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消息了。”一個男子掛斷電話,湊到王繼民身邊,壓着嗓子興奮地說道。
之前的調查再次陷入到僵局,發現了兩個疑犯的身影,可是由於案發時間太久,周圍那些監控存檔早就被覆蓋掉,也就沒辦法通過軌跡去尋找他們,堅持搜尋了一陣後,不得不將它給放棄掉。
死掉的那兩個,身份查明,不過在居住的附近沒有收集到任何線索,這兩人和家裡都斷了聯繫,屬於那種最讓人頭痛的獨行俠,唯一的蹤跡就是上半年的時候在另一個城市案發現場出現過。
眼看着所有的路都要走不下去,王隊長有些後悔自己誇下的海口,揪得頭髮都掉了不少,正想不出對策的時候,老謀的周局想到了個辦法。
兩人雖然是獨行俠,可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做這行的,他們總會和同行多少有些來往,別的不說,就是消息來源,購置裝備,銷贓跑路,這些都需要有人支撐,甚至,獨行俠比起團伙更需要人脈。
由錢廳申請,以省廳的名義向全國各地請求支援,有限期破案的重案名義在,沒人會怠慢人爲的製造阻礙,都是兄弟單位,搞不好明天就有請人幫忙的時候,最主要是這個級別的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局的思路非常簡單。
既然這兩人不是第一次作案,作爲獨行俠又需要一定的人脈,那麼找到那些人脈,他們多多少少也會知道一些現在的消息。
目標很簡單,就是那些被關在大牢裡面的犯人。
雖然有的人嘴巴緊什麼都不說,不過在利益的誘惑下,許以減刑或是更換裡面輕鬆地工作,還是有人交待出不少的情況,經過彙總,辨別真僞後,案件沒有在監控這邊出現眉目,反而是在查找死者線索的時候,意外的得到了答案。
“情況就是這樣。”
錢廳周局帶着王繼民來到了這邊的辦公室,彙報中,三人臉上都帶着幾分的興奮激動。
三天期限,這過去都還不到半天就已經將目標給鎖定,接下來,很有可能在期限內能夠將人抓獲起回贓物。
“能夠肯定嗎?”主任問道。
不等錢廳他們說話,莊劍沉聲說道,“先想想再說,要知道找錯了方向耽誤了時間,到時候我不急,你們可就過了期限了。”
“七八成吧。”周局咬牙說道,“這已經很高了。”
錢廳急忙解釋道,“雖然那些犯人爲了減刑什麼都敢亂說,可綜合所有的信息,可信度很高,再說了,現在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只有這個還有一線機會。”
“那就去做。”主任點點頭。
錢廳留在這裡,周局和王隊長匆匆的轉回會議室,有了新的方向,人員力度,所有的資源都要重新佈置一番。
“還有這樣的團伙,實在是不敢相信。”莊劍翻看着手裡的資料搖頭說道。
“對它我們早有所聞。”錢廳說着,拿出煙盒卻翻了翻,發現裡面已經空了,苦笑一下將它揉成一團。
主任笑着說道,“少抽點,這玩意對身體沒好處。”
錢廳搖搖頭,“沒辦法,我們做這行的,就像是現在,忙起來就得提提神,戒不了,也不想戒,再說了,託小莊的福家裡還有些靈藥,大不了吃下去消除掉身體上的損害。”
“浪費。”主任輕笑道,沒有再說。
抽菸還是戒菸,這玩意對於剛開始抽菸的人來說很簡單,對於老煙槍,戒菸不如要命,成癮的感覺是很難去掉的,而且這裡面還有個習慣,忙起來想問題,手指間總要有個東西吧,對他們這種經常熬夜苦思冥想線索的,更是不可能戒得掉。
“那爲什麼一直沒動手?”莊劍疑惑的問道。
“因爲只有個名字。”錢廳說道。
看着屏幕上更替的信息,彷彿進入到回憶裡,好一會兒後錢廳說道,“那個時候我還不負責和防洪辦打交道,一次逮到了個大盜,審訊完了,那傢伙說我也就是抓他們這種小賊,讓我有本事把盜火給抓了,當時我就奇怪,從來沒聽到過這個名字,不過無論怎麼問,那傢伙就再沒說過盜火的半點消息。”
“那個時候?多久?”莊劍問道。
“十多年了吧。”錢廳感嘆的說道,“聽說那大盜在牢裡面和人結了仇,結果半夜被人捂着被子打了個半死,在醫院捱了半個多月,結果怎麼你猜都猜不到,不是死於傷勢,而是糖尿病綜合症,心肺衰竭,這人啊,看起來生龍活虎的,誰知道血糖都已經爆表了。”
莊劍卻是不耐煩聽他說下去,打斷他的話問道,“那個盜火後來什麼情況?”
“抱歉,這人老了感傷就多了。”錢廳笑着說道。
和莊劍相處久了,知道他好說話,至於說主任,看他笑眯眯的樣子,顯然也不是難說話的人,自然地,錢廳從會議室緊張的氣氛中出來,人就放得比較鬆,話都多了。
“後面我問過很多人,到最後只知道真的有這麼一個團伙存在。”錢廳說道,“沒有名字,連相貌年齡所有的一切都不知道,就得到了幾個綽號,爲首的叫做道士,還有花和尚,傳教士,美女蛇。”
“什麼亂七八糟的?”主任皺了皺眉頭,“這不對啊,十多年前的事情,就算他們當年二十歲現在也有三十好幾了,像這種經驗豐富的團伙,二十歲不可能做得到,再往上加一點就四十好幾了,這樣的年齡要想成爲修士,而且還是全員都成了修士,這個機率比中了大獎還要小。”
錢廳說道,“盜火的綽號是傳承的,不管誰,坐到那個位置就自動的繼承了綽號,也許現在的盜火已經換了代。”
“繼承?還能這樣?”旁邊一指不吭聲逗着警長的劉靜怡驚奇的喊道,“那樣的話,豈不是美女蛇也可能是個男人?”
“如果繼承者不在意這個綽號的話,確實是這樣。”錢廳說道。
莊劍和主任兩人對望了一眼,感覺到非常棘手。
這樣一個神秘的團伙,沒有相貌特徵,只有一個綽號,連年齡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唯一的線索就是他們曾經犯過的那些案子,通過視頻比對找出了兩個可能還活着,甚至可能已經成了散修的成員,不過到目前爲止,還不知道那兩個是不是核心成員,可以說,後面的事情只能靠運氣。
“運氣也是實力。”錢廳突然說道,“很多時候,破案就是靠運氣,就像是周局提出的去監獄裡面尋找線索,你可以說他是經驗之談,可在我看來,更多的是運氣。”