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回訊的過程中,杜如萱控制着水行舟找了一處合適的地方停了下來。
三人從水行舟上面下來。
李清雨神色冰冷,眉頭緊皺,顯然在想着什麼。
而孟任同樣也是眉頭緊皺,腦中快速的思索着,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引得天罡教做出如此巨大的動作。
只有杜如萱,站不住,坐不住,走到這走到那,嘴中一直嘀咕着什麼。
在這期間,天空上面經常能夠看到一道道的光芒閃過,向天罡教的山門方向飛去,這些人都是天罡教外出歷練的築基期以上的弟子。
杜如萱好幾次都是坐進了水行舟,想要和這一道道的光芒一起飛回天罡教山門,不過最後都是泄了氣的下來了。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三人都是沒有收到訊息,三人都是焦急不已,暗感不妙。
以往傳訊,幾乎片刻間就能夠收到回訊,現在這麼久都沒有回訊,顯然天罡教的情況十分的緊張危機。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孟任的傳訊石亮了一下。
“快,看看什麼消息?”杜如萱急忙催促道。
李清雨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神色之間,也是寫滿了焦急。
兩人焦急,孟任豈會不急,在傳訊石剛亮,他神魂之力就是鑽進了傳訊石中,李梨花那特有的沙啞充滿了磁性的聲音響起:“臭小子,這麼久了,應該快到雷火城了吧!雷火城好啊,離山門遠,又經常會有天雷雷火降臨,鬼怪最怕的就是這些東西了。現在教內的情況十分的混亂,具體的細節是來不及說了,老孃只將大致的情況跟你說下。”
“事情的發生地就是在你們天劍峰西峰,天劍峰西峰水牢,是關押天罡教重犯的地方,這些東西你是知道的,這裡就不說了。現在老孃告訴你一些秘聞,天劍峰下面,佈置了一個大陣,叫做九幽黃河陣,這九幽黃河陣是上古時期佈置的,威力巨大,專門鎮壓一切妖魔鬼怪。不過現在,這九幽黃河陣卻是被破,威力大減。而九幽黃河陣下面所鎮壓的,正是幽冥地府通向人間的出口之一,失去了九幽黃河陣的鎮壓,幽冥地府無數的鬼卒鬼將甚至還有鬼帥都是涌到了人間。教中許多的弟子觸不及防,被鬼怪上了身,現在教中一個正忙着鎮壓這處出口,另外還在想辦法驅除被上身的弟子。”
‘幽冥地府出口,又是幽冥地府出口。’孟任聽後心中震驚不已,從頭上涼到腳下:‘難道這件事情又和我有關?’孟任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和小清在西峰水牢做的事情。
“發什麼呆啊,快說啊,教中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杜如萱上前碰了孟任一下,急忙問道。
孟任回過神來,將傳訊石中花姐告訴他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給了李清雨和杜如萱聽。
兩人聽後都是臉色大變,幽冥地府,那是傳說中人死之後去的地方,現在竟然和人間相通,想想都覺得可怕。
“教中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知兩位師姐打算接下來怎麼做
?”孟任出聲詢問道,姿態放的很低,稱呼兩人爲師姐。
“當然是回山門了,雖然傳訊令中說只要築基期以上的弟子回去,但天罡教就是我的家,家有難,我豈會不回去幫忙。”杜如萱理所當然,然後對着李清雨道:“師妹,你也準備和我一起回教中吧!”
