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燁要走,劉光遠忙起身挽留:“小兄弟,這飯也好了,乾脆留在這裡吃飯吧!”
陳燁臉上露出了嚴肅的神色,隨即說道:“吃飯就免了,我還要回去和青蛟哥報備一下,早點將這事情處理好,免得你我都難堪!”
“小兄弟,那你可要快一點啊,如果劉小虎死了,這日記本要是落到有心人手裡,那我們…”劉光遠說道最後,特地在我們兩個字上着重強調。
“你放心吧,青蛟哥最近也是聽到了風聲,這才讓我出來通知你,不過你最好最近都不要聯繫青蛟哥,否則的話,不僅你逃脫不了干係,而我們也不好辦”
陳燁剛說完,劉光遠就頻頻點頭,他雖然覺得這事情來得突然,也有些蹊蹺,但是平生不做虧心事,夜裡不怕鬼敲門啊,他自從和洪壽同流合污的那一天,這一天天心裡都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生怕哪一天真出事了。
“行了,這件事情青蛟哥會替你去處理的,日記本肯定會幫你銷燬的!”陳燁說完後,就轉身朝門外走去。
這時,劉光遠看到了桌面上的酒,立即追了過來,拍了拍陳燁的後背:“小兄弟,這次真是辛苦你走一趟,還勞煩你破費,所以這錢你一定要收下。”
劉光遠說完後,就走到陳燁身邊,給他遞了一張銀行卡。
“這是什麼意思?”陳燁接過銀行卡,故意裝作不解地樣子。
“小兄弟,這個密碼是六個六,裡面是我的一點點小心意,還希望小兄弟在青蛟哥面前多提提我的事情。”劉光遠知道洪壽不止自己一個合作對象,而他這從和洪壽合作嚐到甜頭後,儘管心裡害怕東窗事發,但是這種好日子一旦過上癮了,就再也停不下來,所以他希望洪壽別放棄他,和他一直合作下去。
而陳燁雖然年紀小,但是能被洪壽派來與自己商量,明顯就深得洪壽的信任,很有可能是洪壽親近的人,所以在他身上投資一點,未來的回報可就不低了。
陳燁故作猶豫了會兒,還是將銀行卡收下,隨後說道:“劉處長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在青蛟哥面前多提的。”
劉光遠見陳燁把錢收了,心裡也鬆了口氣:“那就先謝謝小兄弟了,以後只要有空,你就常過來坐坐,到時候我會備好好酒好菜招待你的。”
“劉處長太客氣了。”陳燁說完後,就在劉光遠的目光下離開了。
走出彼岸城小區後,陳燁本想直接打的回醫院找劉小虎詢問日記本的事情,不過瞧見不遠處的銀行後,他就想起了劉光遠送的銀行卡。
“去看看這劉光遠給了多少錢?陳燁說着,就走到了ATM機前,將銀行卡插了進去。
當陳燁看到ATM機上顯示的金額後,頓時嚇了一跳:“這劉光遠還真大方,一口氣就給了五萬!”
想到自己剛剛買酒花的錢後,陳燁不禁笑出聲來,這買賣也太划算了,不過從這也表明,如果要對付洪壽,還真要從劉光遠身上剛找出突破口。
回到醫院後,陳燁就直接去了劉小虎的病房。
劉小虎這時已經吃了午飯,躺在牀上看着隔壁牀病人的雜誌。
徐桂芝看到陳燁回來,就急忙站了
起來,關切地問:“陳燁,事情談的怎麼樣了?”
陳燁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徐桂芝先叫出病房:“徐阿姨,我有點事情和你說!”
徐桂芝心裡一咯噔,以爲是陳燁和劉光遠沒有談攏,頓時緊張的臉色蒼白。
陳燁看着徐桂芝的反應,就知道她誤會自己了,不過在病房內,很多事情根本沒辦法說,因爲畢竟隔壁還有人:“徐阿姨,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糕,你先和我出來下行嗎?”
徐桂芝聽到陳燁的話後,也就點了點頭,隨即跟着他出了病房。
陳燁帶着徐桂芝沿着走廊走,隨後走樓梯上了天台,而後看了下週圍,見天台上沒有任何人後,他這才說道:“徐阿姨,當初劉伯父死之前,是否是幫劉光遠做過事情?”
徐桂芝聞言,身子不禁有些顫抖,而後略帶恐懼的看着陳燁:“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我都不清楚…”
徐桂芝反常的表情,引起了陳燁的注意:“徐阿姨,你不要緊張,我只是問問!”
徐桂芝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便對陳燁說:“對不起,我只是不想提以前的事情!”
“徐阿姨,實不相瞞,今天我去找了劉光遠,發現他的家境很優越,並不像是那種爲了六十萬而逼迫你們家的人…”隨後,陳燁就將給自己的猜測,以及自己如何從劉光遠口中套出了日記本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徐桂芝聽完後,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她臉上卻露出茫然之色:“日記本?什麼日記本?”
