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宗姓青年的話,陸江還沒來得及做出迴應,就感覺自己的右臂被惜月緊緊抱住,而那宗姓青年臉上洋溢的笑容一僵,但很快,笑容更盛了一些,他對身邊的一名六代弟子道:“李謙,你現在就帶這位師弟去李清那吧。”
“是。”那六代弟子點頭,大步朝着陸江走去,不等陸江回答,他右手直接抓向陸江的左肩,就在這時,陸江右手迅猛的拍掉這六代弟子的手,滿臉感激的看着宗姓青年道:“多謝宗師兄厚愛。不過,我暫且還不想去天嶽峰。”
若在來之前,陸江知道是要得罪一個五代弟子,就算惜月跪下來求他,他都不一定會來,可現在定金也收了,若離開,陸江心裡過意不去,這已經非怕不怕的問題,而是關乎個人原則問題,雖然忌憚這宗姓青年的身份,但還不能讓陸江怕到退避三舍,畢竟,有狂戰王這尊大神在,陸江也無所畏懼。
“哦?”宗姓青年眼眸中拂過一抹陰狠,他笑眯眯的盯着陸江道:“若非師弟不滿足六代弟子?若是如此,我向天嶽峰主說一聲,讓他收你爲徒,想必他也不會拒絕。”
陸江眼皮一跳,他如何聽不出這宗姓青年言語中的威脅之意?這無疑是在告訴陸江,他在天運宗地位崇高,想讓一峰之主收下陸江也是輕而易舉。宗姓青年不知道,他這一舉動反而刺激了陸江,當初在現代,他雖不仇富、仇官,但對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沒有任何好感,此時,到了道源界碰到個官二代,這讓陸江很是反感。
而現在,陸江只面臨兩個選擇,要麼聽宗姓青年的話,去拜那天嶽峰主爲師,但這隻會讓陸江心裡過不去,第二個,唯有與這宗姓青年撕破臉,加之有狂戰王在,陸江也無從畏懼,既然晚撕破不如早撕破,當即,陸江似笑非笑的道:“若我想成爲一代弟子,不知,宗師兄是否能讓我如願?”
原本熱鬧的坊市突然變得寂靜無聲,所有的弟子全部驚愕的看着陸江,宛如在看傻子一般,陸江這想法簡直是異想天開,一代弟子豈是想成就能成的?要知道想成爲一代弟子,只有被宗主或者那些太上長老收爲弟子啊。不過,也有人聽出了陸江話中之意的諷刺,而這些人看陸江的目光更是在看死人一般。
宗姓青年臉色陰沉似水,他非愚蠢之人,也聽出了陸江的諷刺,若非是看到惜月在一旁看着,他恐怕一巴掌要將陸江拍死了,繞算如此,這宗姓青年也無法壓下心中的怒火,陰冷笑道:“好!好!好一個一代弟子,就算我能讓你成爲一代弟子,你認爲你能坐穩一代弟子之位嗎?”
“那還要看宗師兄是否有這個能耐了。”陸江笑道。而陸江心裡卻複雜萬分,爲了十顆中品靈石去得罪一個五代弟子,這虧本的買賣讓陸江有股吐血的衝動。
“吸!!”
倒吸冷氣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所有弟子難以置信的看着陸江,一個九代弟子敢這般得罪宗姓青年,這簡直是螳螂擋車不自量力啊。
“哈哈,等這九代弟子知道宗勝師兄有個二代弟子的哥哥,也不知道會不會自我了斷。”
“一個小小的九代弟子去得罪宗戰之弟,是活膩了麼?”
“難不成這九代弟子不知道宗勝有個天運宗青年一代排名前五的哥哥?”
