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就在這時,有一名執事發出了一道驚疑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竟然抓住了。”
只見本應該落下的孟任,雙手竟然抓住了一處凸起的石頭,整個身體依靠着兩隻手,懸空掛在山壁上。
孟任臉色一片蒼白,表情猙獰的都扭曲了,雨水參雜着汗水不斷的從臉龐上流下,鮮紅的血液被雨水稀釋從孟任兩隻手掌處流出。
細看之下就發現,哪裡是他雙手將山壁上的石頭抓住,而是在下落的過程中,他雙手一直在往石壁上抓直接被石頭刺穿。
森森白骨還有青筋,直接被石頭頂了出來。
石頭將孟任兩隻手掌刺穿,將他懸掛在山壁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兩隻手掌上面。
那種痛,幾乎無法用來形容,幾乎痛的兩隻手掌都已經失去了知覺。
如果是正常人,在這種疼痛下,只怕早就暈了過去,但是孟任毅力驚人,卻是生生的扛住了。
孟任懸空的兩隻腳不斷的掙扎着,希望能夠找到着力點,減輕手上的壓力,只不過大雨混合着沙石從山峰上流下,整個山壁溼滑無比,孟任根本就找不到着力點。
天劍峰之巔上,說也奇怪,烏雲密閉整個天劍峰,傾盆大雨直下,但是天劍峰之巔火焚天端坐的地方上空,卻是沒有一點烏雲,他的四周都在下着傾盆大雨,而他所在的地方,卻是乾燥無比。
“竟然敢在老道面前玩這種雕蟲小技。”火焚天發出一聲冷哼,道袍無風自動,赤發紛飛,一道紅光從他手中打出,飛進了烏雲中,瞬間,烏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憑空被蒸發了一樣。
遠處,似乎傳來一聲痛呼。
同時,火焚天身上爆發出炙熱無比的熱浪,積蓄在天劍峰之巔的雨水也被瞬間給蒸發乾淨。
烏雲突然散去,大雨就這樣停住了。
剛纔還是瓢潑大雨,現在卻是停了下來,衆人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沒有雨水的衝擊,孟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可是就在這時,他的雙手上面再次傳來那種讓他窒息的劇痛,同時還有石頭磨骨頭的聲音。
只見他的雙手傷口處已經被雨水
浸泡的發白了,但是依舊還有鮮血從上面冒出來,原來是雙手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被石頭拉的傷口擴大,要不是手掌中的筋脈支撐着,只怕兩隻手直接要被石頭撕開。
“既然有人搞鬼,那也怪不得老道我徇私了。”火焚天嘀咕了一聲,袖袍一揮,一道赤芒從他的身上一閃而過,速度快的驚人,就連開了天眼通的執事們都看不清那赤芒爲何物。
赤芒在孟任腳底下一閃而過,山體上立馬就被開出了兩個新洞。
孟任懸空的腳不斷的踩踏着,臉上突然一喜,他的兩隻腳分別踩到了兩個小洞,這兩個小洞正是先前那赤芒挖出來的。
兩腳着力,孟任微微調整了一下,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緊了牙關,緩緩的,將兩隻被石頭刺穿了的雙手從石頭上面拔了出來,在這中間,孟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然後他用嘴在磨爛了的長衫上面扯下幾條布條,將兩隻手隨便包紮一番,不顧兩隻手中的劇痛,全身的無力,堅定的向山峰爬去。
因爲體力的不止,又失血過多,孟任一路攀爬上去,磕磕碰碰,速度極慢,直到深夜才爬上山頂。
孟任爬上天劍峰之巔,立馬就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氣,精神稍微一鬆懈,身體上的虛弱痛楚立馬就一波一波的襲來。
孟任深吸了一口氣,咬緊了牙關,完全憑藉着要通過此次考覈的那股執着,緩緩的擡起了頭來,打量起了整個天劍峰之巔。
夜深明月高掛,映襯着天劍峰之巔一片銀色,那月亮顯得尤爲的巨大,就好像是在身邊一樣。
天劍峰之巔是一處方圓不過二十平方米的空間,空曠無比,罡風呼嘯而過,有種能夠將人吹飛起來的感覺。
就在這時,孟任瞳孔一陣縮收,就連呼吸都變的急促了起來。
這天劍峰之巔上面,竟然坐着一個人!
孟任瞪大了眼睛,清冷月光下,看的十分的清楚,是一個醜老道,正是先前連李執事都十分尊重的醜老道嗎?
孟任有點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又搖搖晃晃的向火焚天走近了一些。
在離火焚天一米遠,孟任停了下來,低頭跪拜,
聲音緊張卻恭敬道:“拜見仙翁。”。
“老道我能夠感覺到你的呼吸很重,心臟跳動很快,你很緊張?”說話間,火焚天至始至終都是閉着眼,但是卻將孟任的一切感受的一清二楚。
聽到火焚天的話後,孟任牙齒直打架,他不敢擡起頭來,但是卻說了實話:“回稟仙翁,弟子確實很緊張。”
“這天劍峰下,布有一個大陣,名爲九幽黃河陣,那九幽黃河陣下面,是幽冥地府通往人間的一個出口。前兩天,老道我發現九幽黃河陣底下有動靜,估計是幽冥地府的那些東西又不安分了,現在老道我想讓你跳進九幽黃河陣中,然後去幽冥地府探探情況,你願不願意?”火焚天的聲音有點陰森:“不過在你回答之前,老道我要告訴你,像你這種沒有修爲的普通人,進了幽冥地府,只有死沒有生!”
孟任聽完火焚天的話後,一句話都沒有回答,而是有點艱難的,緩緩的站了起來。
然後步履蹣跚的,一步步的走到了山崖邊。
最後,縱身一躍,跳進了茫茫的雲霧中。
火焚天睜開眼來,皺了皺那塌下去的鼻子,然後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小子,這性格,我喜歡!”
風在耳邊呼呼的嘯,茫茫的白雲間,孟任也看不到地面,但是卻感覺到身體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迎面而來的風打的臉頰生疼。
孟任咬緊了牙關,他堅信,他不會死。
因爲這次是門派選拔外門弟子,而他也爬上了天劍峰之巔,對於他這樣的人,門派沒有理由讓他去死。
因爲如果真的如火焚天所說的那樣,要找人去探查幽冥地府的情況,也不會如此的麻煩。
而聯想到昨天李海執事所說的那番話,孟任更加堅信,火焚天讓他從天劍峰之巔跳下,只不過是考驗他對於門派的忠誠度。
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呼嘯而過的風變成了一把把的刀,打在臉上,吹在耳朵上,就像是在割肉一樣。
就在這時,孟任感覺自己一頭撞進了一團柔軟的雲霧之中,還未反應過來,一股強大的吸力牽引在他的身上,孟任只感覺到一股倦意,消失在茫茫雲霧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