李清雨點了點頭。
“那既然如此,兩位師姐,師弟告辭了。”孟任拱了拱手,就是打算離開,他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雷火城,並不是他對天罡教沒有感情,反而不是這樣,他感情深着,可正是因爲如此,他纔不能回去,以他現在的修爲,對付鬼頭可以,對付鬼卒就十分的吃力了,回去等於幫倒忙。
“站住。”杜如萱卻是大聲喝道。
孟任回過頭來,滿臉的疑惑。
“你什麼意思啊?身爲天罡教的弟子,教中有難,你怎能不去支援?”杜如萱鼓着小嘴,很是生氣。
“傳訊石中說的清清楚楚,修爲低於築基期的弟子,不許回山門。”孟任見杜如萱一直糾纏此事,惱火道:“既然教裡這樣說,我們按照做就是了。換一個角度說,就算我們真回去了,又能怎樣?以我們的修爲,最多隻能對付那些鬼頭什麼的。到時別說幫忙,反而要讓教中分派人手來救我們,那豈不是添亂。”
“你的意思是說我回去拖後腿了!”杜如萱怒道,小臉氣的通紅,胸膛一起一伏的。
“不自量力,不是拖後腿是什麼!”孟任的火氣上來了,他最不喜歡這種自以爲事的女子。
“上次外門弟子的比試中,你將我水師妹打傷,本來我是要找你算賬的,不過看在你先前救了我們的份上,就算了。不過現在你竟然這樣說我,我,我和你拼了。”杜如萱氣急,向孟任撲了過去,連靈力都忘記了用。
孟任向旁邊一閃,躲開了杜如萱,皺了皺眉頭,向李清雨看了一眼,當他看過去,發現李清雨雖然一臉冰冷的神色,但是顯然將注意力放在了這邊,當他的眼神看過去,李清雨的神色一僵,似乎將頭往那邊歪了一點,低下頭去了一些。
從小孤兒,無父無母,又是一直刻苦的修煉,導致孟任的性格沉默寡言,所以他並不喜歡那種話多之人。
當然,只要他心裡接受了對方,就算對方話多,他也不會反感,例如侯景。
不過現在,他卻是對杜如萱極其的反感,他理都不想理杜如萱。
“你,你什麼人啊!”杜如萱一個釀蹌,指着孟任的背影,氣的直髮抖。
“我是什麼人,不用你管。”孟任的語氣變的冰冷,他很是厭煩杜如萱的胡攪蠻纏。
“你,我要和你比鬥。”杜如萱氣急,一道碧綠色的光芒從她的身上一閃而過,一道翠綠色的光芒向孟任射來。
‘這,這是?’孟任的腦中瞬間短路,一動不動。
腦海中的那股記憶瞬間的呈現了出來。
落霞山脈,赤練蛇,孟任,碧綠色羅衫可愛少女。
這些記
憶出現在孟任的腦海中,這些是從何奇度的記憶中得到的。
孟任呆呆的看着氣呼呼的杜如萱,心中震驚不已:‘在落霞山脈中,竟然是她,竟然是她救了我。’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是李海執事一直教導他的,現在看到救了他性命的恩人,他該怎樣去報答?
“小心。”
“快躲開。”
兩道驚呼聲響起,可是孟任全然沒有聽見一般。
翠綠色的飛劍閃過,射在了孟任的胸口上。
孟任只感覺到胸口上一痛,低頭一看,右邊胸口上面插着一把翠綠色的飛劍,飛劍插的很深,只露出着飛劍的劍柄。
一絲絲的鮮血從傷口處流出,不到片刻間,孟任胸口處青色長衫就是被染成了一片暗紅色。
“你怎麼不知道讓開,或者抵擋住啊?”杜如萱衝向孟任,語氣中帶着哭音,大大的眼睛中充滿了淚水,一直道歉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李清雨默默不語,運轉功法,一股冰寒之氣涌出,打在了孟任胸膛上的傷口處,將傷口先是凍住。然後默默的取出了一顆十全大補丸,捏成了粉末,灑在了孟任的胸口上。
胸口處的傷口,孟任就像是感覺不到一樣,他呆呆的看着杜如萱,直到腦海中記憶中那道碧綠色的身影完全的和杜如萱重合後,孟任做了一件讓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撲的一下,孟任跪在了地上,對着杜如萱磕了三個響頭,孟任磕的很用力,三下竟然將地面磕出了一個小坑來。
“謝謝你的救命大恩,孟任銘記於心。”孟任的語氣很是誠懇,何奇度的記憶他有,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瞭解到,當初在落霞山脈,如果不是杜如萱,何奇度是打算讓赤練蛇將他吃掉的。
如果當時,他的身體真被吃掉,後來哪裡會遇到那神秘人。總而言之,杜如萱救了他的性命,一點不假。
行跪拜之禮,那可是大禮,只有拜師之時才需要三叩九拜。現在孟任連磕三個響頭,簡直可以和拜師之禮相提並論了。
杜如萱哪裡見過這種陣勢,直接就是蒙了,愣愣的不知道說什麼。
反而是一直不語的李清雨冷靜許多,出聲道:“孟師兄,有什麼話站起來說。”
磕完頭,站起身來,孟任這才覺得胸口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不過傷口在右胸之上,又經過了李清雨的處理,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很是顯然,杜如萱因爲飛劍刺傷了孟任,心中有所愧疚,如犯了錯一般站在一旁,默默不語。否則以她的脾氣,絕對會死纏着孟任問怎麼回事?
李清雨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那一雙明眸中充滿了疑惑的看向孟任,顯然是在詢問。
這下倒是讓孟任爲難了,先前因爲激動,所以直接表露了出來,現在讓他去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畢竟當初在落霞山脈發生的事情,任誰都是不相信,死而復生這種事情,說出來只怕驚世駭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