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三聲狼嘯,聲聲拔高,切切不止,蘊含着震徹天地的威壓,青狼刀竟是在飲了齊申的鮮血之後,勃然爆發出這般透刺人靈魂一般的巨響。
齊申臉色一揚,掀起一分豪邁的傲笑,厲聲的吼道:“青狼,誰也折不了你的傲氣!”
旋即低頭向着身前不遠處的流雲子望去,面色陡然一沉,似是一頭狼,發現了他的獵物。那雙手,霍然一提,青狼刀青光猶如那火山爆發一般,竟是透着實質性的寒氣,一層一層的外涌開來,壓的人幾欲喘不過氣來。
剎那間,原本漆黑的天地間,也似是蒙上了一層青色的光暈,罩的人無比壓抑。
獨龍見狀,不由伸手擋在身前,艱難的站起身來,面露驚色,腳步便是不覺的退了幾步,失聲呼道:“不可能,不可能,你纔是四元巔峰境!”
流雲子看着氣勢陡然勃發的齊申,嘴皮子不住的抽了抽,神色不由是陰沉了下來,陰聲歷喝道:“青狼,盡是做這些表面功夫,老夫便讓你明白什麼是五元境,領悟金行之道的厲害,活捉了你,帶回閣中,讓你受盡凌辱,看你不把神之子交出來!”
“先滅了你!”
齊申絲毫沒有理會正在蓄勢的流雲子,轉頭一聲冷笑,便是大喝一聲,抽起青狼刀,對着一旁呼吸急促的獨龍一刀便是揮斬而去,帶着危險弧度的刀鋒。
陡然之間,竟是嗡的一聲漲出了一層青光,彷彿直接擴大了幾倍的形體,向着獨龍,看似緩緩的壓去,實則那爆發出來的強烈氣場,早已將獨龍震的難以動彈。
再沒有先前那般無力蒼白的姿態,只見刀刃上的青芒嘭的一聲漫起青色火焰一般的元力,撐開一片漆黑的天空,不知哪來的風,隨着它狂舞起來。
一拂,似是一條怒龍捲過,大院中的巨石隨之崩碎爆飛。
再拂,似是巨人的手掌,隨着轟然坍塌聲,那高大的院牆,竟似紙糊一般的被推倒,揚起偏偏塵土,壓倒一排排大樹。
三回,竟似天崩地塌一般,那高大宏偉的齊府正堂,勾闌玉角,因爲過年而掛滿了紅綾與燈火。此時竟是被颶風掃過,摧枯拉朽一般,全然轟塌,成爲一片廢墟。
“轟!”
這一刻,彷彿天地震顫一般,沒有昔日所見的十丈青狼巨影,倒更像是青狼附入齊申的身體,一刀之威,竟如此無匹,直接是毀去了齊府大院的第五重院牆。
那獨龍,手上的那柄上品罡器戰刀,受着這股勁罡之風,伴隨着顫顫巍巍的抖動,竟是砰的一聲,崩然兩斷。青色的元力,原本帶着一絲絲木性的靈氣,此時卻似來自九幽,帶着令人心中發怵的冥火,夾雜着凜冽的罡風,生生的轟襲在前者的胸膛之上。
“哇!”
那獨龍哪裡會猜到齊申一面與流雲子對峙,一面竟是迅雷不及掩耳般的向自己下殺手。頓然只覺胸口彷彿被一座大山轟擊,一身黑袍掩蓋的胸膛,憑空凹陷而去。彷彿墜入了無底的絞肉機之中,只覺得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幾口鮮血止不住的便是噴涌出口,那瞬間刷白的臉色,帶着一絲難以置信,又帶着一絲怨毒,面容徹底的扭曲,卻無奈,身形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倒在身後正堂坍塌的一片廢墟之中,沒有了消息。
金剛獨輪!
而正在這時,見到齊申如此的辣手,流雲子不由心中一緊,眉頭緊緊的皺起,蓄勢已畢的他,雙拳一合,只聞“罡”的一聲,便是一圈金色光環包圍着合攏的雙手,身體竟如獨輪鑽一般,帶着雙腳平移而去,向着剛剛攻擊的手的齊申,面色猙獰的冷喝起來。
那雙腳,嵌在石板地之中,彷彿身前有一頭老牛,竟是生生的犁出兩條溝壑。在原本便是滿面創痍的地面上,又添了兩道不可磨滅的傷痕。那雙手,一圈一圈的金環緩緩的環繞着,不斷的擴大,亦是赫赫作響。
那一時,流雲子彷彿是西方而臨的佛陀,周身曼漾着攝人的精光,令人心中不禁泛寒。
“嗯?”齊申正好收刀身形一定,看着那獨龍被打入廢墟之中,還未來得及稍稍出了一口氣,便察覺到身側一股陰寒透來,旋即雙目一凝,眼瞳中那道金影迅速放大。
“嘭!”
