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這兩人的輪換上陣看似很簡單,但卻不知這其中的危險,稍有不慎可能就是滿盤皆輸,甚至是性命之憂,如同是行走在刀尖上的危險四伏。特別是兩人之間的默契配合,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達到,這一勾引,一走開,一激怒,一逃遁,互相配合補位,至少要經過長年累月之間的默契方能形成。
只是此時,正在水面上端坐調息的許遜,雖然是微閉着雙眼,但是水下的一起動靜並沒有逃脫他的掌控範圍。這巨蟒現在看來至少應該是煉己築基圓滿境界的修爲,況且這巨蟒天生對毒性的抵抗能力也比較強。不過即使如此,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後,那屍毒只怕也已經是早已傳遍其全身,這發作的時間已經是快要來了!
水下那郭璞和巨蟒的打鬥聲音突然是戛然而止,許遜一聽是連忙張開眼睛,再看這水下依然是風捲殘雲一般驚濤拍岸,但見一道水中肉眼可見的一道驚天巨浪直往前衝刺,依稀可見巨浪中十多丈長黝黑的身軀,化爲離弦之箭一般遁走,身後那郭璞是緊跟其後,速度比其並不慢多少,只是和那黑蟒巨大身軀相比,不過是如同一個白點一般。
“好!這畜生終於要逃走了!”看到這黑蟒要逃走,許遜不僅是絲毫沒有一絲緊張,反而是露出了笑容,因爲他知道,這巨蟒體內的屍毒是終於發作了。這屍毒正是許遜等人所爲。
當年林易西征之時,在那長安城外一處十分隱蔽的山谷內,發現一處200多年前的骷髏洞,在其中找到不少的屍油,正是那旱魃用邪術煉化了無數的屍體所得。當然這屍油只是對煉精化氣境界修爲以下有用,對於那些高階修真者,只怕是分分鐘就能將這些屍油煉化。起不到絲毫的影響作用。因此這對林易用處並不大,於是後來葛洪是已經這些屍油大部分都給了許遜。
這屍油是天下至極的陰穢之物,任何有靈性的生靈沾染後都要被污染。喪失了體內的靈性,法力狂瀉。成爲了一介凡物。許遜是突發奇想,用這些屍油煉製了不少箭矢,甚至手中這把鐵劍也重新是錘鍊了一番,這對敵之際,斬妖除魔,果然是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許遜眼見這屍毒是已經發作,不等這一盞茶的輪休調息時間完成。這一瞬間許遜手中一道青光已經是閃出,正是其全力一擊,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那巨蟒身上,頓時許遜已經是化爲一道青虹緊緊地追上這巨蟒。不論這巨蟒多快,都沒有被甩開,他這速度比之前甚至是快了一倍有餘。
再見那郭璞也是同樣如此,在那黑蟒就要遁走的一瞬間,他全力催動手中一道青光飛出。接着是緊緊地跟着這巨蟒,毫無一絲吃力之感,甚至是如同在水中衝浪遨遊一般瀟灑自在!
原來是他們手中那青光,正是一個巨大倒刺,上有數十丈長的透明細軟繩子纏在了他們的手中。那黑蟒因此這纔是如同是上鉤的魚一般,始終是逃脫不了他們的手掌心。
這黑蟒在水中速度是如此之快,許遜和郭璞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特別是垂死掙扎之際,更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速度,因此他們二人是早已會料到會出現如此情況,因此早就是做好了這準備。那關鍵時刻,距離是如此之近,況且這屍毒發作了,這黑蟒身上引以爲豪的黑色鱗片防禦力已經是降到極致,這許遜和郭璞是早有準備,因此手中的倒刺還是輕而易舉地深深地刺入其鱗甲之中。
那黑蟒見這種情況下,速度已經是到了極限,但還是無法甩開這兩人,真是又急又恨,巨口中不停地嗚咽着,如雷鳴般,又彷彿是口吐人言般,也彷彿是對那江水深處在哭訴着什麼!屍毒發作後,它本就是強弩之末,此刻又是掙扎了片刻,終於是力竭而死,江面上漂浮着小山一般巨大的黑色屍體。許遜和郭璞二人也是筋疲力盡,靜靜地漂浮在水面上恢復體力。這片水域的江面也終於是變得是風平浪靜!
那遠處的一羣漁民,早已是發現了這其中的情況,那些膽大的漁民甚至是已經架起小船急速地往這裡趕來!片刻後,這水面上又是傳來了陣陣的喝彩聲,無數漁民擁戴着他們心目中的兩位英雄離去歸岸!
