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刀,此處有何不妥之處?”
“絕不簡單,觀洞內那種隱晦的氣息,似乎有什麼未知的事物在此處沉睡,刀大爺隱約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斷刀低沉的聲音響起。
“未知的事物?”
就在此時,二者只覺地面一陣劇烈晃動,蕭天腳下忍不住一個踉蹌後退,面色一片震動。
石洞正中的峻巖,猛的顫抖了起來。石粉飄灑,隆隆作響。
一股洪荒的氣息撲面而來,可怕的氣機圍繞峻巖流轉。
目光駭然的望着場中的鉅變,連忙撐起乳白色光罩。身影拖着一道長長的殘影急速後退,手中的斷刀烏芒閃爍,隨時準備應付突發事件。
“砰…”
一聲巨響,整個空曠的石洞一陣劇烈轟動。散發着陣陣柔和白芒的牆壁,裂開一條指寬的縫隙。
彷彿起到某種連鎖反應,目光所到之處,密密麻麻的裂痕,瞬間瀰漫在古老的洞斃之上。
場中的巨大峻巖,猛的炸裂開來,碎石粉屑,如狂風暴雨般四處飛射,引得洞內發出陣陣劃破長空的呼嘯。
一顆人頭大小的石塊,帶着尖銳的破空聲,攜星辰隕落之勢,向蕭天撞擊而來。
見狀,他手中的斷刀,不假思索的橫掃而出。
駭人的烏黑光芒,割裂虛空,結結實實的劈在那迎面飛來的碎石之上。
“當…”
一串如金屬碰撞般的耀眼火花,伴隨着強烈的碰撞聲,響徹整座山洞。
人頭大的碎石,應聲化爲一團粉末,飄灑在充滿腐朽氣息的石洞內。
當兩者接觸的剎那,蕭天臉色鉅變。
他只感覺一股浩瀚如嶽的可怕力道,重重的轟擊在了自己的雙臂之上。
虎口幾乎在瞬間就血染刀柄,鑽心的疼痛,令他面泛慘白之色。
“嗷吼…活該…哇哈哈…讓你小子輕敵,刀大爺早已言明此處甚是古怪,你居然還敢如此拖大,嘿嘿…死不足惜!”
斷刀一如既往那樣,只要讓它逮住機會,定將狼狽的蕭天,損的一錢不值。
落井下石,幸災樂禍是對他最完美的詮釋。
奇怪的是面對斷刀,向來不肯嘴上吃虧的蕭天,這次卻保持了沉默。
一張臉竟難得的有些發通紅,雙眸中也閃過了些許的尷尬之色。
在他看來,不過是顆受爆炸之力推出的石塊。
自己有上古神魔器在手,又怎會被其所傷?
在他心底身處潛意識中,就已經產生了輕視的心理。
直到真正與那激射而來的石塊,真正碰撞的剎那,他才知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
此時聽到斷刀的嘲笑,也只能保持沉默。
當場內重新恢復那種死一般的寂靜時,那灰塵瀰漫,石末橫飛的場景也已消失。
似乎之前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整座石洞透發一種詭異到極點的氣氛。
若說之前洞內,如皎潔月光下的星空,那此時無疑便是陽光刺目的白晝。
一團刺的令人雙目發疼,不忍直視的璀璨神芒。
在這一刻,彷彿成爲了天地的唯一。
蕭天重新閉上雙眸,神念以最大程度展開。
臉頰上充滿了濃重的警惕之意,隨時準備面對將要發生的任何事。
良久後,他睫毛急速的顫抖,雙眸緩緩睜開。
那如同烈陽爆碎的神芒,已消失不見,但場中卻多出一口豎放的水晶巨棺。
巨棺長約兩丈,通體透明,晶瑩剔透的美,從內而外散發出來,沒有任何瑕眥。在周圍淡淡的光芒的照耀下,顯的更加閃耀、迷人。
令人詫異的是,這口巨棺,沒有任何陰森恐怖的氣息流露。
反而有些如臨神界的神聖之氣瀰漫,甚至怪異。
定睛望去,棺內一名女子靜靜的立在棺內。
沒錯,就是立,因爲整口巨棺是豎放的,所以給人一種,屍體也是立着的錯覺。
女子身着一身藍色紗裙,偶爾神芒流轉,看上去異常夢幻。
裸露出的那白如雪的頸處,紗裙高高立起,遮擋住半面那賽雪的玉頸。
雙目緊閉,恬靜的神色,宛若一波沒有絲毫漣漪的湖水。
肌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吹彈可破,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欲滴。
一頭青絲自然披散身後,纖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王靈兒?”
當看清楚棺內之人後,蕭天面色俱變,失聲呼喚道。
“怎麼會是這個小丫頭?嗷吼…”
斷刀的聲音中同樣不可思議。
“她死了?”蕭天嘴角有些苦澀,面容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被何人所殺?又是何人將她葬於此處?莫非是追尋那魔之兵的歸邪?”
“不,可能不是那個小丫頭。”
沉默片刻,斷刀說出一句石破驚天的話來。
“你仔細觀察棺內女子,或許會有其他什麼發現。”
蕭天聞言先是一愣,而後轉頭重新望向那名站立於棺內的女子。
這一看不要緊,卻讓他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
乍一看,那棺內女子與王靈兒模樣完全相同。
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倒是可以看出些不易察覺的細節。
觀其眉宇,王靈兒只是一名風華出現的少女。
而面前水晶棺內的身材傲人,面泛紅光的女子,卻分明是一名風華絕代的佳人。
“經你這麼一說,似乎真的有點問題,莫非此女子並不是王靈兒?”
雖然暫時排除了王靈兒的死,但蕭天並未感覺到絲毫輕鬆。
反而感覺如同一座巨山,壓在胸口一般難以呼吸。
倘若如自己推測一般,那王靈兒去了哪裡?她與棺內之人是否有關聯?棺內的女子又是何人?
她爲何會被葬在此處?又是誰將此處刻下了驚天幻陣?是在守護這口棺嗎?
接二連三的問題不斷涌上腦海,越來越沒有頭緒。
王靈兒的身份也愈加的神秘,彷彿在她身上永遠罩着一層霧瘴,令人看不透,摸不透。
“混小子,這裡曾被人動過手腳,並且此人修爲,即便放在上古恐怕也不低。這裡處處透着詭異,我看我們還是離開的好。”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三句話,斷刀就徹底的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蕭天聞言,鄙夷的望了一眼手中的斷刀:“身爲一把上古神魔器,你的魄力到哪去了?你是不是老鼠投胎化爲的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