平衡點,覺得自己很幸福。”
幸福?呵,當他是傻子嗎?聽不出她話裡的譏諷?“你這麼狡猾,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莫非你也和茶花女一樣,經歷過棒打鴛鴦這種事?”他故意從另一個角度入手套她的話。
肖琳琳渾身長滿刺對着他說話的模樣,實在讓他心裡很不舒坦。
“纔沒有。”
“希望是真的沒有。”
“當然是沒有!”肖琳琳冷聲強調,“韓墨,你的疑心病什麼時候才能夠輕一點?”
話音落下,已經接收到客人所點曲目的工作人員佈置完舞臺,開幕前,大廳的燈光瞬間全滅。
黑暗之中,韓墨的聲音顯得極爲悠遠而不真實,“那麼洛洛,剛纔在你房間,你到底在緊張什麼呢?”
肖琳琳心頭一梗,情不自禁地緊張了一下,她慶幸此刻是沒有光線的,否則那一瞬間的緊張一定逃不過韓墨的法眼。
“沒什麼,你不要把你胡亂的狹隘的猜測放在我頭上,我選茶花女,只是因爲羨慕這段感情。”
“羨慕?呵,有什麼值得羨慕的?一個老頭子幾句就能挑撥的脆弱感情。”韓墨冷嗤。
這時候,舞臺拉開了帷幕,有微弱的燈光散了過來。
映照着韓墨俊逸的五官明滅不清,瞳仁幽黑閃着光,卻無論如何都讓人猜不透他的內心。
“是啊,你也知道是挑撥。”她的語氣有幾分無力,“但是你呢,你對我又有幾分信任?一點風吹草動就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在沒有外人干擾的情況下,阿爾芒也曾對瑪格麗特用情至深。”
“信任這個東西是互相的。”他精準地握住了她擱在扶手上的手,柔若無骨,任由他揉在掌心。
“說風涼話誰不會?你尊重我,我纔會相信你。”她試圖抽回手,但抽了一下,反被握得更緊。
“尊重?洛洛,你知道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嗎?錢,權,你想得到尊重,就勢必要握住這兩樣東西的其中一樣。”
昏暗的光芒裡,他的眼睛閃爍着譏誚和倨傲,“有錢了可以結識權貴,騰達了自然就會有錢送上門,如果哪個都沒有,誰會尊重你?”
她忍不住想捏拳,小手變得很僵硬,“那很抱歉,在我的世界觀裡,你尊重我,我尊重你,你不尊重你,我也看不起你,就這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你看不起我?”他好笑,將她的手放在脣邊親吻。
就連雙手都透着一股清香,讓他愛不釋手。
“我沒這麼說,是你自己的理解。”肖琳琳冷着臉,即便這裡被包場,她還是很擔心這樣親密的舉動會落在旁人的眼裡。
“很好。”
每當他淡漠地吐出這兩個字,後面就不會有好事。
肖琳琳還記掛着關佳芸那件事,暗罵自己半分虧吃不得,忍耐力太差,於是只能僵硬地試着扯開話題,讓氣氛回暖一些。
“這
就是你所謂的節目?你想以此得到什麼?如果是想找一個有情調的地方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我想電影院或者黑燈餐廳就更符合你的目的,看歌劇,簡直有點浪費臺上演員的傾情表演。”
肖琳琳也不知道怎麼話出口就變成了這樣,但是她真的很難去討好韓墨,因爲他做的事情在她看來都很莫名其妙。
“怎麼會浪費?我支付了高於市場十倍的價格。”
“既然我們是來這裡聊天的,何必大費周章包下來?”
“如你所說,想對你做不好的事。”他一手捏着她的手,一隻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極盡挑逗意味地摩挲着。
“喂!”她擒住了男人的手腕。
這個臭男人,舞臺燈光那麼亮,被別人看到怎麼辦!彷彿看透了她心中憂慮之事,韓墨嘴角勾起,“放心吧,臺上燈光越亮,演員們更加看不清檯下的觀衆。”
“唔……你討厭!”他的嘴脣湊過來,她拼命往後閃,“如果你以後帶我來公共場所只是做這些事的話,我寧願在家不出門!”
“你這無趣的女人。”
“我本來就無趣,你到底什麼時候纔會膩了我?”
憑她單手的力量根本掰不過韓墨,她拿長指甲去掐他的手背,纔算逃開他的禁錮。
“你很希望我膩了你?我膩了你,肖家的資金缺口怎麼辦?”
她嘲諷,“你很關心肖家?”
“不,是關心你。”他嘴角勾起肆意的弧度,“如果我玩膩了你,肯定就不會給你錢了,將來肖家遇到困難,怕你求助無門,要是你流落街頭,未免顯得我太薄情。”
“那就謝謝你無聊的關心,這種事絕不會發生,除非是你故意針對肖家。”
肖氏集團這些年不說發展多快速,至少一直很穩健,經營企業誰不會因爲經濟形勢和政策的原因遭受一些低谷,若說真的被打到一蹶不振,一定是有人幕後操控。
那一次在遊輪上,肖琳琳還是第一次見到肖氏的股價跌這麼厲害,那恰好是韓墨拿肖氏威脅她的第一次,她會懷疑是韓墨在搞鬼,根本無可厚非。
配合着舞臺上高亢的音樂,韓墨盯着她的眸中似乎放射着野獸的算計,“其實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無論你表現得再糟糕,這都是一個已經無法更改的事實,既然如此,爲什麼不乖順地留着我身邊?要知道,這是一條捷徑,而且不是人人有機會,聰明人,應該懂得識時務。”
“我纔不是那種爲錢可以拋下尊嚴的女人,我不需要爲了錢放低自己。”
拋下尊嚴是墮落的開始,她把尊嚴看得和命一樣重要,她不會允許自己墮落。
“那是因爲你還沒有真正被逼上絕路。”他嗓音沉沉,似乎含着某種暗示。
肖琳琳滿臉警惕瞪着他,“看來你是要有所行動?”
韓墨看她緊張的模樣輕輕笑了,“不,我不打算用這種方式逼你就範。”
“說了這麼多廢話,終於扯到了正題上了。”她冷笑。
所以,他的意思是……
不再威脅,不再脅迫,帶她來看歌劇……
肖琳琳眼神倏地一跳,恍然大悟,他想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愛上他。
這真是可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