……
周圍議論之聲四起,陸江聽聞到之後,心中一顫,他冷冷的轉頭看向同樣驚呆了的惜月,在這一刻,他都有想一巴掌拍死惜月的心都有了,若這宗姓青年只是一個五代弟子,有狂戰王在,陸江倒不俱,但這宗姓青年有個二代弟子的哥哥,這麻煩就大了。
能夠成爲天運宗二代弟子,可見其資質和氣運不凡,這般之人他日成就必然非同小可,或許,若干年之後,很可能擠入天運宗高層,成爲掌權之人,若是如此,陸江以後別想在天運宗呆下去了,就算有狂戰王在也無用。
爲了十顆中品靈石招惹了這般之人,這讓陸江氣的吐血,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化之後,陸江逐漸冷靜下來,事已至此,他想挽回都沒用,他已經決定,參加弟子大比看能否得到名額,不管能不能得到,以後都不能在天運宗呆下去了。
想到此,陸江心裡稍微安定下來,不管這宗勝有個怎樣的哥哥,但在短時間內,他也不能拿自己怎樣,有元重在,狂戰王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一直盯着陸江的宗勝,察覺到陸江神情的變化,獰笑一聲,道:“不知,這師弟是否還想成爲一代弟子?”
陸江神色恢復平靜,撇了眼宗勝,冷冷道:“還是那句話,看你是否有這個能耐。”
“好,好膽!”宗勝怒極反笑,最後猙獰的盯着陸江,大聲道:“誰敢買或賣此人的東西,便與我宗勝爲敵。小子,回去的路上需注意一番,否則,要是山上掉下個石頭,那可倒黴了,哈哈哈!”,宗勝哈哈大笑,說完便轉身離開。
陸江心中一抽,臉色瞬間陰沉,死死的盯着宗勝,眼眸中浮現一抹掙扎,突然,他突兀的祭出了重劍,身體化作一道虛影,臨空一劍破空斬向宗勝。
一弒。
這一個月,陸江苦練一弒,其速度和力量已經融合到了一定的程度,一劍發出,音爆震如雷鳴,一股凌厲的劍氣迸發而出。
那些原本準備散去的弟子們察覺到陸江的動作,一個個驚呆了,他們根本沒想到一個九代弟子竟敢主動對宗勝動手,就連宗勝也根本沒想過陸江敢對他動手,在音爆炸開的瞬間,他還心生疑惑,是誰敢在坊市動手。
“宗師兄,小心!”就在宗勝驚疑之聲,一道低呼之聲響起,宗勝心中一震,一股致命的危機令他渾身毛孔倒豎,他猛的轉過身,看到已經近在咫尺的重劍,他瞳孔急劇凝縮成針狀,繞算此時,他心中還是不解,這九代弟子怎敢對他動手。
而站在宗勝旁的一名六代弟子見到陸江攻來,他先是一怔,在陸江一劍即將要落在宗勝頭頂上的瞬間,這弟子猛的醒悟過來,他眼中拂過一抹驚喜和激動,他猛的將宗勝推開,左手擡起,想抵擋陸江這一劍,他邊推邊怒聲道:“敢動宗師兄,你找…”
這青年的話還未說完,他的話語戛然而止,他只感覺左手一股鑽心的疼痛席捲全身,不等他慘叫,他的身體從左肩部一路斜下,一分爲二,瞬間慘死當場。身體掉落在地的青年眼中還殘留着一絲驚恐和不解之色。
原本,這青年還感激着陸江,感謝陸江給了他一個表現,一個立功的機會,他知道一旦幫宗勝躲過這一擊,他日,必然會得到宗勝的重視,那麼,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他根本沒想到一個九代弟子竟會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他本以爲有着自己的護甲,陸江最多隻是斬掉他一隻手臂那般簡單,一隻手臂換取宗勝的重用,無疑是他賺了,畢竟,手臂沒了,他日可以重新接上。
不得不說,能在霎那間將即將發生的事全部想好,足以表明這青年思維之敏捷,但他只想到了被宗勝重用,卻沒想到他要付出何等的代價,如果給這青年選擇一次,恐怕,打死他都不會捨身爲宗勝抵擋這致命一擊,可惜,世間沒有如果。
聚集上千名弟子的坊市鴉雀無聲,所有人震驚的看着被一分爲二的六代弟子,而被這死去的青年推開的宗勝亦是驚呆了,在陸江再次攻來的瞬間,宗勝猛的醒悟過來,他憤怒咆哮道:“我要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