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當衆調戲良家婦女,還要將人家滿門抄斬、誅滅九族,這件事情當然是有的。
但是,管事卻不敢說啊。
管事左思右想,最終決定矢口否認。
衆所周知,和坤大人和上一任監察使王金槍關係良好,狼狽爲奸,那麼,和坤大人肯定也要和新一任的監察使打好關係,這個屎盆子當然不能扣在新一任監察使頭上。
殊不知,管事將和坤原本的意圖理解歪了。
東方夏沉聲問道:“真的沒有這件事情?”
管事一本正經的說道:“真的沒有。”
東方夏狐疑的看着和坤,這個消息是和坤告訴他的,可是現如今,風月大酒樓的管事卻矢口否認,這是神馬情況?
和坤整個人都傻了。
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原本,他讓人栽贓嫁禍趙陽,把趙陽的名聲搞臭,然後他進宮面聖,向東方夏進讒言,東方夏一怒之下,很有可能下令處死趙陽。
如此一來,他的謀劃也就得逞了。
這個計策,百密一疏。
就算東方夏親臨風月大酒樓,想要查明事情真相,只要風月大酒樓的管事實話實說,趙陽的罪名也跑不了。
卻沒想到,如今橫生枝節,這個酒樓管事善於察言觀色、長袖善舞,卻是擺了自己一道。
和坤氣得不行,生氣的說道:“你這廝可要注意言行,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你可要實話實說。”
管事屁顛屁顛的說道:“和坤大人放心,小人肯定實話實說啊,和坤大人讓小人說啥,小人就說啥。”
管事大拍和坤的馬屁,殊不知他全拍在馬腿上了。
和坤氣得別過頭去,不想再理會這頭蠢驢。
東方夏慢悠悠地問道:“那這麼說來,我得到的消息是空穴來風,純屬傳聞了哦。”
管事大點其頭,連說道:“沒錯沒錯,趙少宅心仁厚,爲人十分仁慈,聽說他是新一任的監察使大人之後,我們大老闆發話,不讓我們收趙少的錢,讓趙少在酒樓白吃白住,誰知道趙少知道之後十分不樂意,不願意佔酒樓的便宜。”
這件事情,的確是確有其事,趙陽不太願意佔別人的便宜,他有錢,任性!
“哦?”
東方夏聞言,對於趙陽的印象倒是有些改觀。
卻在這時,從樓上走下一行人,那一行人正是以趙陽爲首的一幫人。
兩幫人在一樓大堂相遇,無數道目光相接,彼此認出了對方。
“東方老頭,是你?”
在這裡碰到東方夏等人,趙陽十分驚訝,開口問道。
原本,東方夏聽信和坤的傳言,來這裡是要找趙陽興師問罪,到了這裡之後,他發現,也許不是和坤說的那麼一回事。
他正想打退堂鼓,卻沒想到無巧不成書,剛好巧遇趙陽等人。
至於趙陽,對於東方夏的印象也不咋地,不因爲別的,就因爲這頭賤驢不肯認自己這個監察使。
這讓他十分不爽。
連王金槍、楊偉那種賤驢都能當監察使,憑什麼本少當不得?
趙陽心中十分不忿,想要爭一口氣。
東方夏冷哼一聲,冷哼道:“小崽子,咱們倒是挺有緣,在這裡相遇。”
有緣?
趙陽聞言嗤笑一聲。
雖然他不知道東方夏來這裡幹嘛,但有一點他十分清楚,那就是東方夏來這裡絕對不是隨便逛逛,絕對有着其目的。
作爲一國之君,東方夏不好好待在王宮裡享樂,帶着一大幫人微服出巡,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管事有點生氣,看着東方夏提醒道:“這位老爺,您可千萬不要再喊趙少‘小崽子’,趙少乃是靈鈞國的監察使,在靈鈞國與國王陛下並駕齊驅……”
“行了!”
東方夏十分不爽,來來回回都是這幾局,嗶叨嗶叨個沒完沒了。
他直接打斷管事的話,霸氣十足的說道:“朕便是靈鈞國的國王東方夏。”
國王?
這個人說他是靈鈞國的國王?
東方夏此言一出,管事笑了,捂着肚子笑。
在大堂吃飯的客人,也都用看蠢驢的眼神看着東方夏,這頭蠢驢真是不知死活,連國王陛下都敢冒充,難道不怕被滿門抄斬嗎?
一名客人笑嘻嘻的說道:“你這人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嗎?你是國王陛下?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樣兒,你配嗎?”
“是啊。”
另一名客人點了點頭,冷嘲熱諷的說道:“國王陛下身居後宮,後宮佳麗三千,整天享樂無比,哪裡會微服出巡,關心廣大黎民百姓的疾苦呢。”
又有一名客人接口道:“國王陛下?哼!老子這一輩子也沒見過國王陛下,那貨高高在上,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哪裡會在乎底層百姓的死活?”