陳燁見徐桂芝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就提醒道:“徐阿姨,這就是我要問你的,當初劉伯伯替他弟弟劉光遠與洪壽合作,每一次的交易他都記錄在了一個日記本上,可是從他死後,這個日記本就消失了,而劉光遠之所以一次次來你們家裡逼債,想必就是爲了找到這個日記本吧!”
徐桂芝搖了搖頭,回答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劉光華有日記本啊?他的遺物當時都是我收拾的,並沒有發現這些東西!”
徐桂芝怕陳燁不相信自己,又將劉光華的遺物裡有幾件衣服,有什麼樣的證件,以及還剩下多少錢,多少張欠條都說的很詳細。
“沒有嗎?那你好好想想,你丈夫平常會將重要的東西藏在哪裡?”陳燁想想也覺得對,畢竟日記本要是在遺物裡,那麼劉光遠來找了那麼多次,沒有道理是找不到的。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他平常很少和我說話,我一和他說話,他就嫌我煩。”徐桂芝說着,眼淚就不禁從眼眶中涌出來。
陳燁心裡有些失望,眼看就能一舉兩得,不僅能讓劉光遠讓兒子自願捐出骨髓,更能利用這件事作爲突破口,懲治洪壽的囂張氣焰。
不過陳燁還是不放棄希望,繼續問:“那小虎哥呢,他有可能知道嗎?”
徐桂芝止住了哭泣,隨後說道:“小虎嗎?以前劉光華在家的時候對他也是不理不睬的!”
“也就是說小虎哥也不知道嗎?”陳燁不禁揉了揉額頭,如果真是徐桂芝所說的那樣,那麼沒有骨髓匹配的劉小虎還真只能等死了,而劉小虎如果不肯捐腎,那麼蔡琴的生命也就危險了
,至於劉光華和洪壽則可以高枕無憂了,繼續裹着腐敗的生活了。
徐桂芝見陳燁愁眉不展,心裡也是暗暗着急,這時他腦中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我想到一個人,她可能會知道!”
陳燁見事情出現轉機,忙開口詢問:“她?她是誰?”
徐桂芝嘆了口氣,解釋道:“家醜不可外揚,她叫趙小翠,其實是劉光華在外面的相好,他們兩個還有個孩子!今年已經八歲了”
陳燁有些驚愕的說不出話來,畢竟劉光華酗酒加賭博,而且還打罵老婆的人竟然還會有相好,這着實讓人難以接受,不過既然徐桂芝這麼說,那麼一定不會是空口無憑的:“劉伯伯的相好,還有個八歲的孩子,這件事您是怎麼知道的。”
“那時候劉光華還沒死,我也還在工作,突然有一天下班的路上,有一個女人攔住了我,說她懷了劉光華的孩子,讓我和劉光華離婚,當時我還不相信,可是那個女人拿出了孕檢單,已經她和劉光華的合照…”徐桂芝對於劉光華早已經是心灰意冷了,所以說起這些回憶的時候,她的臉色也很淡定,沒有任何的憤怒和哀怨。
“那這個事情劉光遠知道嗎?”陳燁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如果能找到這個叫趙小翠的女人,說不定就可以找到那本日記本,那麼一切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
“劉光遠應該是不知道的,畢竟那個叫趙小翠的女人也不好意思來我們家,當初劉光華葬禮的時候,她也只是遠遠抱着孩子過來看了眼,卻沒有過來拜祭。”
“她爲什麼不敢來拜祭啊?”陳燁這就想不通了,畢竟趙小翠懷了劉光華的孩子,理所當然可以來分一筆遺產的,別的不說,劉光華在市區裡的那套老房子,應該有她孩子的一份纔對。
徐桂芝嘆了口氣,也替那個女人不值,隨即解釋道:“她是有夫之婦,當時劉光華也怕丟人,所以就沒有和我提離婚的事情,事情就這麼耽擱下來,後來劉光華死了,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而那個女人也不敢讓家裡人知道她和劉光華偷情的事情。”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趙小翠的存在,是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對嗎?”陳燁鬆了口氣,如果劉光遠也知道趙小翠的存在,那麼日記本肯定會被他回來的。
徐桂芝默默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嗯,這個事情小虎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爸經常不着家,而且回來就是喝的醉醺醺的,不是打他,就是罵他,這才讓他從小就叛逆!”
陳燁得到徐桂芝的肯定答覆後,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拳頭,心中不禁有些興奮,真是峰迴路轉,讓他在以爲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重新獲得了新的希望。
“對了,徐阿姨,那個趙小翠的家在哪裡?也是在星陽市嗎?”
徐桂芝搖了搖頭,不過她還記得趙小翠當時來找她的時候,身上穿着心悅紡織廠的工作服:“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曾經在心悅紡織廠打工,至於她住在哪裡,我也不曉得。”
“心悅紡織廠是嗎?有這個線索也就夠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查就好了”陳燁鬆了口氣,雖然徐桂芝沒有提供趙小翠的住址,但是好歹有些線索,只要他沿着線索找就不難找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