“大哥,我們就這樣放了這兩人這般從容地離開,任由他們欺辱我們的手下?以後還如何統領這方圓上千公里的大大小小的水族!”這看似風平浪靜的江面之上,這水底深處卻是早已是炸開了鍋一般,一個滿臉虯鬚的紅臉大漢,早已是氣得是歇斯底里,不停地亂髮着脾氣!
“二弟,自古成大事者也不計小節,更要心狠手辣!那黑蟒不過是一個莽夫,丈着和那東海龍族的一絲遠房血脈關係,早已是暗生了對我們彭蠡(音裡,即今鄱陽湖)赤蛟一族的大不敬之心!此次我不過是藉着那些修士的手,除掉此人!況且,我最主要的目的並不是爲此,而是要確定那條小龍所說的話是否是真的存在!”水府之中那最正中的金鑾座椅上,一個同樣紅臉的中年儒生回道。看其面相和那紅臉虯鬚大漢是幾分相似,只是那眼神流露出的自信和霸氣的神色,說明了其人是早已是長時間身居高位,纔有這般不顯山落水卻是威勢凌人,不怒而威的氣勢!
“那黑蟒多次是吃裡扒外,蠻橫無理,我也是早已對其看不順眼!只是此事畢竟是被我們派遣而去,如此這般束手不管,任其哀嚎,被那兩人虐殺,只是長此以往,只怕是寒了那下人們的心!”紅臉虯鬚大漢回道。聽其兄長一番安慰後,這滿身的怒氣雖然是平息了大半,但是依然是憤憤不平。若是他兄長同意,只怕是一招就要了許遜和郭璞倆人的性命,怎會容得了他們到這家門口撒野!
“二弟,看來你還是魯莽了!你難道沒有發現,這江面上還有一絲危險的氣息存在,看那氣息甚至是不在我之下!那倆人雖然是微不足道,但是若出手殺了那倆人,只怕是必然會引起那人的注意!雖然我們並不怕他,這世間即使是那些五大劍派,我都絲毫不放在眼中,只是若是驚動了那些修真大派,影響了我們辛苦多年所謀劃之事,就得不償失!”這紅臉儒生又是解釋道。
“看來我真是魯莽了,還是大哥英明,我現在就去安慰那些手下去!”紅臉虯鬚大漢卻是毫不矯情,知道錯誤就立即承認。
“慢着!告訴他們還是繼續老實點,現在雖然是已經證明那人所說並不假,那無極誅仙陣現在看來是多半是已經受到了大損,那黑蟒是如此生靈塗炭,爲非作歹,也沒有落下一絲天雷懲罰。不過如此上古大能之士所修築的仙陣,誰都保證不了他哪一天說不定就自行修復如初!”那紅臉儒生又接着道。
“大哥放心!若是因爲誰無法無天,引起了那些修士的注意,把我們的大事泄露出去,我可要他是生不如死,抽筋扒皮!不過誰要是是外頭興風作浪,而死於神雷之下,這就正是怪其命不好,咎由自取!”紅臉虯鬚壯漢清脆地回道。
“不過,大哥,有一事,小弟可要提醒你,那敖來可不能和他走的太近,畢竟那屬於那南海龍王一派,而我彭蠡赤蛟一族可是這東海龍王的後裔,若是讓東海中那些老不死知道,只怕會懲罰我們!況且那洛水中的錦鯉王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聞,當年那錦鯉王可是一直把這敖來當成了親兄弟一般看待,視爲知己,關鍵時刻,那錦鯉王不顧身受重傷爲其通風報信,只是想不到他卻是見死不救,一個人是逃之夭夭!”那紅臉虯鬚壯漢突然又是神色凝重地對那紅臉中年儒生道。
“此事,我自然是自有分寸,最終是誰利用誰還很難說!”
“按照那敖來所說,當天是那李根發現他們不是那羣修士的對手,是以命相逼,讓他先行逃走,最後他纔是最終逃脫了性命,而那李根卻是喪生於那羣修士之手!若是按照這敖來所說,要麼就是自欺欺人,要麼就是這李根腦子有問題,被其忽悠最後被賣了還幫其數錢!我自然不會相信其這一番鬼話,不過這敖來畢竟是那龍族的直系後裔,血統高貴,這表面上的尊重還是要給他的!”那紅臉中年儒生淡淡道。
“只可惜那錦鯉王李根,一心修行了上千年,這一身修爲甚至還在我之上,和大哥也是伯仲之間,就這樣自爆而亡!真是太可惜了!”紅臉虯鬚大漢嘆氣道。
“無須嘆氣,只要是我們那件大事能成,在雲夢和彭蠡之間建立一個澤國,變成一片汪洋,即使是有那大陣之力的保護,在這九州境內我們水族也足以和那些人類修士相爭抗衡!”紅臉中年儒生又回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