一名接着一名客人發言,所有客人對所謂的國王的評價,都不高。
東方夏面色漸漸陰沉下去,沉聲問道:“在你們心目中,國王陛下就那麼不堪嗎?”
沒有人想得到,靈鈞國的國王陛下,就站在他們面前,被他們無情地冷嘲熱諷。
一名客人冷笑不已,說道:“國王陛下高高在上,也許他的想法很好,很想治理好國家,但是,他卻鞭長莫及,許多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哦?”
東方夏聞言挑了挑眉毛,問道:“兄臺,此話怎講?”
那名客人高談闊論,大聲說道:“對於國王陛下,我早有耳聞,聽說他是一位非常仁義的君主,非常關心黎民百姓的疾苦,但是,他舊居深宮,對於底層百姓的生活並不瞭解,只聽身邊的大臣彙報,難免偏聽偏信,受到小人蠱惑。”
東方夏眉頭一挑,繼續說道:“你繼續講。”
這名客人藝高人膽大,肆無忌憚的說道:“別的不談,就說國王身邊的寵臣和坤,那個傢伙就是一個大貪官,十分腐敗,只會察言觀色,拍國王陛下的馬屁,揣測人心,完全不懂得如何治理國家,就憑那頭賤驢的才能,如何能夠擔當宰相之職?”
和坤聞言厲聲道:“你放屁,少在這妖言惑衆。”
“有點意思。”
看着這一幕,趙陽玩味十足的看着那名客人,這貨膽兒真肥啊,什麼話都敢說,有點意思。
趙陽是坐山觀虎鬥,靜觀其變事情的發展。
那名客人白了和坤一眼,大笑着說道:“我知道你便是大貪官和坤,深得國王陛下的寵信,只要你說的話,國王陛下都會相信。”
酒樓的管事瞪了那名客人一眼,兇巴巴地說道:“好好吃你的飯,多什麼嘴,少在那瞎扯。”
酒樓的管事不認識東方夏,但卻認識和坤啊,面對這個‘九千歲’,他哪裡敢得罪啊。
那名客人卻是哈哈一笑,大笑道:“你們都趨炎附勢,拍和坤的馬屁,老子卻不怕,有本事來找老子的麻煩啊。”
那名客人斜眼睥睨着和坤,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和坤卻面露苦笑,這貨當衆掃自己的顏面,大講自己的壞話,以他的性子,肯定要弄死這貨。
但是,東方夏就在一旁看着,他當然不能暴露本性。
和坤微微一笑道:“本官身爲靈鈞國的宰相,乃是百姓的父母官,一向清正廉明,愛民如子,你這個升斗屁民受人矇蔽,本官不跟你一般見識。”
那名客人鄙夷的看了和坤一眼,對着他比了箇中指,譏諷的笑道:“就你這頭賤驢,好意思說這種話?”
和坤內心氣壞了,表面上卻非常和藹,溫聲道:“這位小兄弟思想太偏激了。”
那名客人任性的別過頭,傲嬌道:“你這個大貪官,我不想跟你說話。”
東方夏耐心的說道:“這位兄臺,你有什麼話儘管講,國王陛下會聽到你的心聲的。”
那名客人冷笑道:“國王陛下高高在上,又豈會了解民間疾苦。”
他完全不知道,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便是靈鈞國的國王陛下。
但他還是說道:“宰相和坤與上一任監察使王金槍、監察副使楊偉狼狽爲奸,壓榨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惹得天怒人怨,像和坤這樣的傢伙,怎麼能擔當宰相之職?”
東方夏面色陰沉似水,沉聲問道:“和坤,是這樣嗎?”
和坤面色發苦,搖了搖頭道:“肯定不是這樣啊,本官一向愛民如子,這貨對於本官的指控純屬污衊。”
趙陽看了和坤一眼,冷冷的問道:“你便是和坤嗎?”
和坤聞言一愣,旋即看向趙陽笑道:“沒錯,本官便是和坤。”
趙陽雙眼微微一眯,原來這個死胖子便是和坤,教唆王屠夫和少婦栽贓陷害自己的主謀,這丫的該死啊。
趙陽冷冷一笑,邁步走到和坤面前,玩味十足的道:“原來你便是和坤啊,本少找你好久了。”
和坤一愣,不解的問道:“你找本官有何事?”
東方夏也面露不解,皺眉問道:“趙陽,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
趙陽冷冷一笑,隨即揚起手,對着和坤的臉抽了過去。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和坤肥胖的臉上,直接顯現出五根通紅的指印。
大庭廣衆之下,趙陽直接甩了和坤一個大嘴巴。
趙少囂張的冷笑道:“本少不想幹什麼,本少只想打你的臉,沒聽說過一句話麼,打人就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