二人相接在一起,相鬥之勁風竟是環成一個圈,將周圍塵灰廢石全然卷在一起,登時,似是龍捲一般,包裹住齊申流雲子二人。
“咻!”
沙石龍捲緩緩上升,彷彿天上一道引力,將它吸起一般,整個龍捲竟是緩緩的成細長之態,漸漸升騰起來。伴隨着沙石的飛卷而上,整片大地亦是劇烈的震顫起來。不安的躁動聲,籠罩了大半片順豐城。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齊申,什麼時候,有這般實力!”範離站在第一重院牆之上,眼瞳不由的縮了縮,感受到不時暴掠而來的陣陣勁風,不由伸手抵擋起來,身形也是有幾分不定,面色更是瞬間的震驚,眼瞳一縮,便是失聲疾呼道。
嚴誠只是靜靜的站着,淡淡的望着,一雙剛毅的眼中,似是有什麼精光正在閃耀,那刀削般的面龐,似是牙關緊咬所致,微微的鼓動着。
“神之子是什麼?”範離不由偏頭向着嚴誠問了一聲,方纔流雲子這般說起,他心中倒是疑惑萬分。
“神之子麼?”嚴誠面容一變,揚起頭來,似乎略有所思,緩緩的說道:“那是非常逆天的神物,據稱是神所遺留下的種子,雖然這世間本沒有神,但傳的人多了,也就稱它爲【神之子】。”
“神?”範離面色吃驚,不由便是瞪大了眼睛。
“世間沒有神!”嚴誠又是說了一聲,旋即面色流露出一抹濃濃的忌憚之色,道:“但是卻有離神十分近的人。”
“掌控者?”範離接過去說了一聲。
“嗯,傳聞得到神之子,便可以借其修練,從而得到一種屬於天地間的能力,那已不是人的能力,而是天地的能力。”嚴誠擡起眉眼,望着那一片深邃無比的夜空,緩緩的說道。
“嗯,一個掌控者,揮手間,毀滅一座城池都不在話下。”範離深有同感的說道,彷彿親身見到了那個可怕的畫面,眼中濃濃的驚懼,連嘴角也是不由的抽動了起來。
“但是掌控者往往會在長成之前被世人扼殺,除非他有深厚的*,大概齊申就是這個原因,沒有利用了那神之子吧。”嚴誠似是想到了什麼,緩緩的說道,一臉感慨之色。
“轟!”
巨響不止,這般爭鬥,終究還是攪的風雲不寧。沙石龍捲依然在不停的拔高之中,略帶着扭曲上升,其威勢竟是欲將整個空間撕裂一般。
忽然之間,竟是伴隨着這聲巨響,整條高達百千丈的龍捲便是斷然爆散而開。一顆顆碎石,猶如天外隕石,傾天而下,密密麻麻,轟砸在順豐城之中。霎一時,整城之中便是陡然哀號四起。
“哈哈,青狼,你不是我的對手!”
流雲子一身歷喝,雙手一揚,掙開一片沙石,激射在齊府四處,令的各處雪上加霜,哀號四野。
流雲子帶着無邊的豪邁,便是大笑出聲。一拳握起,帶着三分抖動,金光陡然暴漲,縈繞其上,似是燃氣一片金焰。對着方纔一合暴退而去的齊申,便是幾步踏去,跟上身形而一拳轟擊而去。
“砰!”
胸前彷彿被一條壯碩石柱頂到了一般,那隻拳頭生生的陷入胸口三分。受了這一拳,那齊申可不是五元之境的元者,沒有修得不壞之身,雙目登時失神片刻,一口鮮血止不住的便是溢出了嘴,滿口都是猩紅。
伴隨着流雲子的收拳,齊申的身形,亦是如流彈一般的倒射而去,重重的砸在那一片由院牆坍塌而形成的廢墟之中,激起一陣煙塵滾滾。
見到這一幕,立於齊府第一重院牆之上的嚴誠不由眼瞳一縮,暗暗說道:“五元境,強悍如斯!”
雖然心中發寒,他終究還是一咬牙,面色徹底的陰沉了下來,對着身側範離低聲喝道:“齊申敵不過了,開始行動,滅齊府。”
範離聞言一怔,不由便是直起身形,臉上略微帶了一分激動,而心中卻是陣陣發寒。
“方纔你沉默不語,我還以爲你是替那老兄弟暗暗捏一把汗呢?卻原來是等分勝負,見得那齊申不敵,便是下令進攻。這分心思,真可謂是陰沉。”
範離雖然心中這般想着,臉色上卻是絲毫未變,他自然不敢說出口,點點頭便是縱身一躍。
行至那一羣埋伏在齊府一旁未有動作的黑衣人,頓了頓臉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由於過度的興奮導致了一絲絲的緊張,身子不由的便是抖動起來。
“這一刻!我等了好久了!”
範離揚了揚手,低聲喝道:“行動!搶想搶的貨,殺想殺的人。”
淅淅瀝瀝……
淅淅瀝瀝……
是天,飄起了點點落雨,伴着繚亂的風,一片一片的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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